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瞻的脸立刻就红了。
他尴尬的不知道手脚放在哪里比较好,梗着脖子,努力不露出心虚的样子,“多正常呀,男生刚起床不都这样,你也一样。”
闻墨天蒙蒙亮才睡下,现在不过早上九点多,他满打满算就睡了三个多小时,原本很困的,但看到苏瞻这副样子,不知道怎么的就又精神了。
他没忍住笑了笑,“嗯,是很正常,所以你脸红什么?!”
他不说还好,一说苏瞻的脸更红了,快红到了耳朵上。
苏瞻瞪着闻墨,色厉内荏的说:“哪里,哪里脸红了,那是睡了一晚上的红印子。”
闻墨笑意吟吟的看着他,看了片刻,才轻柔的说:“宝贝,看到你这么有精神,我就放心了。”
他一边说,一边从床头拿出红外线体温计给苏瞻测体温。
他这一晚上每隔一个小时就要给苏瞻测一次体温,连觉都不敢睡,量体温都快成了一种本能。
他从小到大就没这么细致认真的伺候过谁,第一次这么劳心劳力温柔体贴的对象,就是他还没拐到手的小omega。
闻墨想想,都觉得自己亏大发了。
主要是没拐到手,这点很亏,实在不符合他“心机深沉”的个性。
但……
他看到体温计上显示的三十七度,把体温计放到床头柜上,看着苏瞻重新变得精神奕奕的样子,又觉得……
一切都很值。
感情永远也没有办法用心机两个字来衡量和计较。
闻墨揉了揉苏瞻的头发,心里很柔软。
苏瞻听到闻墨的话,脑子里回想昨天的事情。
他只记得自己觉得身上很冷又很热,最后的记忆就是闻墨把他抱到床上躺着,他迷迷糊糊的失去了意识。
后面……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个,他顾不上什么尴尬别扭,问:“昨天怎么了?”
闻墨:“昨天你发了高烧,之后又濒临发情期,抑制剂控制不住,我临时标记了你,又给你吃了退烧药,照顾了你一个晚上。”
苏瞻瞪大眼睛,错愕的看着闻墨。
他仔细回想,闭着眼睛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了几个昨天的片段。
闻墨扶起他哄他吃药,他发情期快来了,身上很热,信息素四处乱散。
闻墨好像给他喂了抑制剂,但是并不管用。
他最后的记忆是闻墨咬住他后颈的腺体,给他临时标记。
他不太记得那个标记有多久,但他隐约感觉,最后标记完成的时候,他的腺体都有些痛了。
标记了很久,比以往更深,那个时候闻墨的信息素完全包围着他,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红着脸,认真的跟闻墨道谢:“昨晚谢谢你。”
他刚说完,又有点不自在的挠挠头,“那个,很不好意思,好像每次我来你这里的时候,都会生病给你添麻烦……”
“没事。”闻墨语气如常的说:“医生之前说过的,你如果经常性跟我在一起,信息素接触的多,有的时候就是会出现发育不稳定,发情期紊乱的情况。至于你昨晚发高烧,是因为omega的身体在发情期前都会变弱,你淋了雨,很容易发烧,这点是我疏忽了,当时不应该只给你吃感冒药,应该给你吃退烧药。”
“啊……”苏瞻反应了下,之后立刻摇头,“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身体不好。”
闻墨躺在床上,单手撑着一侧的太阳穴,低头看着他。
闻墨用另外一只手揉了揉苏瞻的头发,温和地说:“没关系,宝贝,照顾好你的身体是我的责任。”
苏瞻不自在的挪开闻墨的手,嘟囔了一声:“别叫我宝贝,感觉好奇怪。”
闻墨挑眉,慢吞吞地问:“我照顾了你一晚上,喂了三次药,每隔一小时就要给你量一次体温,照顾得那么辛苦,连点感谢和报酬都不能有吗?”
苏瞻愣了下,挠挠头,白皙清俊的脸还是有些红,“当然可以有,我很感激你。你说吧,想让我怎么报答你,要不家务和宿舍的卫生我全包了?”
闻墨:“不,我想要的补偿,就是你要同意我叫你宝贝。”
苏瞻一脸奇怪的看着闻墨:“你这是要的什么补偿,而且我一个大男生被叫宝贝,总感觉很奇怪。”
闻墨盯着苏瞻看了一会儿,“我照顾了你整整一个晚上。”
“……谢谢你。”
“喂药喂水,做牛做马。”
“……感激不尽。”
“但你嘴上说着感激不尽,实际上却是连被我叫一声宝贝都不愿意?呵,男生的嘴,骗人的鬼。”
苏瞻一脸窘迫,觉得自己实在是说不过闻墨,在闻墨这里又欠了太多人情,只能悻悻的回答:“你愿意叫,就叫吧。”
闻墨这次开心了,拉着苏瞻问:“宝贝,饿不饿?”
苏瞻听到“宝贝”那两个字就感觉头皮发麻,但他刚才答应了,就只能装作没听到。
他摸摸肚子,他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还挺饿的。
他连忙问闻墨:“你饿吗?”
闻墨意味深长的跟苏瞻说:“很饿。”
苏瞻立刻就想从床上爬起来,“那我去弄点吃的。”
闻墨看着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苏瞻记得闻墨昨晚照顾了他一晚上,心里面很感激,现在对闻墨的容忍度和关怀度也非常的高,立刻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很累,那你先歇着,我弄好早饭了叫你。”
闻墨直勾勾地看着苏瞻,片刻后又叹了一口气,“宝贝,你没听懂。”
苏瞻耳朵尖红了,他努力让自己忽略那个让人别扭的称呼,问闻墨:“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没听懂?”
“没事。”闻墨拿出手机,另一只手拉着苏瞻躺下,“你感冒刚好点,别折腾了,我叫外卖吧。”
“啊。”苏瞻想在床上摸索手机,“我,我来叫,我请你吃早饭吧。”
“没事。”闻墨制止了苏瞻的动作,“你的手机应该在客厅,昨天玩吃鸡的地方,我来叫吧,你不知道这里的地址。”
最终,还是闻墨叫了外卖。
苏瞻穿着闻墨的外套,坐在客厅里吃着早餐,闻墨就坐在他对面,他一抬头就能看到。
闻墨的样子是罕见的带了些许疲惫,原本高冷俊美的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看着格外明显,也让人心疼。
苏瞻吃着饭,低声说:“闻墨,真的很谢谢你照顾我。”
苏鹏骋和聂婉茹都没有这么细心的照顾过他。
从前小时候他感冒生病,他的父母最多带他去医院看看,喂他吃个药,根本不会细心的照顾一晚上。
他第一次享受这么贴心的照顾。
闻墨夹了一个小笼包,慢悠悠地说:“没事,不用口头上说谢谢,想想怎么感谢我最重要。”
苏瞻:“……哦,我一定努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