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颜圣翼幸灾乐祸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微微抽搐,也就舒王爷才能治住他这个皇叔。“平阳王,你是出门没有到脑子吗?我舒王府捧在手心上的小公主是你能说的,什么叫有娘生没爹养,窈窈她是景瑜一手带大,比起你家那个废物可是强上不少。若下次再敢胡言乱语,老子将你腿打断,还有你们这些人也是,窈窈怎么样是她的事,出了任何事我担着,诸位就少操那份闲心了。”
舒王爷又是一拳砸下,正好砸在平阳王眼眶周围,他瞬间就成了熊猫眼。“舒王爷,这是朝堂,你这样多有不妥,快些将皇叔放开。”
戏看得差不多了,颜圣翼这才急匆匆制止。“还不快把皇叔带下去治伤,这满身的伤没个十天半个月也好不了,这些日子皇叔就好好休养吧!”
躺在地上浑身疼痛的平阳王翻了一个白眼,颤颤巍巍想要开口,怎么可以这样对他,陛下这心都偏到边了,他才是陛下的皇叔啊!“陛,陛下,老臣无碍,只是这舒王爷太过嚣张了,居然在朝堂之上殴打朝廷重臣,实在是太过放肆,求陛下治他个不敬之罪。”
殿外的侍卫手忙脚乱将他扶起来,打算硬拽着他离开,谁知他硬是不走。“平阳王,你虽是朕的皇叔,但长宁郡主的父母也不是你可以妄议的,他的父亲是当初一战成名的舒青云,连朕都没有资格诋毁他们,皇叔,你逾矩了,平阳王殿上口出狂言,不遵礼法,禁足府邸三月。舒王爷殿前失仪,罚俸一月。”
颜圣翼的脸色不太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们还在人世吗?他真的很想见她一面。“陛下,您这处罚实在太不公平了。”
旁边的宋致远也忍不住出声,明明是舒王爷当众打了平阳王,怎么最后受罚的却是平阳王,舒王爷虽也罚了一月俸禄,但这罚俸就相当于没有惩罚。陛下这心都偏到天边去了。“陛下,您如此处置,实在有失公允,舒王爷这些年手握重兵,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今日敢在朝堂上殴打重臣,明日就敢起不臣之心,请陛下明鉴。”
苏国公也重重跪在地上,对着舒王爷就是一顿指责。舒王府本就树大招风,成为不少人的眼中钉,加之舒窈最近得罪了不少人,他们都恨不得将舒王府拉下去。“你们也都认为朕处事不公?”
颜圣翼冷冷看着余下的人,视线却落在远安候身上。“臣等不敢,请陛下恕罪。”
朝堂众臣纷纷跪下。“朕做的决定还轮不到你们来妄议,对了,昨晚朕接到江南急报,江南近日出现了一群武功高强的强盗,他们占山为王,江南大户财物损失惨重,闹得当地民不聊生,朕本想今日早朝派一重臣任钦差赶往江南,没想到你们却还在争辩这些小事,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颜圣翼皱着眉头,倒是一脸的失望欲绝,江南突然冒出来的强盗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江南首富陈家的独子被掠去了,找寻多日一直没有找到人,因着陈家每年都给朝廷上供不少银子,下面的官员也就不敢耽搁,连忙写了折子报上来。“请陛下恕罪。”
朝臣们齐齐道。“哪位爱卿可以担此重任?”
“……”众人皆是一阵沉默,虽说江南是富足的鱼米之乡,美丽富庶,但江南远离京都,他们可不想趟这趟浑水。舒景瑜挥了挥衣袖,正打算开口,就被高位上的颜圣翼用眼神制止了。“怎么都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义愤填膺吗?现在都变成哑巴了。苏国公,太师,朕看你们府上的两位公子倒是不俗,不如此次就让他二人去吧!你们意下如何?”
颜圣翼嘴角勾起一抹放荡不羁的笑,玩味儿看着二人。这一天天的,就你俩事多。舒景瑜嘴角一抽,这,让两个还未涉足朝堂的贵公子任钦差,这事也就只有当今陛下才能做出来。“陛下,小儿天性顽劣,尚未进入朝堂,难担此大任,请陛下三思。”
苏国公连忙开口,这怎么可以,虽然他也想苏泽阳早日进入朝堂,但他家那个逆子压根就没有那个本事。“太师,你呢,朕听说你家公子可是文武双全啊,不如就让他去吧,若是办成此事,回来后直接进入朝堂任职。”
颜圣翼嘴角一勾,居高临下看着下面的人,却觉得悲凉,这就是人家说得高处不胜寒吧!若他当初没有妥协,现在又怎会被困深宫,一天天和这群老头子周旋。“陛下,犬子不堪重任。”
“你们方才不是很自信么,还指责朕处事不公,朕还以为你们有本事,家中子嗣也有,没想到,是朕看走眼了。也罢,都是一些扶不起的阿斗罢了,此事交由相国大人了。”
“微臣遵旨。”
“郡主,您这是要去何处?”
子衿一进院子就看见好似要出门的舒窈。“让人去王府摘些桂花过来,我想给小叔做一碗桂花甜汤,这样他下朝就可以喝到了。”
舒窈甜甜的笑着,舒景瑜的口味有些不一样,其他不爱,偏爱甜食。她则不爱甜食,总觉得太过甜了,吃在嘴里有些腻。哪怕是前世受过这么多苦难,她也不爱甜。有的人是先苦后甜,而她前世则是先甜后苦,及笄之前,一直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小公主,不食烟火,不染凡尘,若非是遇到秦修染,她可能会一辈子甜下去。甜到极致就是一定的苦难,秦修染就是一切灾难的源头。她时常在想,舒景瑜这么爱吃甜食,许是前世或许是某一世吃多了苦,所以今生才会这么爱吃甜食。半个时辰后,朝堂上的事务也讨论得差不多了,众臣纷纷离开了。“景瑜随朕来一趟御书房。”
“是!”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御书房,没人知道他二人谈论了些什么,只知道两刻钟后舒景瑜面色沉重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