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万族境在万众的期待瞩目下开启了。
金黄色的大门刚一打开,无数的修士瞬间涌了进去,试图占据所谓的先机。
只是他们或许忘了一件事,危险与机遇一向都是并存的。该是谁的东西,别人是不可能抢走的。
星玥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她就出现在了万族境之中,身边空无一人。
星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特地做出来防止星缘走丢的丝线,丝线的另一头指向远方,可以预见,两人的距离并不近。
星玥也没有过于担忧星缘的安危,这段时间不是白训练的,就算是她打不过别人,起码也能躲到自己过去寻她。
不过星玥还是顺着丝线所指的方向走去,反正也是第一次来这万族境,沿着这个方向走,路上要是能遇到什么机缘就顺便一起收了,没有也没关系,毕竟路途的尽头肯定会有一只小可爱在等她。
星缘则是一屁股摔在了一只妖兽的头上。
妖兽:“你谁啊?”然后疯狂的甩动着身体,试图将身上这个不速之客甩下来。
星缘坐稳之后,轻哼一声,一爪子拍在了妖兽的脑袋上,刚刚踏入天境的妖兽,也敢在这里和她耍横?
妖兽反抗过了,但最后带着满头的包趴在了地上,眼神虽然依旧很不服气,但更不想要继续挨打了。
星缘变大了一点身形,揪着妖兽的耳朵,往自从自己一进来就感受到召唤的地方冲去。
有一只免费的代步妖兽不用自己走,星缘求之不得。
但当星缘靠近那个地方的时候,妖兽突然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死活都不愿意再往前走一步了。
星缘无奈,只好跳下了妖兽的背。
妖兽转身就跑,速度比来时要快上好几倍。
星缘冷哼一声,但到底是被召唤的感觉太过于强烈,再加上她又想起了白鳍之前说过的话,这里难道是和自己的身世有关吗?
星缘一直往里走,面前出现了许多妖兽的尸骸,越往里,死去的妖兽气息就越强大。
但是这些强悍的气息在星缘面前却温顺的不行,甚至还化作她的守卫一般,乖巧的守在她的身边。
星缘身体有些发热,一双眼眸蔚蓝如浩瀚星空,终于,她走到了这些尸骸的尽头,看见了一座大山。
星缘感觉到召唤就是来自于山中,下意识的将爪子放在了山壁上。山壁轰然从两端打开,露出仅能容纳她进入的入口。
星缘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在她的身影消失的那一刻,整座山峰也如同海市蜃楼一般,缓缓消失不见。
“孩子,你来了?”一道女子温柔至极的声音在星缘耳边响起。
星缘循声望去,只看见了一双和她一模一样的眼睛。
“我在这里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你了。”一道虚影突然凝聚出来,温柔的走了过来。
身形模糊不清,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星缘却能从她身上感受到刻入骨子里的亲切。
“我是上一代的应天兽,于上万年前死去,留下的这个灵体便是为了等待你的到来。”女子温柔的解释道。
“应天兽?是指我吗?”星缘的眼中满是迷茫。
“对,差点忘了,因为我是在战场中陨落的,所以在你身上所留下的传承记忆不多,你现在知道的,基本上都是天道给你准备的。”
“我们应天兽,顾名思义,便是应天而生,每当天地中出现大劫,我们便会被天道孕育而出。”女子的语气依旧温柔,但却难掩悲凉。
“简而言之就是工具兽呗!需要的时候就把她创造出来,不需要的时候就把她关进蛋里。”星缘神情中满是愤愤不平,她可没忘记自己被孤独的关在蛋里的那些年。
“你这么说,似乎也没错。”女子莞尔一笑,精神有些恍惚,这么些年来,她还真是没有想到呢!
“按照记忆来推断,我是天地中第四个诞生的应天兽,那你便是第五个了。每次应天兽在大限将至之时,都会寻找一个灵气充沛,适合下一个应天兽诞生的地方坐化。”
“待到下一位应天兽被创造之时,便将自己的记忆和修为都传给她。所以我们应天兽自破壳起,便是天地中最为强大的生灵。”
“哪怕是其中有一些特殊时候,也没有一位应天兽的境界会低于神境。可是在数万年前的大战之时,我生了私心,有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子嗣。”女子的目光瞬间满是愧疚。
“啊?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难道我们应天兽就不能有子嗣了吗?”星缘不能理解。
“是啊!不能,因为我一旦有了自己的子嗣,力量便会流逝到他的身体中。可是看着那个小生命一天天的长大,我不忍心伤害他,所以便只能竭力隐瞒他的存在。”
“天道还是知道了,牠降下了神罚。给了我诅咒,让我生生世世只能待在这里,直到下一任的应天兽到来,成长到足以媲美神明的地步。”
“我知道,一旦我将力量全部传给你之后,我便会彻底消散。所以在消散之前,我才会告诉你这些事情,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我希望知道当年的那个孩子后来怎么样了?”
女子脸上挂着泪痕,目光怅然中又带着些紧张。
“可是……我不认识他啊!”虽然星缘也很想成全一下她的爱子之情,可是自己年纪小,没见过那么多人的。
女子眼中的光一瞬间熄灭了,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看来,这才是牠对我最大的惩罚,让我怀抱着希望在这里苦等多年,最后却毫不留情的击碎我的希望,真的不愧是天道啊!”
星缘听的迷迷糊糊的,小心翼翼的安慰道:“要不,你告诉我他长什么样子,住在哪里?我下次进来的时候帮你打听一下。”
女子轻轻摇了摇头,“没机会了,从你踏入这里的那一刻开始,我的生命已经开始了倒计时。我只记得那个孩子小时候的模样,如今已经过了万年,他是死是活我都已经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