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宇闻言，猛地抬头看向张悟错。
见他一脸淡定，薛宇皱眉，眸光闪了闪：“我有时候不清楚，你到底是想让我们两个好，还是不想。”
张悟错眼神闪躲了一瞬，被他问的心虚：“反正就是这两种方案，你自己选吧！”
好家伙，差点被发现。
“我就不信，只有这两种方案。”薛宇多精的人呐，一眼就看出来他有所隐瞒。
“对，我直接出手，就能救她。”张悟错坦然。
“那你为什么不……”
“因为我没有义务去救她。”张悟错打断他的话，表情淡漠，完全不似平日里，笑嘻嘻老神在在的样子。
薛宇依旧皱着，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别想着让我出手，你还是想想，选择哪个方案的好。”张悟错毫不留情。
原本他帮忙这是纯粹的帮忙，不过，现在不同了，因为……
他想到这里，面露苦色，又立马恢复正常。
总之，如果面前这男人只知一味退缩，他不介意将林秋枫救活，等个契机让薛宇死。
没错，就是这么狠。
谁知薛宇毫不犹豫地的道：“我当然会选第二个方案。”
接着，他又凝眸质问道：“前提是，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什么雪莲，真有你说的这么神？”
总觉得这货在框他。
张悟错点头如啄米：“那是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
薛宇：……你应该没少骗吧？
见到他无奈的神色，张悟错半握拳放嘴边，轻咳：“哎呀，反正你现在只能相信我，你就好好准备吧~我先走啦~”
“哎？你等等啊，我还不知道在哪里！”薛宇急忙出声，想叫住他。
他从来没去过雪山，雪山之巅有多大，雪莲又在什么地方，他完全不知道啊。
“雪上的路只有一条，老道在雪山山腰处等你~”
张悟错留下这句话，身影消失在原地。
同时，他的意识空间之中只留下他一个人。
其实，他与林秋枫的意识空间一样，甚至，他偶尔也会梦到自己在现代，只不过，他的意识很少出现问题，便很少昏迷。
因此他不经常来。
此时看着空空如也的意识空间，他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下次张悟错再来，或许……自己也可以跟他要点东西。
……
“这东西是真的不抗用……”
此时的林秋枫，正坐在意识空间之中，盯着一个莹白色圆盘，喃喃自语。
这圆盘之上，原本放着的是那团精神力，如今精神力全部被她放了出去，便只剩一个圆盘孤零零飘浮在这里了。
她摸着下巴思索了一番，随即倒吸了口凉气。
“张悟错是不是说过不要一次用完来着？！”
“没错，老道我告诉你好几遍，不要一次用完，谁知道你竟然全给放了！！！”
张悟错赶场子似的又出现在林秋枫的意识空间，没好气道。
“我这不是，太过担心他，一个不小心，就全放了。”林秋枫理亏。
当时交给她的时候，张悟错确实细细解释了这精神力光团的用法。
按面积来的。
驿站那么大的地方，好像只需要用十分之一就可以将他们全都撂倒，结果她全给用了。
“额……”林秋枫心虚：“那……会有什么后果嘛？”
张悟错撇撇嘴：“你把这么多的精神力全部释放在一个小的区域，后果就是，区域中的人受到的精神力伤害会倍增。
那些没有内力的普通士兵会直接死，有内力的会痴呆，像连伏离那样内力雄厚的，几个月内脑子都不灵活。”
“直接死？”林秋枫吸了口凉气。
她缓缓低下头，一脸呆滞。
自己这是……杀人了？！
她一时间难以接受。
长这么大别说杀鸡了，就是杀鱼她都没见过。
现在竟然告诉她，她杀人了！？
她的意识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可见她有多无措。
张悟错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第一次杀人，都会有个缓冲。
他第一次杀人，便是为小师妹报仇的时候，当时他也是如她这般愣住。
只不过，他不像林秋枫这样难以接受，他更多的是快感。
现在想想，多少沾点变态。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自己心爱的小师妹死了，嗯，反正他是这么给自己找补的。
眼下见到林秋枫这么难以接受，他有点看不下去了，出言安慰：“你也不用太愧疚，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薛宇，况且这个世界对你们来说，又不是真的，你全当这里是假的就好了。”
林秋枫闻言，神色落寞地看向他：“假的？可你不是说这里是真的……”
张悟错嘴角抽搐，后悔这么早就告诉她真相，现在好了，骗都不好骗。
“哎呀，你就算愧疚，他们也没法活过来了，而且，连伏离带的人也不一定都是普通人，如果他们有内力的话，也不会死的~”
张悟错十分有耐心的继续安慰，毕竟一会还有让她更难接受的事情要说。
林秋枫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说的对，我也明白这个道理，我也不是圣母婊，自己杀了人非要装作怜悯的样子，只是明白归明白，心里还是会难受罢了……”
张悟错沉默了。
说实话他不会太会安慰人，而且是面对一个，嗯……
怎么描述她对自己来讲的身份？合作伙伴？
他这边踌躇着怎么继续安慰，林秋枫却主动说话了：“没事，我会自己消化好的，你今天来，肯定不是来看望我这么简单吧？”
张悟错虽然经常在她的混沌空间中出现，但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并且她有预感，总觉得这次张悟错带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话说回来，好像他就没带来过什么好消息……
“额……”看着她这么落寞，他都有点不想跟她说实话了。
犹豫了一下，老眼睛转三转，该说的还是要说：“是这样，你昏迷了，并且，需要温养精神力才能重新苏醒。”
“然后？”她问。
“然后就是……”他将刚才去薛宇那里说的话转述了一遍。
林秋枫听完，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思索了一下，看着他缓缓道：“我怀疑，你是不是经历过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