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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3 章 犀照(10)(1 / 1)

一听顾良说这话,杨夜手掌贴过去,把人嘴捂上了。

顾良:?

杨夜:“总这么聪明干什么?”

顾良瞧着杨夜,没吭声,想等着他到底要干嘛。

杨夜:“你先不要说话。”

顾良不明所以,但颇为配合地点了下头。

杨夜:“觉得我帅的话,就眨眨眼。”

顾良:“……”

——这人怎么这么幼稚?

杨夜:“你不是凶手,也不是有支线任务的‘好人身份’,你用不着撒谎,来吧,凉凉,诚实点。”

顾良被他逗笑了,最终到底配合地眨了一下眼睛。

杨夜再问:“你遇见过的所有男人里面,是不是我最帅?”

顾良眨了下眼睛,见他还不满意,于是又很肯定地眨了一下。

杨夜满意地松开对他的桎梏,拉着人的手往楼上走了。

木质楼梯发出些许“嘎吱”声。

顾良侧头睨着杨夜:“还想让我喊你哥哥,这么幼稚,也好意思当我哥。”

杨夜道:“你肯叫我哥哥,被你说几句幼稚也没什么。”

顾良想了想:“哦,你想听类似于——‘哥哥,成熟点,不要这么幼稚?’,这样的话吗?”

杨夜又上头了,“砰”一声又把顾良抵到墙上。“再多叫两声。”

某人怕不是“壁咚”上瘾了。

顾良抱胸,抬起下巴看杨夜,面无表情道:“我看今天这楼梯,你是不让我上去了是吗?”

杨夜捏了一把顾良的脸,见他没阻止,又变本加厉揉了一下,这才重新带着他上楼。“哥哥是让你放松一下。老是紧绷着一根神经,也容易忽视关键线索的。这回是场持久战。”

顾良继续面无表情:“哦。”

“行吧,说回案子——”杨夜看了看周围,小声问,“你也在怀疑王孤僻?”

“只是一个初步怀疑,还需要具体梳理下。来,我俩具体讨论一下。”

顾良一路带着杨夜回到自己住的客房,道:“这次的死者虽然是鬼,但是从我们找到的线索表明,鬼被犀角照了之后,除了必须用特殊的方法才能将之杀死以外,跟人并无不同。”

“而死者死后,在犀角香的影响下,尸体也暂时没有消失。因此我们还是可以按跟常人一样的方法去推理。”

“也即,有了犀照的影响,我们可以把铃老板当做人去推理。这么一来,尸体上的各种伤,都可以拿来分析。”

“比如李晓玉扮演的赵漂亮,拿刀捅过铃老板的后背,是有血的。”

“赵漂亮因为听见庭院有声音,惊慌失措,拔了刀就跑了,她把刀扔在了大堂。”

顾良停顿一下,继续道:“之前她交代的时候,这点说得不够具体。我们一起翻鹅卵石的时候,我又问了下她。”

杨夜点头:“嗯,我记得她的回复。她第二次去大堂的时候,也就是下午2点左右,黄厨师看见她出三楼的门,黄厨师悄悄下楼,从大堂离开后,赵漂亮在他的后面又去了大堂。”

“本应该死去的铃老板,不在大堂。但那把刀还在,所以李晓玉把它拿走了,带回房间洗干净。自由探索开始,另外几个人先搜的客房,是搜到了李晓玉的刀的。”

顾良问杨夜:“对,所以这刀是有血的。对了杨夜,你看过尸体吗?”

杨夜道:“你想问,我有没有看见尸体上的擦伤和摔伤?我看到了。”

“对。”

顾良推开自己房门的窗户,静静在窗户前,半晌后道,“铃老板应该就是这样面对着窗户,才能正面被杀。子弹打中她的胸口,即使她是鬼,但在这个剧本的设定里,她也会流血。”

“但屋子里并没有血迹。”

顾良皱着眉深思,再道:“其实我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她能力强大,当时是不是没死,于是她下意识选择跳窗,以避免中第二枪,然后一路逃到树林的位置。”

“因为黄厨师说过,他骗过铃老板来我的房间。但他后续的事情没有管。如果他没有撒谎,并且他如果真的是凶手之一的话,那么铃老板自己跑去树林,是有可能的。”

“摔伤的痕迹是可以解释的,这毕竟是三楼,就算有稻草减缓冲击,她身上也能摔出些青青紫紫的痕迹。”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房间里血迹铃老板的是谁清理的呢?”

“再来,铃老板如果自己一路逃到树林,沿路一定会流下很多血迹,凶手就算事后清理,也是容易有遗漏的。毕竟他不至于算准铃老板完整的路线。何况沿路杂草很多,他想把血迹彻底清理干净是很难的。”

“因此,其实可以把这种可能排除了。”

“那么应该只剩下一种可能——铃老板当场就死了。凶手给她裹上大衣一类的,或者把她装进某种编织袋里,把她从三楼扔到稻草堆上,清理屋中的血迹,去到吊脚楼后方,带着尸体离开……不,准确地,更可能是拖着编织袋离开。

“最后真凶抛尸在树林,然后把带血编织袋或者大衣埋到树林里、或者绑着石头沉湖,返回客栈。”

“因为其余场景已经封闭,相关证物找不到了,但从沿路没有血迹来看,应该是这样不错。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铃老板身上为什么有那么多擦伤和摔伤的痕迹。”

听罢顾良的话,杨夜点点头:“我的看法跟你是一样的。其实,还原了案发经过,凶手就好排查了。”

摊开笔记本,翻到一张空白的页面,杨夜拿起笔梳理。

“第一组的凶手组合,原本应该是靓服务和钱流浪。这点从两个人的书信可以看到。他们谋划这件事已经很久了。但现在经我们分析,应该是靓服务通过左手写的信,把‘引铃老板去房间、并打开窗户’的任务,转交给了黄厨师。她自己则去到对面杀流浪汉。”

杨夜想了想,补充道:“之前我们说,她杀流浪汉,实际上是为了灭口。其实现在这样看下来,还有另一个更大的可能,是为了免除后患。”

顾良坐到桌子旁,道:“嗯,同意。钱流浪毕竟是个道长,但靓服务是鬼,是跟他处在对立面的。一个道士,居然和一个鬼合作,这对双方来讲,都是一件冒险的事。”

“面对靓服务,钱流浪的说辞可能是,他并不是见鬼就除的道士,铃老板是杀他徒儿的凶手,所以他才想杀铃老板,但他并不想杀其他的鬼。”

“可是在靓服务眼里,这件事的风险很大。万一这道士杀完铃老板之后,反过来杀她呢?”

“再来,通过与黄厨师对话,我们知道,他和靓服务都是小鬼,受制于能力强大的铃老板,但换个角度看,他俩其实也是受到铃老板保护的。铃老板一死,万一道士想对付他们两个,就简单了。”

“因此,靓服务假意与钱流浪制定了一个杀死铃老板的计划,这是需要两个人配合完成的计划。但靓服务使了个心眼,把其中一个凶手要做的任务,转交给了黄厨师——”

“这样一来,她去湖对岸杀了流浪汉,再射杀了铃老板……相当于一箭双雕,既能利用钱流浪的计划,杀死铃老板,又能反过来除掉钱流浪,免除自己被道士杀的后患。”

“不错。”杨夜道,“那钱流浪馋酒,又以为靓服务真的在与自己合作,所以放轻了防备。靓服务去找他的时候,多劝了他喝了点梅子酒,让他断了片,靓服务再趁机杀死他,是可能的。”

“这么一来,第一组杀人的组合,实际上是靓服务和黄厨师。”

“但其实,这个组合还是存在问题的。”

杨夜在纸上写下“问题一”、“问题二”,打完冒号后,看着顾良道:“第一问题是,黄厨师跟你说的,如果只是让铃老板去你的房间翻箱子什么的,他怎么能保证,铃老板恰好能正面站在窗前,等着胸口中弹呢?”

顾良回忆了一下明月的说辞,道:“按黄厨师的意思,他对铃老板的杀机不强。他收到一封信,说让他把铃老板带到空客房,剩下的事不用管,他也就没管了。他忌讳铃老板的力量,其实挺怕她的,也就非常害怕万一她没死,反过来发现自己害她的事。”

“所以,黄厨师确实是不能确保这件事的,时间上、以及铃老板的具体行动,他都不能确保。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看能不能把铃老板弄死的心态做的这件事。”

杨夜:“那么,如果是这种情况,只能是铃老板在你房间里找东西的时候,恰好走到窗户口望了一眼。对面的靓服务在杀掉流浪汉后,一直盯着枪身上的瞄准镜,然后找到了这难得的、可能一闪即逝的机会,一击毙命,杀了铃老板。”

“然而,这不但太过巧合,还对狙击手的要求非常之高。总不至于,这回靓服务,生前活着的时候,又是雇佣兵一类的。”

杨夜思忖片刻,皱着眉再道:“而事实上,实际上这会又会产生一个问题。一共就有三个问题了。”

杨夜在纸上把“问题一”的内容补全后,在一旁打了个问号,然后增加了“问题三”三个字。问题三的部分,杨夜先空下来,他在问题二的冒号后面,一边写下梳理的内容、一边口述。

“黄厨师收到的纸条,是让他下午2点半到4点之间,把铃老板引过去。但黄厨师怕引起怀疑,不敢显得太刻意,只找了个你房间有问题,让铃老板去搜索的理由。”

顾良点头:“按他的意思,那会儿铃老板在柜台上算账,加上靓服务可能在下午1点到2点到处打扫,所以铃老板应该会在下午2点以后,才会去我房间。他有半个小时的误差。”

镜片下,杨夜的眼睛眯起来:“正如黄厨师说的那样,他不能保证铃老板一定会在2点半以后待在你的房间。此外,他给铃老板说的那个理由,也不构成铃老板非要在特定时间点去你的空房间待着的理由。”

顾良看向杨夜,眼睛亮了一下:“嗯,我明白你说的‘问题’了。下午1点,黄厨师给铃老板说了我房间的问题,如果没发生什么意外,2点以后,铃老板去我房间搜寻,是有可能的。”

“但现在出现了一个意外——下午1点半,赵漂亮对铃老板捅了一刀。按道理,铃老板应该会先去找赵漂亮问清楚怎么回事,找她算账,或者至少应该先回自己的房间处理伤口、养伤。《捉鬼术》上写了,鬼被犀角照了后,也会受伤,只不过恢复程度视情况而定。”

杨夜扶一下眼镜,道:“对,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讲,我不认为铃老板会在下午1点半被捅了一刀后,又跑到你房间去搜东西,继而在2点半以后去到你房间的窗边,等着被一枪击毙。”

“那么,第三个问题就是——”

杨夜低下头,继续握着笔写字,开口道:“靓服务是推荐我们出去游玩的人。你找她要过渔具,所以她知道你一直在钓鱼。如果是她要去杀流浪汉,应该会用吸香符那种东西隐藏自己的身形。可是她没有,她让你看到了,所以,尽管经过我们分析,她有足够的杀流浪汉的理由。但其实应该可以排除这种可能。”

顾良走到杨夜身边坐下,再把他写下来的三个问题一一看了一遍,最后总结道:“第一个问题,靓服务恰好能一枪射中铃老板,这个事情需要很大的巧合,但尚不足以排除她的嫌疑。至于你说的第三个问题,其实也可以怀疑她是不是在打反逻辑,也不足以彻底排除。”

“但是当把第二个问题结合起来看的话,这三个问题,其实就成了她是凶手的情况之下的三个巨大疑点。综合来看,确实,基本可以排除她的嫌疑。”

“那么,靓服务和黄厨师是双凶手的可能,也就排除了。”

“只是这样一来,问题又来了——”

顾良看向杨夜,“如果靓服务并没有想杀钱流浪的心思,这表示,她确实是一心一意配合钱流浪杀害铃老板。那么,她和钱流浪的计划,应该是钱流浪实施射杀的动作,而带铃老板到窗前的人,就是靓服务自己了。”

“既然如此,黄厨师收到的那封左手写的信,又是谁送的?”

-

杨夜也在想这个问题。

想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目光从本子上移开,侧过头,正好望见顾良的脸。

顾良此刻的眼神认真而专注,是在思考案情。

灯光之下,他茶色瞳孔如水一般,杨夜看着他,喉结不由上下滑动了一下。

杨夜正欲说什么,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杨夜暗自一皱眉,到底问:“谁啊?”

“是我。”门外传来靓服务的声音,“花学长是侦探是吧?听说你在这儿,我来找你的。我才知道,我在餐厅那边搜证的时候,你们几个已经做过讨论了。为什么单单没有叫我?你们怀疑我不成?”

杨夜要起身开门,顾及着他的腿,顾良按着他坐下,起身开门,迎靓服务进屋。“不是故意背着你讨论的,只是我们另外几个那会儿恰好碰到一起了。进来吧。正好有问题想问你。”

-

片刻后,靓服务坐在了杨夜和顾良的对面。

顾良开门见山问:“是不是你把大家找来的?你和钱流浪之间,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具体说一下吗?”

靓服务沉默了一下,似乎不知道从何开始讲起。

顾良尽可能简短精准地,把他和杨夜刚才的分析说了一遍给靓服务听。

“因此,在找到其余证据前,事实上我们可以暂时排除你了。”

“我知道,你怕有些事情你说了,反而会被当做凶手,所以之前一直有所保留。”

“但我想,你听过我们这么详尽的分析后,应该能信我的话。我没有诈你,我确实能暂时把你排除。所以,希望你可以讲实话。”

靓服务思忖许久,然后开口:“我从头开始说吧。”

“我跟铃老板的时间比黄厨师久。黄厨师是饿死鬼,他以前是在这里爬山的游客,走没有开发的小路,摔下山崖,没等到救援,饿死了。他有怨气,化身饿死鬼,经常吃人。铃老板决定在这里开客栈后,就收了他当厨师,也算是弥补他死前没吃饱的遗憾,毕竟当了厨师,他可以吃饭吃个够了。”

“对于铃老板的事情,黄厨师不太知道,但我大概知道一些。铃老板是在修什么功德。好像是一个什么大师告诉她的。以鬼的身份,她不能和她爱的人在一起,但据那大师所说,帮人完成心愿,修够功德,好像就能消除自身的怨气,跟那个人在一起了吧。”

“毕竟铃老板是比较强大的鬼,她阴气也重。如果她直接跟那人发生关系,会折别人的寿的。所以她必须把功德修够。”

“她想这么做,但我不想啊。我并不想受她的束缚。再说了,我也很嫉妒她。总之,我想除掉她、摆脱她。”

“钱流浪大概是五个月前来的,装疯卖傻,经常做出调戏铃老板的样子,实则是消除她的戒心。他其实一直潜伏在客栈附近调查铃老板的来历,另外,他还在等他那特殊的、能够除鬼的子弹被造好、送过来的日子。等子弹到手,他才能动手。”

“但钱流浪喜欢喝酒是真的。有一回他又偷了酒,铃老板让我处理这件事。我就去湖对岸找了他,发现他是道士。当时的情况实际上挺紧张的。不过他说了,他并不是什么厉害的道士,之前也就是在道观混日子,他修为有限,根本没法靠自己的法力收复铃老板。也确实,他连我都对付不了。”

“不过他说,他通过连日的观察,知道我也想除掉铃老板,让我跟他合作。他说他让人做了特殊的子弹,马上就能送过来。有这种子弹,他就能杀铃老板了。”

“这件事他没法一个人完成。我得帮他。也就是他让我把铃老板引到窗户前,把窗户打开,他则在远处射击。”

“湖对岸那个隐蔽的草屋,就是他选好了地点,悄悄建的,恰好能对准客栈的客房。”

“他能帮我除掉铃老板,我也很感激他。慢慢我俩也熟悉起来了。所以我帮他藏了酒,还帮他补过衣服。我俩其实互相有点好感的……总之,我是不会杀他的。他是个很俊朗的道长,他只是装疯卖傻,故意弄脏了脸,看上去邋遢。其实他不是那样的。我是有点喜欢他的。”

听到这里,杨夜和顾良互相望了一眼。

——确实,之前在铃老板的衣柜里,发现了洗好的、打上补丁的男人的衣服。

靓服务这么解释,那么很多事都能解释通了。

——道士和鬼怎么合作?

仅仅是合作,鬼为什么会帮道士洗衣服、还偷偷准备了那么多他爱喝的酒?

如果靓服务喜欢流浪汉,这是说得过去的。

那么靓服务杀流浪汉的嫌疑,确实就更小了。

“今年3月初,铃老板与花学长分手,回到客栈后,就一直没有新的动作了。我估计,是她的功德修得差不多了,在做其他准备吧。具体我也不太了解。但我想,这是我下手的好时机。”

“有次趁她不在,我去翻了她的那个心愿簿,专门挑里面涉及死人的,然后把这些信息给到流浪汉,让他通过他的朋友散播出去,这样,就可以慢慢把她的仇人引来。”

“当然了,所谓来黄泉客栈能够看见死去的亲人,也是流浪汉散播的谣言。”

“铃老板还好奇说,不知道是不是某次有游客误会了什么,才散步了这样的谣言。她还有些苦恼,不知道怎么处理呢。”

“后面,就有很多人打来电话预定房间,他们以为来这里可以看见死去的亲人。然后你们不要忘了,我是这里的服务员,你们订房的信息什么的,是我在沟通的。客房满不满、什么时候能让你们入住,实际上就是靠我一张嘴的。”

“因此,你们这一批客人,实际上是我挑选出来的、可能跟铃老板有巨大仇恨的。你们入住的时间,也是我订好的。”

“我这么做,当然是想借你们的手除掉铃老板。再说,其实我也有点怕铃老板,毕竟她比我强。那么,你们到了之后,我再动手的话,万一我和流浪汉的计划失败,没能杀掉她,事情败露后,我还能把一切推到你们身上,因为你们中很多人跟她都有仇。”

靓服务说到这里,有些口渴了,随意倒了一杯桌上的凉水,喝了一口。

顾良看向她:“你们的计划布局了这么久,却失败了?”

靓服务放下水杯,紧紧皱眉道:“对,我下午去找流浪汉,他确实死了。你说得不错,那会儿我身上的香散没了,我穿墙飘进了他的屋中,看见他已经吊死了。我之前只是怕你们怀疑我,就说我没进过屋子。”

顾良问她:“你为什么会在下午去找他?”

靓服务道:“你问到关键了。”

顾良想到什么,跟杨夜对视一眼,再看向靓服务:“对,有个问题其实也困扰我很久了。上午的时候,大家肯定都会出门游玩。那个时候,四间房都是空的。按理说,你们下手,趁上午最好,为什么会拖到下午?”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一开始和流浪汉约的,就是上午动手。因为你们上午肯定都出去了,那么所有房间都是空的,我动起手来,更显得神不知鬼不觉。但今天下午,你们会不会继续出去玩,我是不知道的。”

靓服务道,“可是上午铃老板不见了。我到处都没找到人。”

靓服务进一步解释:“我本来是想以‘发现贾游客那里有些不对劲’的理由,约铃老板去贾游客的房间的。毕竟她昨晚单独见了贾游客,我知道她对贾游客感兴趣。”

“我计划约她进屋后,再假装听到窗户外有什么动静,把窗户大打开,拉着她一起看,远处一直守在瞄准镜后的钱流浪就能动手了。可我找不到铃老板。”

顾良这会儿开口:“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只是她的房间和公共区域没有她的人?那其他客房,她在不在呢?”

“我不知道。上午你们离开各自的房间后,房门都锁上了,我进不去。但我去敲过门,每个房间都没有人应。”

靓服务道:“各个房间的备用钥匙,铃老板藏在只有她知道的地方。整个客栈都被犀角香熏染,而我之前是不知道吸香符的存在的,所以我也没法直接穿墙进入你们的房间。事实上我也没有进去的必要,因为铃老板都不在。我自己进去,让钱流浪射杀谁呢?”

靓服务做了个无奈的动作,道:“中午我装作无事发生,带你们吃午餐。下午呢,我也不好当着所有人的面去湖对岸,所以2点左右,我是见着四下无人,才离开的。我去找流浪汉,就是为了跟他确认一下计划不变。”

“上午铃老板不在,这是突发事件。我怕他以为,是我破坏了计划,我有别的主意什么的。所以我得去跟他解释一下。”

“我还想告诉他,我确认下午花学长和贾游客的房间都是空的,因为花学长去钓鱼了,贾游客一直没回来。不出意外,他还是继续瞄准贾游客的房间就行。”

“但我没想到,我去的时候,流浪汉居然死了。”

顾良听罢,再问靓服务:“我都了解了,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生前是做什么的,当过兵吗?”

靓服务摇头:“没有。我生前就是普通的学生,因为学业问题自杀了。我不会用枪。事实上钱流浪也有点虚,所以他让我找理由,让铃老板能长时间待在窗口,那样他才好瞄准、一枪射中。”

——假设这里没有人是跟上个案子的美姐姐一样,是会射击的高手,那么剩下可能共同犯案的组合里,谁能想什么样的理由,让铃老板长时间待在窗口不动,以至于另一个人能够射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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