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眉毛,细细的眼睛,平日里清高的她,此刻却带着几分柔情蜜意,带着几分迷茫,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哭泣。
白露霜一脸的冤枉,左手依旧搂着他的脖子,右手缓缓移向他的脸。
大将军的脸蛋红扑扑的,却格外的漂亮。
“你居然也会害羞。”
她笑着打趣起来。
江策怔怔地望着她,突然觉得她这一垂泪,好像更好看了。
“已经十多年没有人碰我的脸了。”
白露霜一愣,本能地要将自己的手掌抽回,可看到江策那双乌黑的眼睛,想到她现在正忍受着他带来的折磨,再次将手掌按了下去,还非要碰,一双漂亮的眼睛挑衅地看着他,一脸“我就碰了,你能怎么样?”
江策微微一笑,宠溺地看着白露霜。
她的视线往下,落在他的下巴上,发现他的胡子很短。
阿父三十多岁就蓄起了胡渣,想到江策都二十六了,她有些奇怪地问道,“你准备何时蓄起胡渣?”
江策很诧异,问道,“你想让我蓄?”
她笑着摇了摇头,一双秋水眉目闪闪发光。
“为何?”他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高兴。
“你长了胡须,那我们两个一比,就更不般配了。”
“嫌我老?”江策眉峰一扬,压低了嗓子问道。
白露霜微微一笑,低头诧异地看着他的胸膛。
真是好笑,两个人都这般了,她这一刻发现,他和她的身体竟一丝不挂。
她害臊得合上了双眼。
江策额上冷汗涔涔而下,看着她脸上渐渐有了血色,低头在她耳边低声道,“好了?”
白露霜撇撇嘴,没有说话。
江策明白她的意思,俯下身,吻上她的嘴唇。
随着美娇娘的呢喃,帘幕上的绳索开始颤动。
京都一片和平安乐,却让人感觉被丢进了战场之中。
江策年仅十三时就上了战场。
首次参战,却天赋异禀,跟着老清云王,一学就会了带兵,不管是亲自上阵,抑或是指挥,都能得心应手。
对于白露霜,他当然没有对敌军时的心狠手辣,但他也是个贪心的将领,昨夜被压抑了一夜,如今好不容易把新妇给劝住了,江策也不想这么早收手。
江策很清楚昨夜强忍的滋味,那么潦草,似一幅未作完的画。
他模仿着刚才白露霜的样子,和她聊着天,“怎么总是皱眉?不舒服吗?”
明明都是他在使力,而白露霜却没有任何动作,可她却像是刚刚从温泉中爬起来,靠在岸上闭目养神。
她没有接江策的话。
她能看出来,江策是真的很愉悦,所以她很高兴,现在也不怎么疼了。
但……毕竟新婚燕尔,有些不适应。
“霜儿,怎么不说话?”
江策吻向她通红的耳垂,那含泪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就好像一只初生的小奶猫,呜呜地叫着,很可爱。
“你先出去。”
这样她才能沐浴。
江策一愣,还没来得及隐藏,但……
已经又重整待发了。
白露霜猛地张大了双眼。
江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似乎在给她机会决定要不要再接下去,但他的眼睛却像饿极的贪狼,愈发幽深。
白露霜突然有一种坠落的错觉,羞得满面通红地钻进他的胸膛。
烈日当头,院子里的厨房升起了袅袅青烟,甘棠瞅了一眼厢房,低声对木梅道,“都快到午膳的点了,要不要问问王爷王妃?”
木梅想起了主子刚才的哀嚎,转过身来,“我们继续等着。”
“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我们距离厢房还有那么远的距离,如果不能听到王爷王妃唤我们,那可如何是好?”
木梅揪着手帕,纠结着小声道,“要不,你去看看?”
甘棠更是好奇,又在房间里徘徊了片刻,蹑手蹑脚地走向厢房。
靠近窗边时,隐约能听见她低低的抽泣声,像是被狂风吹动,忽强忽弱。
甘棠暗道不妙,知道这对新婚夫妻还没有结束,她刚要转身,主子却开口了。
“我……我不行了……”
是王妃在哭泣。
可没有人回答,甘棠转身想离开,可是双腿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一样,怎么也迈不开。
“王爷……”
白露霜在内屋,已经声嘶力竭,泪水都快要流干了。
江策爱听她的哭腔,也是真的心疼,只能加快速度,低声安慰,“马上就好了,霜儿。”
她觉得自己浑身酸痛,叫王爷也没用,一个称呼钻进了她的脑子里。
“舅舅、表舅舅……”
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一股劲风扑面而来,白露霜的身子不听使唤地向后一仰,脑袋猛地撞在了床头上。
好在有靠垫,才没有发生血腥的惨剧。
江策的额头枕在她的香肩上,两只手紧紧地扣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箍得更紧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许久之后,白露霜终于获得了安宁。
“霜儿,以后不许喊别的。”江策缓缓抬头,望进躺在床边的娇妻的眸子中。
白露霜也后悔了,自己不该口不择言的。
江策一脸不情愿地往后一缩,抱住她的肩膀和玉腿,将她放回床上。
他才发现她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他的印记,白露霜感受到他的视线,拿过被子就要往身上拉,却被江策拽了回来,蹙着眉头查看她的伤痕。
白露霜无法阻止,只能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江策的眉毛拧得更紧了,拉过被子,不解地问道,“霜儿,你这……怎么又?”
不是说,只有初夜才会落红的么?
“还不都是你的错。”白露霜郁闷地说道,要不是昨天晚上他一直在隐忍,恐怕现在也不会还有了。
“对不起。”他只能愧疚地说道。
她转身过去,就感到了一股酸涩。
昨天晚上还是个木头人,今天早上莫名其妙地开了眼界,还想耍什么花招。
“你刚才在前院干嘛了?”白露霜皱着眉头问道,她觉得江策是不是出去取经了,所以他一回来就无师自通了,完全可以说得通了。
“没干嘛。”江策不希望她发现自己读了那种类型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