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似乎就是在朝阳长公主宴会上,只是那一日她身子不适也就没有到场。之后就是中秋宫宴,因为宋子涵对长宁郡主出言不逊,所以宁楚楚和她宋子涵打了起来。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应有的仪态,反而和一个泼妇差不多。那时候她注意到楚延墨看宁楚楚的眼神有些不一样,虽然只是一眼,但她就是看出来了,楚延墨对宁楚楚和其他人不一样。后来,在她举办的诗会上,那些大家闺秀都看不起武将出身的宁楚楚,一个个都在针对她。但楚延墨没有,不仅没有,还拿银子做赌。哪怕宁楚楚是她的情敌,提起宁楚楚时她的脸上并没有嫉妒,也没有不甘,似乎就是在说起一个普通人。这就是苏海铃和其她闺秀的不一样,她心胸宽广,就算是爱惨了楚延墨,也不会对宁楚楚做些什么。这才是大家族里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温婉贤淑,不骄不躁。“不过就是看她和京都这些女子不一样吧,你们都是家族的提线傀儡,家族的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得干什么,你们的未来都是家族精心安排好的,但宁楚楚她不一样,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主见,知道自己要什么。”
这或许就是得不到什么就越向往什么吧,他向往自由,身边出现了一个翱翔在空中的雄鹰,他的目光就自然而然的被她吸引了。“郡王,你是真的喜欢楚小姐吗?在臣女看来,你和她不过数面之缘,你之所以被她吸引,不过就是她和我们不一样罢了。你被家族束缚,被长公主压迫,所以渴望自由,正好这个时候你身边的出现了一个说话办事都可以随心所欲的宁楚楚,你的目光就会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因为她身上有你向往的一切,你欣赏她的洒脱。”
苏海铃顿了顿,她这时候算是明白为何楚延墨会对宁楚楚另眼相看了。每个人都是有两面的,想他们这种经常被家族束缚,被规矩束缚的人,内心深处还有另外一个自己,一个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人。那个人和宁楚楚很像,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事,可以不在乎家族,不在乎后果这样的人对他们的吸引力还是蛮大的,毕竟宁楚楚就是他们最想成为的那种人。“但这并不是喜欢,也不是爱,郡王,其实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你欣赏宁小姐,但她的性子和你不适合,她也不适合长公主府,更不合适当你的正妻。”
苏海铃觉得楚延墨对宁楚楚的感情不像是爱,反而是欣赏和好奇。“宁小姐是一个风风火火说一不二的人,你又是皇室中人,你们的性格就决定了以后。”
苏海铃悠悠开口,她也不知道今日自己的为何会说出这些话来,似乎是不想看楚延墨为了宁楚楚越陷越深,又或许是还想为自己拼上一拼。“人嘛,难免都是这样,对新鲜的物件有好奇,从而产生兴趣,但新鲜的物件一但没了新鲜感,你可还会喜欢,若宁小姐日后变得和我一样,端庄贤淑,郡王你可还会喜欢。你一开始喜欢的就是她的新鲜感,若没有了新鲜感可还会喜欢她?”
苏海铃似乎有些理解楚延墨的想法了,她虽然理解,却并不赞同。听到苏海铃的话,楚延墨愣了一愣,之前的他从未想过这些。不可否认,苏海铃说得确实还挺对,一开始对宁楚楚产生兴趣,就是看她和其她女子不一样,她身上有活力。不像其她贵女一样都端着一个架子,披着一张虚伪至极的脸。至于以后,他似乎从未想过,他想到的只有当下,他眼下喜欢宁楚楚,所以要娶她。只是成婚仅仅只有喜欢那是不够的,他身后的家族不能让他任性,哪怕是为了家族,他都得考虑更多。但他不想成为家族手中的傀儡,不想自己的婚姻大事都由其他人做主,更不想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应当还是会喜欢的吧?”
这话就连楚延墨自己都有些不确定,若是宁楚楚变得和其她京都女子一样,他可还会喜欢?“郡王,你说的是应当,而不是一定,这就说明你自己心里也没底,你也不知道宁小姐变了之后你还会不会喜欢。真正的喜欢是不管那个人变成何样,哪怕是变得面目全非,你依旧还喜欢她。宁小姐只是性格变了,你就不确定了,这当真是喜欢吗?真正的喜欢是喜欢这个人,而不是喜欢她身上的新鲜感,就如同我喜欢你一样,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这个人。”
说道最后,苏海铃的脸色有些红润,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一股脑将自己的心意都说了出来。楚延墨知道她的心意那是一回事,但自己说出来又是一回事,这两者完全不同。“郡王,是我失言了。”
苏海铃的脸蛋烫得厉害,她赶紧低下头,不敢让楚延墨看到自己通红的脸蛋,虽然看不到,但她也能想象到,她的脸蛋一定通红得像红苹果一样。房间外面的楚青筝半趴在门上,然后耳朵竖得直直的,想要听清楚里面的谈话。听到苏海铃最后表明了心意,她嘴角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笑容,其实苏海铃和楚延墨的谈话她从头到尾都听到了。刚才她确实是离开了,不过马上又折返回来了,就是想听听他二人会说些什么。听完苏海铃的话音后,她不得不感叹一句,不愧是大家族教出来的时候大家闺秀,瞧瞧人家那心胸,就不是一般闺秀可匹敌的。“苏小姐,你……”楚延墨有些诧异,他一直以为苏海铃就是普普通通的大家闺秀,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苏海铃和那些闺秀也很不一样。“郡王,是我多嘴了,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苏海铃遥遥一拜,其实她并没有其他意思,也不是想要拆散楚延墨和宁楚楚,而是他们压根就不合适。不合适的人在一起日后会很辛苦的,楚延墨和宁楚楚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