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到，却能感觉到江策有力的身躯和硬朗的线条，实在是出乎她的预料，让她吓得脸色发青。
她想起上一世的时候，江城那么温柔她都承受不住，那江策毕竟是个习武之人，会不会……
更何况江策似乎壮硕得超出她的想象。
她的秀眉因疼痛而蹙起。
“难受？”江策顿了一下，反问。
她哭了。
说他傻，他也太傻了吧，直接就去那里，难道不应该先吻她一下么？
江策一见她哭了，还当她是真的不舒服，立刻爬了起来，一把扯过了被子躺下，盖好二人的身子，还给白露霜捻了下被子。
此刻江策懊恼极了，为什么没有去读二叔给他的那些书。
有些道理懂是懂，可……眼下的情况在告诉他，不行。
白露霜虽然难过，但她还想着给江策留后。
既然二人已经成婚，那说什么都要给他生个儿子才行。
白露霜感觉到了他的矜持和关心，似乎今天晚上都不想了，但手还在摸着她的头抚慰她。
霎时间，心里暖了不少。
他虽然笨，不懂这种事情，但也懂得宠着她，心疼她。
被他的关心打动，她犹豫了一下，最后假装无心，一阵清风从他耳朵旁掠过。
江策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扭头接上那潮热的红唇。
白露霜不闪不避，乖顺地给他，哪怕他笨，她也不敢说，生怕他中途放弃。
一刻钟后，她才颤抖着问道，“还没有好吗？”
她觉得自己已经要被劈成两段了。
江策抬头，看着她那张惨白的脸，慌乱地撒了个谎，“好了。”
于是，江策没敢继续开疆拓土，很快就适应了刚才占领的地方，匆匆而过。
白露霜对他的喜爱在刚才的荷塘池月中都已然耗尽，羞愤得躲在被子里面不让他碰。
江策明白她在努力接受自己了，心中难过地将她抱在胸前，真诚地道歉，“抱歉，霜儿，让你吃了这么大的苦头。”
都是自己没做好充分的准备，看来，自己明天要好好学习了。
白露霜吸了下鼻子，刚才累坏了，靠着他的胸膛就沉沉地睡去。
直到她呼吸平稳下来后，江策才轻吁一声。
难道那些书真有办法可以帮他把剩余的大部分钥匙都装进去？
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模样，江策都不敢告诉她真相。
——翌日
白露霜猛地惊醒，眼前只有一张大红的帘子。
有一刹那，她已经不能确定自己身在何处了。
她怔怔地看着鸳鸯绣花后，才忽然想起来，昨夜是自己的洞房花烛夜。
可她的夫君在哪里？
她看着自己身旁干瘪的被子，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
虽然双腿之间还有点不舒服，但和昨晚的疼痛比起来，就像是火光中的一颗小小的火粒罢了。
她掀开了纱帘后，确认没有江策的踪迹，这才招呼侍女过来伺候。
话音刚落，甘棠冲了过来，见自家女公子从帘幕中走了出来，忍不住道，“王妃怎么起得那么早？现在才刚刚卯时呢，还有两刻钟可以休息。”
今日应该是辰时给太王妃敬茶，白露霜早早就吩咐了甘棠木梅提前两刻钟喊她起床，伺候她洗漱早点去谷雨楼。
才这个点吗？
“王爷在哪？”她小声问道。
“王爷半个时辰之前就起来了，他说他有早起练武的习惯，让王妃醒来后先整理，等下他再来接您。”
甘棠一边说着，眼中却惊讶极了。
她跟白妙雪身边的侍女花晨关系极好，每次白妙雪回到府中，小主子们聚在一起，她们这群侍女便会围在一起分享一些新鲜的事情。
为了不出差错，她还专门跟花晨问了大娘子嫁人后第二日的情形，自己好学学，照顾好女公子。
谁知道王爷居然起得这么早，那么美的新妇大早晨的不知道多抱抱吗？竟然跑去练武！
甘棠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将原因归咎于他的性子，或许是王爷天性使然吧。
白露霜低下了脑袋，想起昨夜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或许，江策本就不近女色，就算是成婚，也不会对这种事情痴迷。
她并没有要把江策和江城比较个高下的意思，但她成婚两次，终于明白了这对兄弟之间的区别。
前世她和江城成婚时，江城一开始温柔有分寸，可到了后来就变得咄咄逼人，第二日她差点就醒不过来了。
江策就不一样了，他虽然笨拙，但也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所以她现在精神奕奕，一点都不难受。
至于江策笨，那是他从来没有动过旁人的缘故。
男子都希望新妇只欢喜自己，女娘又何尝不是呢？
算了，毕竟头一次。
白露霜让甘棠和木梅准备好水给她沐浴，其实昨晚就该叫水的，可江策劝她早上再沐浴也一样，虽然白露霜爱干净，可当时确然身子也不爽利，便应了。
浴盆中的山茶花瓣香气四溢，白露霜头发盘起，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进去。
甘棠伺候着她，目光在桌上的消炎散上，这是按照二夫人和花晨的吩咐早早备好的。
她暗中检查白露霜嫩白的躯体，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甘棠甚至觉得，夫人和花晨是不是在骗自己！
“王妃，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温度正好，白露霜正眯着眼睛，听到这话点头，把自己的右脚放在了浴盆边缘，任由甘棠给自己擦拭。
她一边擦着，怕因为没表达清楚，会让自家女公子受了伤却耽搁了敷药，她咬了咬唇角，满脸通红地道，“王妃！二夫人送了一支清热解毒的药水，今天早上要用一滴。”
一旁的木梅愕然抬头。
“没什么，母亲也是以防不测。”
白露霜羞红着脸，有些嗔怪的意味。
这黄花大闺女非要为她瞎担心。
不过，甘棠却松了一口气。
白露霜原本毫无波澜的心弦就这样被打乱了，突然想到江策只会亲她的嘴唇，还不会亲别的地方。
可心中却又欣赏起江策来，欢喜他骨子里的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