“总算是搞定了。”
方牧尘又困又醉,晃晃悠悠从雷霆王座上站了起来,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宗主别忘了遵守约定,这一个月内不要再来打扰我。”
方牧尘打着哈欠正准备离开,步婉奕开口道,“牧尘且慢!”
“宗主,还有什么事吗?”
方牧尘被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挽留搞得极度不耐烦,没好气儿问道。
“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步婉奕走到方牧尘的面前,摘下脖颈之上贴身佩戴的玉牌,郑重交到方牧尘的手中,“这个,你权且收好。”
“这是什么?”
这枚玉牌也就巴掌大小,上面雕刻着一个古体书写的“雷”字,散发出一股幽幽的清香。
方牧尘上下打量,不解问道,“宗主,这是何物?”
“这是我的宗主令牌,象征着太玄宗至高无上的权利。”
步婉奕淡笑着说道,“只要执此令在手,今后你便可以随心所欲涉足太玄宗内任何地方,包括我的宗主殿在内,也可以随意出入。”
“并且,整个化清峰的所有修炼资源,你都可以任意调用,所有镇宗秘典你也都可以随意翻阅,无需向我禀报。”
诚如步婉奕所言,这枚宗主令,便是太玄宗内至高无上权利的象征。
只要执令在手,几乎便等同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几乎与宗主平起平坐。
自从步婉奕继任宗主以来,还从未将这份恩宠赐与过任何人。
然而,方牧尘并非像她预料中的那样,立刻受宠若惊跪地拜谢。
甚至连一点喜悦之意都没有表露出来,只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嗯……有这枚令牌在手,以后若是再有人打扰我,我便可以直接将他赶走了。”
随即,方牧尘便直接随手将令牌揣进袖袍里,打着哈欠道,“多谢宗主,弟子告退了。”
随即便迈着散漫慵懒的步子,吊儿郎当地离开。
“这小子,还真是深不可测啊……”
步婉奕心中一阵复杂,方牧尘这不温不火的反应,让她有一种,马屁拍到驴蹄子上的挫败感。
然而很快她便振作起来,带着一百多张刚刚誊写完毕的心法秘籍,立刻动身前往宗主殿地下的密室,释放出一道真元封锁室门,再次开始闭关。
“上一次受牧尘的启发,我用药浴重新锻体,不仅提升了一个小境界,更是领悟了一门新的后天神通……”
步婉奕满脸兴奋观阅着纸上的文字,随即下定决心似的咬了咬牙,竖起食中二指重击于自身的腹部丹田处。
受到外界攻击,丹田内的真元飞速涌动,使得步婉奕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抹猩红的鲜血。
若是旁人看到这自残般的行为,肯定会认为万雷女帝是修炼过度走火入魔,导致心性错乱,精神失常。
然而,只有步婉奕自己明白,这一步虽然要冒着些许风险,但一定是值得的!
她方才这一指,废除了自己体内修炼《雷动万象术》所得到的全部真元,只保留了几门来之不易的后天神通。
这并非是失心疯导致自残,亦或心灰意冷想要自废功法。
而是步婉奕已经下定决心,准备按照方牧尘改进之后的这套功法,重修《雷动万象术》!
……
夜幕将至,内外两门绝大部分弟子都已经进入梦乡。
方牧尘躺在软乎乎的床榻上,借着畅饮玉露琼酒后的几分醉意,睡得无比香甜。
他并不知道,在他洞府后方不到二里地的一座小山丘上,聚集着十几名化清峰弟子,正对他这段时间的行为进行口诛笔伐。
这些弟子都是化清峰的精英,境界都在伏虎境至丹清境不等。
包括几名天赋优越而倍受一些长老恩宠的弟子,譬如丹清境三重的孟少辰,伏虎境巅峰的赵泽源,以及被步婉奕格外器重的女弟子苏雅……
而为首的,自然是化清峰的大师兄,修为达到丹清境巅峰,即将突破至魂宫境的韩通。
“诸位师弟师妹,想必这些日子,你们也都感受到了吧?”
韩通面沉如水,咬牙切齿道,“那姓方的,不知给宗主灌了什么迷魂汤,简直如亲生儿子一般,都快要被宠到天上去了!”
“这段时间我一直寝食难安,一想起那小子嚣张跋扈的傲慢嘴脸,我便是睡着觉都能直接气醒过来!”
“不错,他姓方的确实可恶至极!”
赵泽源眯着眼睛冷冷说道,“他来我们化清峰整整一年多来,几乎除了吃便是睡,平日里不思修炼也就罢了,连长老们每月一度的开坛授法也从不参加。”
“就因为他一个人,像孙不定那些颇有脾气的长老不止一次被气走,害我们损失了多少机遇和仙缘?”
“更可恨的是,自从几天前,那小子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被天降阴雷炼躯筑基之后,便一个人抢走了宗主和所有长老的关注!”
“那日他在藏书阁突破伏虎境后,孙长老便拿出了至高品阶的《磐石不动功》,还亲自为他进行药浴锻体,试问你们诸位谁有过这个待遇?”
听闻此话,众人顿时都面露恼怒、义愤填膺起来。
“没错,前几天我去请教孙长老问题,他竟然满脑子只考虑着方牧尘的事,对我随便敷衍几句,便将我给打发走!”
“哼,他姓方的不过是区区伏虎境,被封为首席弟子也就罢了,凭什么还破格提为执事,压我们所有人一头?”
众人纷纷倾倒出心中的怨恨,一时怨气冲天。
在沸沸扬扬的不满抱怨中,忽然响起一阵格格不入的声音。
“但是……这不恰恰证明这位方执事天赋非常了不起吗?”
苏雅小心翼翼开口道,“如果在诸位长老的栽培下,方师弟能平步青云,也可以为我们化清峰争取来名誉和优越的修炼资源,不是吗?”
“苏雅师妹,你太单纯了!”
赵泽源冷冷道,“别的不说,单单是在宗主心目中的位置,他都已经凌驾在你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