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烧着地龙,但也抵挡不住萧宸身上四溢的寒气。
这是让所有人都觉得分外难熬的一夜。
风暴中心的太医尤其难受,暴君还在一旁阴恻恻的盯着,太医紧张的手心冒虚汗。
可这姑娘的脉象却是没有什么异常……
顶着巨大的压力,太医硬着头皮回话:“陛下,娘娘的脉象并无异常,臣……”
“检查她的脑子。”
扶桑:……
在暴君的指示下,太医翻了翻扶桑的眼皮,又摸了摸她的后脑。
后背的虚汗冒得更厉害了。
扶桑眼看着太医紧张的眼皮子只抖,心下有些不忍。
望闻问切,你得问啊。
快问我,快问我!
不知道是不是看懂扶桑的眼神,太医缓缓开口:“娘娘可觉得头脑不适?”
扶桑低着头,声音细小如蚊:“倒是没有不适,只是近来记性不大好,好些事都记不得了。”
此话一出,一旁虎视眈眈的萧宸眸光骤然变得凌厉。
“娘娘可还记得自己的姓名身世?”
太医追问。
扶桑偷偷抬起眼皮瞄了萧宸一眼,不曾想他竟一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的相撞。
扶桑像受惊的鹌鹑一样,快速收回目光,头低的更深了。
“我叫安鸾,一直在宫中为奴。”
“还有呢?”
太医耐心的引导。
扶桑摇了摇头,没有在应声。
太医心下有了定论,他向萧宸回话:“这般看来,娘娘应是得了失忆之症。”
“失忆?”
萧宸眼眸微眯,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
黑沉沉的眸子在扶桑身上上下扫视,跪一团的扶桑被宛如实质的目光扫的浑身难受时,手腕忽然一紧,一股巨力拉扯着她失去了平衡,身子不受控制的扑进萧宸怀里。
不等她挣扎,强有力的胳膊紧紧锁着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固定在怀里。
大手钳制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
浓如黑墨的眼眸细细的打量着扶桑脸上每一寸肌肤。
那双曾经装着漫天星辰般璀璨的星眸,如今只剩下胆怯卑微。
萧宸将扶桑的话重复了一遍。
“好些事都记不得了?”
语气中含着讥讽嘲弄,见扶桑点头,他冷呵一声,灼热的呼吸随着低沉的嗓音喷洒在脸上。
唇角扬起的弧度让人遍体生寒。
太医已经退了下去,偌大的寝宫再度只剩下扶桑和暴君。
蜡烛燃烧了大半,五更天的梆子声隐隐绰绰。
“你是罪臣之后,本该斩首示众,朕留你一命,将你留于宫中照拂。”
萧宸面不改色的扯谎。
“你要记得,是朕救你于水火,解你之苦难,你要永远留在朕身边,对朕忠诚。”
覆着薄茧的指腹轻柔的摩擦着扶桑脸颊细腻的肌肤,眸光深沉如渊,低哑的声音含着道不明的情愫,一字一句的敲击着扶桑心灵深处。
留于宫中照拂?
太可笑了
感觉到掐着自己脸颊的手在暗暗加劲,扶桑换上虔诚的面具:“奴婢记下了。”
她恭顺的姿态让萧宸沉闷的心绪一扫而空,眸光扫到她未着鞋袜的双脚。
强有力的双臂轻松的将扶桑打横抱起,大步走至床榻。
扶桑眼皮一跳,这是要侍寝吗?
节奏也太快了,她还没准备好呢。
0013:咱多少矜持一点哈
萧宸并没有给扶桑矜持的机会,两人一同躺进香软的被褥里,有力的双臂锁着扶桑纤细的腰肢,娇小的身躯严丝密缝扣在他怀中。
“闭上眼睛,睡觉。”
命令的语气在头顶响起。
他只穿着一件亵衣,胸膛炙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烙在扶桑掌心,纤细的手指捏紧了萧宸胸前的衣料。
漫长的一夜终于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