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地说话、不停地逼问，让处在慌神状态下的姜千凝没有办法静下心来从一个心理医生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此时此刻的她，只是一个刚和我发生过关系、被夺走了珍贵的事物、处在诱使他人出轨的罪恶感之中的女人。
只要她答应了做我的女人，就算事后她想起来这事儿不对劲，也不可能再反悔了。
“但、我......我的年龄比你大很多......”
“呵呵，年龄可不是问题。我把我会对你负责的这种话都说出来了，难道你认为我还会介意年龄差么？这是我的原则问题，而不是我的选择问题。”
“可、可，其实，我......我、我已经二十九了。”
“......嗯？”
“很、很可笑吧，像我这样快要奔三的女人什么的......而且，我到现在都没有那种经验......”
姜千凝低头说道。
“不，太棒了。”
“......诶、诶诶？”
姜千凝泫然抬头。
“姜千凝，不......姜姐姐，这说明你的体质很好。二十九岁的女性，如果不是特意作了保养，身材和肌肤是不可能维持得这么完美的——现在的你，样子根本和二十岁的女孩没什么区别，而且是在房间里几乎没有保养品的情况下。”
“呜......”
听到“姜姐姐”这三个字的时候，姜千凝的视线明显游移了一下，玉腮泛红。
“最重要的是，你去相亲，不就是希望寻找到一个值得你托付的男性么？”
“不、那其实只是因为......”
“我不管因为什么。我只知道，不论如何，只要是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能接受。”
“你不要这样......”
姜千凝开始动摇不定。
“没有不要，姜姐姐。我会让你不后悔你所做出的选择的。”
我试探性地向她的唇吻了过去。
然而，姜千凝撇开头将这一吻躲开了，我只亲吻到她的脸颊。
“对不起......果然，这种事情还是......能不能先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一想......因为，这实在太奇怪了，没和你认识多久的我，和洛芷雪两个人一起和你维系关系什么的......”
姜千凝闭起眼，脸上浮现红晕，做出了她矜持的抵抗。
我知道，如果分身的我在这个时候装绅士，给了姜千凝喘息的机会，让本就聪明的她仔细思考这件事情的合理性和后果的话，后续再想找到这样的机会就很难了。
她肯定会在那之后和我保持距离，还有可能不愿意再为小芷雪诊疗，而是将小芷雪转给其他认识的同事。
我可不认为其他人能够像姜千凝一样对小芷雪那么悉心负责。
因此，这里不能犹豫，哪怕这会让她认为我这个人很强硬、很大男子主义。
“......我不要。”
我找准机会，头一低，精准地吻上了她的嘴唇。
“唔、呜呜......”
我的双手把姜千凝的双手按在床上，十指相扣。
她挣扎了一会儿，力道便弱了下来——她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抗拒。
......雪山之下的幽谷之下，起初是潺潺小溪，流着流着，小溪逐渐与其它的水路汇聚成河。河流到了尽头是海洋，海洋中驰骋着摇摆的船只。
海上的风很大。船只被粘稠的浪潮席卷，不断地乘风破浪、降龙伏虎，然后归顺、交纳，在一瞬间窒息掉的空白之后，被海浪用它那富有缠绕力的余韵，将自身缓缓推到波澜壮阔的平静中......
“辰......”
姜千凝的意识都仿若要融化，却用最后的一丝力气，泪眼模糊地看着我，省略了我的姓氏，呼唤着我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在呢，姜姐姐。”
我柔声回应着她。
......
“卧槽——”
本体这边，刚和小芷雪一起回到小区不远处的我，眼睛一瞪，直接从网约车的车后座上把屁股弹了起来。
小芷雪坐在我的身侧，看着摆出这样动作的我，淡雅清丽的俏脸上满是疑惑。
驾驶座上的司机同志也从后视镜上传递过来了怪异的目光。
“朔辰......怎么了？”
“啊啊，不是，等我理一下，不对，分身的我，你都干了什么啊——”
我双手捂着脑袋，弯下腰。
距离足够近，和分身重新建立力量链接，几个小时的记忆接连涌入了我的脑海之中。
我特么——
我特么不干净了，至少脑子不干净了。
当我把事情的经过完全理清楚后，右手手掌摊开，捂着脸颊，指缝中露出眼睛。
“......这不论怎么想都是烂摊子吧？”
不是，主要虽然记忆是有了，但泥马亲身经历的不是我啊？
我陷入了扭曲的纠结之中，一方面我为我自己保留了真正的童贞而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我又为自己没能够实际用这幅本体的身躯来体验那种美妙的感觉而遗憾。
老薛有一首歌怎么唱来着？
我等的模样好不具象，用皮肤感受你的流向。
一幅幅画面和一丝丝触感烙印在我的脑海里面，根本就挥之不散。
“朔辰、朔辰？”
小芷雪不明白我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于是用稍微有些担忧的语气呼唤着我。
“啊，我没事。”
稍微冷静下来后，我深吸一口气，从脸上放下手，直起腰，仰头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
小芷雪朝向我，双手搭在我一侧的大腿上，瞳中有着莹润的光在颤动。
她很害怕我出了什么事。
“不，没什么——”
话说到一半，我观察到小芷雪的眼眶中甚至已经隐隐有泪光在凝聚，胸中不由生出疼惜之意。
是啊，她是那么的信赖我，不论如何，我都应该实话实说，就像是分身在姜姐姐面前所说的那样。
我和分身本就是同样的意志，同一个人。
因此，我话锋一转。
“回去之后，我会和你说的，我一点事也没有，不必担心了，好么？”
我抬起手，抚摸起了小芷雪的脑袋。
小芷雪见到我浑身上下的气息的确没有产生紊乱，而神色也的的确确一如往常，便将双手从我的大腿上收回，一手抓在另一手的手腕上，而被抓住的那只手搭在她自己的胸前，轻轻松了一口气。
她真的很在乎我，在乎我的一切。
正因如此，我不希望自己欺瞒、背叛这样的她。
既然她选择了和我永远在一起，那我就不会辜负她的这份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