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刚落,人也扬长而去,独留一脸懵的舒景瑜留在原地。老胳膊老腿,这说得是他,他虽然是比舒窈打上几岁,但也没到老胳膊老腿的地步啊,他如今才二十四岁!小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可真是无法无天!他的脸上满是宠溺,不管舒窈说什么,在他耳中都能变成好话。此刻的舒窈压根就不会知道,日后的某一天她会为这句狂妄的话付出代价,舒景瑜会亲自用身强力壮来讨回公道。马儿在宽阔的大路上奔驰着,呼呼的风从耳边吹过,吹乱了她的头发,吹起了她的裙角。烦闷的心情在这一刻得到缓解,每次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找个有风的地方,然后一个人默默待一会儿,风吹过来的时候似乎也带走了所有的忧愁。这时候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上次被下醉红颜时,秦俢染之前说过的一段话,秦俢染说他在梦中见过另一个自己,一袭红衣肆意张扬,她那时还以为秦俢染也有前世的记忆,后来发现不是。她前世就大婚之日穿过大红嫁衣,那秦俢染梦中的自己又是怎么回事?此时的舒窈越来越迷茫,她虽然重活一世,但好歹事情都发生了改变,事情也比前世复杂许多,她一点头脑都摸不到。就在她慌神间,马儿已经带着她来到了城中,街上的小贩不少,路上行人不断,她正欲从马背上下去,不料移光瞥到一个人,她下马的动作也就被打断了。“舒窈,好巧啊,你这是刚回来?”
秦俢染得话虽然在询问,但语气满是笃定。“秦俢染,你干什么,别拦着我的路,我刚从城门口进来自然是刚回来,但凡有眼睛都看得出来,我看你也不瞎!”
对于秦俢染她是真的想一刀将他杀死,只是苦于时机不对。“拦着你的路,孤就是拦了你又当如何?”
对于舒窈的嘲讽秦俢染仿若没有听到,幽深的眼底是舒窈看不懂的情绪。“当如何?呵,自然是成为这马蹄下之魂!”
舒窈冷冷一笑,看向秦俢染时眼底是毫不掩饰的鄙夷,莫不是秦俢染认为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她就不会做什么?“舒窈,你这是要谋杀亲夫不成!”
秦俢染突然将手上的扳指取下,然后快速朝舒窈胯下的马袭去。马儿被打中前蹄,马身前倾,一下子就跪在地上,舒窈一个跃身而起,稳稳当当落在地上。“谋杀亲夫,凭你也配,你秦俢染何得何能敢自称我的夫君!秦俢染,我告诉你,你配不上我,就是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舒窈字字句句好似在剜秦俢染的心,今日之后,想必整个京都都会知晓她和秦俢染不合,她看不起秦俢染!她的确看不起秦俢染,九州五大公子里面最德不配位的就是他,舒景瑜,北陌宸,司庭轩三人都是举世无双的俊秀公子,不只如此,他们还都是富有正义感的少年郎。就是那个整日流连烟花之地的颜不寐都比秦俢染强,最起码一点,颜不寐不会利用女人来达到目的。这点倒是舒窈猜错了,颜不寐的确是不会利用女人,但他会让女人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国书上不是已经说得明明白白,舒窈,你逃不了了!”
秦俢染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说着,这番话可把舒窈气个不轻,逃不了,呵!她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群,突然发现一个女子手里捏着鞭子,她来到女子身旁耳语几句,就见女子将鞭子递给了她。舒窈捏着鞭子来到秦俢染面前,心里却琢磨着往哪里打比较好。“秦俢染,你小小年纪就嗜杀成性,看来云初柔并没有教你该怎么做人啊!”
她红唇微勾,只见对面的秦俢染脸色立马就变了,他目光阴鸷死死蹬着舒窈。舒窈了解秦俢染,若说是他还在乎什么,那云初柔必然也在其中,虽然云初柔只是拿他打不过棋子,但他心底还是隐隐渴望那一份来自母亲的爱。“今日你姑奶奶我就好好教教你该怎么做人!”
舒窈话落就将手里的鞭子朝秦俢染脸上甩去,其实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想动粗,只是秦俢染偏偏撞上了,那就是他运气不好。秦俢染一个侧身躲过舒窈的鞭子,他深色不明开口:“舒窈,你这是做甚,是要挑起两国纷乱吗?孤是西秦太子,你意欲何为?”
“两国纷乱,秦太子,你这话说得未免也太严重了,你出言不逊,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自称是我的夫君,差点毁了我的名声,我看不下去打算给你一点教训,这和两国纷乱有什么关系?怎么,你话都说出来了,我还不能为自己打抱不平吗?”
舒窈又是一鞭子甩去,这跟鞭子和寻常的鞭子不一样,这鞭子尾部带有倒刺,若是有人被打中,想必也够那人吃一壶。鞭子去的凌厉,隐隐带起了空空的声响,舒窈搅动着鞭子,变化多端,眼看就要打到秦俢染面前,秦俢染脚步一移,躲了过去,舒窈乘胜追击,手指微微一动,鞭子又朝秦俢染打去,最后这一鞭子舒窈加了一些内力在里面,秦俢染没这么容易就躲掉,他脚步一个踉跄,鞭子打到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上,白皙的脸颊上顿时有了一道狰狞的伤口。“呀,秦太子,本来是想好好教教你要怎么做人,没想到我一个没控制好居然伤了你,你一个大男子想必也不会和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斤斤计较!”
舒窈收回鞭子眉眼弯弯笑了起来,露出明艳张扬的笑容,笑得非常高兴,好像一只偷吃到东西的小狐狸一样。“舒窈,你放肆,你居然敢打孤!”
脸颊火辣辣的疼正在提醒他,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舒窈打了,不止打了,兴许还会破相。“放肆,哈哈,我有什么不敢,上次不是还亲手扇了你一个耳光吗?莫非你忘记了,需不需要我做个好事帮你回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