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人就在畏惧着死。哪怕是在比现在更容易失去性命的时代,人们也不可能对自己的死甘之如饴。”
韦伯正在埃尔梅罗教室上着课,他在给他的学生们讲述的是关于“死”的各种知识。
“不关是过去还是现在人的生命就只有一次,因此,古代的人类为了克服这种恐惧,对死的那一侧进行了定义。与现世划清界线,将那一侧的世界冠上阴曹地府或者黄泉之类的名字。这让死变得不再是终点。不再是向着无的扩散,而是成为了开始。在这个阶段,死就是一种等待在前方的祖先们终于能够把结束了现世生活的自己带到身边的机制。”
“在神代,黄泉之国要比现在与我们接近得多,而死也相类似。那就是前往身边的异世界的旅行。尽管是单行道,但也与另一个世界相连,古人们对此深信不疑。而对那一侧的称呼是源自古代美索不达米亚的基伽勒(巨大的土地),还是源自北欧神话的瓦尔哈拉(狂欢之家),其中的主旨会发生相当大的变化。”
“老师,我记得瓦尔哈拉好像是北欧神话的主神奥丁的宫殿,对吧!”
韦伯的一名弟子举起手来,他有一头金色的短发,是韦伯这里有名的捣蛋鬼,但是今天他似乎没在添乱。
“没错!据说只有被选中阵亡者才能被女武神引导至那个地方,那里有着几百扇大门,每天都在举行着盛宴。伴随着日出他们开始战斗,再次死去的人会在黄昏复苏,享用着肉与美酒等待着新一轮的战斗。”
“因此,还留在现世的人们也不再畏惧死亡,反而会为了能被引导至瓦尔哈拉而踊跃地参与进光荣的战斗中去。虽然对于我来说难以理解,不过也能认同这种想法与刚才的定义是相匹配的。”
“这是古老的,死的价值观。又或者是,人们所共有的,最古老的魔术之一。”
韦伯详细的向那名学生介绍了他所说的瓦尔哈拉,并且也是一个很直观的例子。
“原来如此,死是去往异世界的旅行吗。还真是浪漫的说法呢,老师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呢?”
这是韦伯的另一个问题弟子,出身于魔眼行家雷曼家族的伊薇特·l·雷曼,经常喜欢调戏韦伯,是韦伯胃疼的主要元凶之一。
老是说要做韦伯的情妇,但也只是说说,她曾经也对罗恩说过。于是罗恩当场就同意了,导致她再也没敢对罗恩说。
“自己去死吧!”
韦伯冷漠的回了一句,随即接着讲道:“在北欧,有许多发音与瓦尔哈拉相近的山。他们应该是认为那里就是死之国吧。至少通过这样定义,人类就算无法克服死亡,也能缓和对其的恐惧。在那个时代,海外是很遥远的。相比起前往海的另一端,死之国不管在物理上还是心理上都要近得多。”
然后韦伯顿了一下,拿出水杯喝了口水。
“而坟墓,就是赋予这样的【世界】以形体的东西。或者说是被隔离开的极其微小的死后世界也可以。”
“因此,世界各地的王都会修建巨大的陵墓。因为坟墓既是死后世界本身,又是他们新的宫殿,同时也是为了继续征服之路而打造的要塞。会封入价值连城的陪葬品或者配置无数的士兵俑像都是由于在他们的认知中,那里就是死后的世界。不管是法老、国王还是皇帝,他们都不认为死就是终结。对了,在亚洲人们还会在意风水,这就又进一步强化了死后世界这个概念。再细说一点的话,还要分成将这些坟墓与生的世界隔离开的大陆方,和将这些坟墓融入生活甚至想要借此从死中汲取能量的远东方。虽说后者其实也包含了法国的地下墓穴。”
韦伯因为讲课的热情导致有些跑题,但是他也并不在意。
“不过,这些都是古代制作坟墓那一方的认知。就像刚才说的那样,信仰是会变化的。虽然在古时候坟墓就是死后世界本身,但在后世的人们看来,觉得坟墓是【窗户】的应该才是大多数吧。甚至就连没什么信仰的人,也会在无意识之中将坟墓视为可以与死者相接触的窗户。而死后的世界和墓地都可以算是成套的概念。”
韦伯说了一会儿后,思考了一下在此说道:“这些大家都要记一下,要考的。”
韦伯的兼职很多,除了迦勒底内部的事物,罗恩还在世界内部开设了类似于时钟塔的机构。
因为获得了阿特拉斯院的加盟,所以这里也在短时间内成长为了不逊色于时钟塔单个讲堂的魔术培养学院。
那些家族都将自己家族内部有些问题的家伙们丢到了这里。
这些人都是问题儿童,本身因为情况就不适合时钟塔模版化的学习机制,被送到这里也仅仅只是碰碰运气。
那些家族的人估计也没有让这些人继承家业的想法。
但是,这也许就是他们的运气吧!
获得诸葛亮灵基的韦伯,在魔术知识方面的造诣,已经远超于此世正常的魔术师,即使是他的那位神童老师,肯尼斯,也略有不如。
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善于挖掘学生潜力的人,与时钟塔机构式的训练不同,他要灵活的多。
这些放在时钟塔可能会一无是处的学生们,来到这里,碰上了贵人,也终究能够绽放属于他们的光彩。
而罗恩,则是离开了霓虹,为了准备应对之后大战,他正在寻找合适的战力。
茨比亚给他透露了一些东西,并且已经先一步出发了。
他要回一趟英格兰,前往一个在神秘界十分出名的地方。
布拉克莫亚的墓地
传说中亚瑟王真正埋葬的地方,也是神秘界认为的……阿瓦隆曾所在之地。
传闻那里的守墓人是专业的对“灵”专家,而从者其实也本就是灵的一种。
所以,罗恩要去一趟,并且……必须要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