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穿成这样,偷偷溜出去干什么?”温晴好整以暇地看着温宛。
“实不相瞒,其实……”温宛走近温晴,低声在她的耳边说道,“我在这个院子看见了老妈子和灵儿的鬼魂,我是去驱鬼的。你也要小心点啊!”
“你胡说什么,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鬼!再说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温晴身子微微一颤。
“快看!就在你的身后!”温宛大叫一声。
温晴吓得魂不附体,逃之夭夭。
夜晚。
温晴在丫鬟的服侍下安寝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了断断续续的敲门声,温晴以为自己还在梦中,因此也就不以为意。
服侍的丫鬟睡得不是很沉,听见了这个声音,觉得跟奇怪,丫鬟正要起床看看的时候,敲门声就消失了。
丫鬟复又沉沉睡去。
但是,敲门声又断断续续响起来。
这回,温晴在梦中渐渐醒来,听见这扰人清梦的敲门声,心里头一肚子气,唤道:“小翠,过来!”
“小姐,什么事情啊?”小翠揉揉惺忪的睡眼,走到温晴的身边,说道。
“你去外面看看,到底是谁在敲门,大半夜的,吵死了!”温晴心中不快。
“好的,小姐。”小翠边说边往门边走去。将门打开之后,什么都没有看见。
“小姐,什么都没有啊!”小翠回身说道,“想是风吹的吧!”
“我听见的分明就是敲门的声音,怎么会是风吹的!你别是犯懒,没有看仔细。”温晴狐疑道。
“小姐,奴婢不敢,外头真的没有人。”小翠低着头,语气满是哀怨。
“算了,那就睡吧!”温晴不再追究,想来是自己多心了。
主仆二人复又睡下。
“笃笃笃……”
二人刚刚躺下,又是一阵敲门声。
“小翠,你听——”温晴压低了声音,跟小翠说道。
“小姐,不会是我们听错了吧?”小翠咽了咽唾沫,但是那敲门声那样明显,实在是骗不了自己。
“怎么可能会听错?刚才肯定是有人在敲门。”温晴心里有些发毛,温府有谁敢在大半夜的来自己的房间门口只敲门不说话,下人们都没有这个胆子。
“小姐,你说会不会是……”小翠战战兢兢,不敢开口。
“你说的是……”温晴深深倒吸了一口气,说道,“是鬼吗……”
小翠害怕地闭上了眼睛,瑟瑟发抖。
再次听见敲门声,温晴和小翠的心里都发毛起来,小翠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谁啊?”
温晴竖起耳朵听,但就是没有听见门外有任何的回应。
小翠拍拍自己的胸脯,安慰道:“小姐,不要担心,不要怕,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不怕的。”
温晴哪里听得这样的安慰,想起小灵和老妈子,心里更是发毛。
“闭嘴!”温晴咒骂了一句。“小姐……”小翠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错话,竟惹来一阵骂,心里有些委屈。
“门外的究竟是谁?大胆的奴才!”温晴给自己壮壮胆子,想用咒骂吓走门外的人,可不但没有,还引来了更响的敲门声。
温晴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听见心脏在胸膛里不断撞击的声音,随着敲门声不断跳动。
睁着眼睛,知道天渐渐明了,门外的敲门声不见了,才慢慢睡去。
丫鬟们打扫庭院的时候,发现了温晴的门口有几只蝙蝠,还有一小滩的血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里怎么会有血迹,还有蝙蝠这样恶心的东西。”一个丫鬟说道。
“真是奇怪啊,我听说蝙蝠是很不吉利的东西。”另一个丫鬟压低了声音说道,不敢大声张扬,在府中当差,有很多的忌讳不能说。
“赶紧扫了吧!要是让二小姐看见了,指不定会怎么骂我们呢!”丫鬟说着,便赶紧拿了东西前来清理。
温晴并不知道这些,还沉浸在夜半敲门的恐惧之中。
起床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温晴匆匆洗漱之后,便上前厅给温太傅和张杏儿请安,看见温宛也在,心里很不高兴。
“爹,娘。晴儿给你们请安了。”温晴行了一个礼,脸上难掩困倦之色,不自觉打了一个呵欠。
温太傅皱起眉头,说道:“你看看,你现在像是什么话?这么晚起床,还呵欠连天,哪里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你娘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爹,我睡迟了是有原因的。我昨晚一夜没睡好。”温晴撇撇嘴,又不是她赖床。
“晴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张杏儿担忧地问道,见温晴一脸的疲倦,想必是身上不好。
“不是身体不舒服,昨晚半夜总是有人敲门,但是又不见人影,我吓的一夜没睡好。”温晴想起昨晚的事情,就觉得头皮发麻。
“你这是还没睡醒,说的什么梦话?”温太傅有些不高兴。
“爹,我说的是真的,我怀疑……我们府中有不干净的东西!”温晴的情绪有些激动。
“我们温府一向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休要胡说!”温太傅不相信,温府当初盖起来的时候,可是专门找了最好的算命先生算过的,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
再说了,自己在这府中住了大半辈子,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闹鬼的事情。
“爹……”
温晴还想说下去,但是被张杏儿打断了。
“好了好了,想必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是风大罢了。”张杏儿朝着温晴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温太傅正在气头上,不要再说了。“这全都要怪温宛!”温晴还是气不过,看见温宛在一旁看好戏的眼神,心里不痛快。
“晴儿妹妹,这一大清早的,我都还没有跟你说话呢,怎么就怪到我的头上了?”温宛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都是你昨天跟我说,小灵和老妈子的鬼魂在我的身后!”要不是因为温宛说了这话来吓她,她就不会将半夜敲门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妹妹可是说笑了,我昨天并没有跟你说过,妹妹不要受了气就把所有的过错都往我身上发泄啊。”
这件事,谁都没有办法作证,温晴不过是片面之词罢了。
“你!你这个贱女人,你还在睁眼说瞎话!”温晴发现温宛现在跟之前完全不同,再也不是任凭自己欺负的样子了。
“够了!家里就没有一刻是安静的!”温太傅被吵得头疼,说道,“你们两个都给我回自己的房里去!”
“那我就告退了。”温宛笑笑,看向温晴的眼神充满了戏谑和嘲讽。
夜半敲门的声音持续了好几天,这段时间,温晴的神经变得有些衰弱,经常会做恶梦。
“啊——”
带着人性最深处的恐惧和惊悚,温晴高声呐喊起来。因为,就在刚刚,她看见了有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滚到了自己的脚边。
那两张脸再熟悉不过了,那双不带丝毫感情的双眼正在冷冷地瞪着她,透出了骇人的杀意,让温晴心底一阵寒意。
在一片迷蒙的树林里,温晴不断跑着,身后紧追着自己不放的是两具无头尸。如同是地狱之中走出来的恶鬼,瞬间将温晴吓得魂飞魄散。
温晴不住地发抖着,双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感觉身上有一抹轻轻的触碰。森然的冷意和惊恐瞬间让温晴吓得几近疯狂地大叫起来。
“你走开!”
温晴在睡梦中不断发抖,手脚挣扎着,死命地呼喊。
“走开!不要过来!小翠!”
看见温晴哭得声嘶力竭,小翠不断摇晃着温晴的肩膀。
“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奴婢就在这里,你快醒醒啊,不要吓我!你做噩梦了,醒来就没事了,快点醒过来啊!”
小翠轻声呼唤着,伸手拉住温晴挣扎的手,这时,温晴才缓缓清醒过来,睁开眼,抬眸看了看小翠,猛地坐起来,抱住了小翠。
“呜呜……”
温晴一身冷汗,靠在小翠的怀里放声大哭。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小翠轻声问道。
“有鬼……”
“有鬼?”小翠想起之前的敲门声,也有些后怕,但是最近这声音已经消失了,怎么可能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小翠的胆子不大,被温晴的话吓得大惊失色,随即微微一颤,小心翼翼地看向四周。
“小姐……你可前外……别吓我,这里分明什么……什么都没有啊……”
小翠心慌地看向四周,继续说道:“小姐,你刚刚只是做了噩梦,不是真的,不要担心。”
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温晴想来还是觉得小灵和老妈子的鬼魂就在自己的身边。
稍稍平静下来之后,温晴随手推开了小翠,说道:“应该是我做恶梦搞错了……”
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忍不住看向了四周。
那具无头尸拿着自己的头,血淋淋的场面仍在温晴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强装镇定的温晴叫小翠留在自己的床边。前几次的半夜敲门声,已经吓坏了小翠,现在更是害怕不已,但纵使心里发毛,却还是无可奈何。
“小姐,我丫鬟们在私底下讨论,说是二小姐的院子里好像闹鬼了!”芝霁从厨房端了一碗参茶到温宛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