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白露霜在玉俢帝心中如此重要,若是能娶到她,对于他的孙女婿睿王而言,简直就是助力。
二皇子端王不受皇上喜爱,四皇子又恶毒霸道,聪明得自负,五皇子年纪尚轻,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太子之位必属大皇子无疑。
待得睿王继位之后,她的孙女就会成为玉寒国的皇后!
她眼睛一亮,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吩咐侍女进去伺候。
第二天,白露霜起了个大早,穿好衣服,去独摇居带上两个弟弟就开始拜年。
陪大公大母起吃完水饺后得知江策今天要来,便回到了山茶阁。
甘棠早就让人盯着这位女公子的郎婿的动向,一听到他要来,立马就冲进房里禀报。
白露霜没好气地觑了她一眼,扭过头去,继续翻着手中的游记,装作心无旁骛的模样。
还没过多久,长谦便欢快地在外面大喊一声阿姊。
白露霜暗自好笑,她都能想到,肯定又是得到了江策的花钱。
“阿姊,看这十两金锭子,是姊夫送我的!”
长谦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麻利地脱下鞋,钻进温暖的暖榻,向阿姊显摆。
看着弟弟手中的那一大块金子,白露霜一乐,“赶紧拿好了,别到时候别弄掉了。”
“阿姊说得对。”长谦掏出随身携带的荷包,吃力地往里面塞。
没想到,又有一个荷包从他的衣袖中掉落了下来。
白露霜忍俊不禁,把荷包捡起来,问道,“长谦,你这是要多少荷包才能把花钱塞满啊?”
长谦看了看阿姊手中的荷包,打量了下四周后,偷偷凑到阿姊的耳朵上,说道,“姊夫说,这是他给你的。”
白露霜被小男娃的呼吸弄得耳朵发麻,一句姊夫让白露霜瞬间破防。
她瞥了一眼甘棠和木梅没注意到这边,连忙将荷包放进怀里,小声叮嘱弟弟不要多嘴。
长谦认真地点点头,“我这就去找姊夫玩!”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帮姊夫带礼物。
“慢一点,注意地上。”白露霜提醒道。
长谦应了一声,屁颠屁颠地走了。
白露霜静静坐了片刻,回过头来,不动声色地拆开荷包。
是一只小金兔,和之前的那个一模一样。
白露霜抿唇轻笑。
忽然有一些吃味,上次送给弟弟们的猴儿,还不如这个呢。
到底江策要娶的人是谁?
江策自然要迎娶她。
这不,正月刚过清云王府就派人送来了聘礼。八壹中文網
两只毛色润亮的大雁、珊瑚东珠、瓷器乌木、绫罗锦缎等等无一不是大多勋贵之家才能有的,许多都是因着军功得到的御赐之物,这让三夫人嫉妒得心中发酸。
江策给白典朴夫妇准备了吉日的礼单,让他们挑选一天。
白典朴扫了一眼,发现最早的是五月,中间是十月,最迟的一次是来年春天。
他轻笑一声,颇有深意地看了新妇一眼,“这家伙还真是精明,弄了个来年的假把戏,让我们以为他并不急于和我们争闺女,可霜儿能答应么?这丫头可是等了好久了。”
白典朴一直在劝说自己的闺女,让她等凶手抓到后再嫁过去,可白露霜怎么肯?
执意要尽快成亲,就如她对母亲说的那样,希望给江策留下一个孩子。
但白典朴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闺女守寡?
从闺女那知道了平陵王在今岁秋日后便要谋逆,他就已经给玉俢帝打了预防针,而玉俢帝早就想好了办法,请来王妃和世子到京都。
平陵王则对那王妃极为疼爱,至少这些年来,他肯定不会乱来。
来年闺女肯定不答应,冬日又冷,只能选五月了。
白乐良有些不情愿,但江策去年送的两个猴子哄得整个白府女眷都站在他那边,尤其是舒氏,在白乐良那儿说了不少好话。
于是,喜娘便兴高采烈地将白府挑的良辰回到了清云王府。
还有三个多月大婚,太王妃怕长孙不懂事,便将二儿子喊去叮嘱了几句。
江二爷对自己的侄子同样上心,所以当即让人去找了一箱子的春宫画送到了岁寒院。
郑璞抱着一个半米高的乌木箱后进来。
“爷,二爷带来一些典籍,说是给您看看。”
大婚之日已敲定,正准备着请帖的江策一听,挑眉看向郑璞怀中的箱子。
自幼丧父后,二叔对他颇为关照,知晓他喜好兵法,经常会给他寄一些典籍,或者一些稀奇的武器。
但后来他长大了,二叔估摸着他自己会买,所以便很少送来了,怎么今天却一口气送了一箱子?
“放在那里吧。”江策没有多想,继续在请帖上写字。
郑璞放好后便离开了,别人给主子的信件和东西,他从来没有看过,所以并不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
江策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才将自己能想起的所有人都写下来。
站起身后舒展了下,看着那个箱子,突然皱起眉,总觉得跟当年大母当时送他话本子的一幕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来到箱子旁,打开后,只见最上方的两个封面空空如也。
有了前车之鉴,他迟疑了下,还是拿出了左侧的书,翻开了一页。
江策匆匆扫了一眼,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将书放下,他又看了遍另外两本,沉默地放回箱子中。
二叔是不是以为,他不懂这些?
他虽然没有接触过女子,但每次带兵,士兵们都会在休息或者饮酒庆祝的时说一些粗俗的脏活,怎么可能不知道?
就像是钥匙和锁一样,多简单啊。
不过,一想起那纤细的背影,心中的火热瞬间又被担忧所取代。
她能承受得了么?
他吞咽了下口水,低下头,又拿出了自己刚才放在最面上的那本,翻开两三页后入眼便是一幅画。
江策连忙将手中的书籍丢了回去,啪一声利落地关上了。
这幅图实在让他不舒服。
良久,江策才将那个画面从脑子里驱除,大声喊郑璞进去让他连同箱子一起烧了。
虽然二叔也是一番好意,不过他也用不着这么麻烦,待到新妇嫁来,两人同房,他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