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叶萧絮颔首,双眼紧紧盯着严意,不想将他的每一个动作错过。
“咳……”
被叶萧絮这样盯着,严意有些不自在。于是佯装轻声咳了两句,便站在庭院中央的空地之上,为叶萧絮演示一番。
“看看,严伯要开始打拳了,你们快过来看看啊!”
还不等严意开始有所动作,便听见庭院之外传来一声呼和。
三人微微一愣,循声望去,只见庭院的外墙上,有好几个脑袋正朝着里面偷偷看着。
那是府中的下人,平日对严意还是比较尊重的,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偷偷学个一招半式。
严意倒是不在意,只是叶萧絮有些不满。
“你们围在这里干什么都干自己的事情去!”
不是叶萧絮不愿意让下人们学武,只是自己要是练武时不小心出丑了,岂不是会被这些人看去了?
这得有多尴尬啊!
想到这里,叶萧絮忍不住又是一喝:“你们手上的事情都做完了吗?还有时间在这里看?快下去!”
叶萧絮原本脾气很好,下人们没有见过她说过这样的话,纷纷说道:“小姐,我们这就走!”
下人们纷纷退下。
严意不解,问道:“小姐,你今日怎么……”
叶萧絮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道:“严伯,他们若是想要学,你另外教他们便是了。要是他们在场,我学武的时候,出了丑……”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严意笑笑,道:“小姐,这套女子练习的招式不会很丑的,你放心!”
闻言,叶萧絮笑靥如花,道:“严伯,那你就快些教我练习吧!”
严意也不想再继续耽误功夫,点点头应了一声,便摆开了架式,开始演示。
为了让叶萧絮能够看得明白,记住更多,严意刻意放缓了动作,只是希望叶萧絮能够看清。
严意的动作行云流水,身形轻盈如飞,好似长袖善舞的女子一般,若是换了女子舞起来,想必就会让人误以为是在翩然起舞,而不是在练武了。
这样的动作倒是叫叶萧絮看得痴迷。等严意停止了动作之后,叶萧絮和珠儿两人才双双回神。
“小姐,就是这样的几招,再多,我担心小姐可能记不住。小姐,你现在试一试吧!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给你指出来,再好好练练。”
严意到了叶萧絮的跟前,指了指中央的空地,示意叶萧絮上前自己练习一番,想要知道她方才究竟记住了多少。
“什么?”
叶萧絮惊呼一声,没有想到严意仅仅只是示范了一遍,便要求自己练习,她还以为严意会多演示几遍。
“严伯,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就要我练习?”
叶萧絮愕然,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是看见严意点点头,叶萧絮心中微微一跳。
方才,严意的动作实在是过于飘然若仙,她只是被深深吸引了,至于招式之间如何动作,她还真是没有在意。
现在,严意要求她上前试试,叶萧絮有些慌,根本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小姐,看来你没有记住什么招式……”
见到叶萧絮这副样子,严意心中已经有几分了然。
到底还是一名女子,本就不是喜欢习武的,现在能够耐心练习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现在这样倒是有些为难她了。
心中这般想着,严意微微释然了,也就不再强求叶萧絮什么了。随后,慢慢说道:“小姐,我再为你演练一遍,这一次你可要仔仔细细看清楚了,莫要再分心其他事情了。”
“嗯,我知道了,严伯。”
闻言,叶萧絮不住点头,心下暗暗想到,这次一定要用心去学习招式,不能让严意认为自己不专心。
虽然,方才严意没有责怪自己,但她还是能够感受到严意微微的失望,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
见到叶萧絮点头,严意也没有多言,只是又走到庭院的中央,准备再次演练一遍。
这次的动作,放得更加缓慢,即便只是一个细微的举手投足,也用上了好几个瞬息的功夫。
严意这般详细地又示范了一遍之后,叶萧絮用心牢记,因此,这次便记住了许多。
等到严意示范完毕之后,叶萧絮不等他开口,便自觉地来到了中央的空地之上,照着方才严意的招式试着练习。
严意看见叶萧絮的动作很僵硬,又因为紧张显得十分拘谨,整套下来,很不流畅。
虽说乍一看,是有一点点像模像样,但是严意还是有些不忍看。
就连站在一旁的珠儿都能看出,自家小姐手上的这几个招式显得有些僵硬,似乎只是虚有其表。
叶萧絮现在的动作,甚至连最基本的形势都算不上。只是将严意的动作模仿了一个大概罢了。但是,根本就不知道这招式之中的精妙之处在何处。
不过刚刚打完几招,叶萧絮就已经喘着粗气了。练武对她而言,本身就是不小的挑战。
叶萧絮轻轻摸了一把额间的细汗,侧首看向严意,却看见他和珠儿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自己。
不消问,叶萧絮心里也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所以她面露羞愧之色,慢慢踱到了严意的跟前,吞吞吐吐地说道:“严伯……我是不是练得……很糟糕?”
“咳咳……”
严意搜肠刮肚,想要找点好的话来评价叶萧絮的招式。他的目光有些闪躲,实在是找不到比较好的词语来评价。
说实在的,叶萧絮练得实在是糟糕透了,说得夸张一点,若是用这几招和别人比试的话,即便是对方站着不动,都能将她轻易击倒。
练武这件事情比不得其他的事情,马虎不得,所以严意决定还是如实相告,就算是打击人,也总比欺骗来得更好一点。
“严伯……”
叶萧絮看见严意迟迟不说话,忍不住叫了一声。
“小姐,你练得实在是有点糟糕……”
叶萧絮羞愧地低下了头,虽然面上有些挂不住,但也知道严意是为了自己着想,因此并没有怪严意的意思,只是心中更加自责。
“小姐,其实你不用太在意,你只是初学者,能有这样的成果还算是不错的,不少习武之人看了数遍之后也不一定能够学会。小姐,你一个从未习武的女孩子,现在这样实属不易了!”
“真的吗?严伯,你不是哄我?”叶萧絮听完这话,眼睛一亮,这样的评价可比十足的夸赞更加实在。
但是她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自己不是个习武的苗子。
“自然是真的,严伯可没有必要骗小姐呀……”严意对着叶萧絮笑笑,又说道,“不过,小姐,你要是想要练好这几招,还是需要勤加练习才是啊!”
“嗯,我知道了,谢谢严伯!”
叶萧絮笑靥如花,自是欣然应允的。立时就想要继续开始练习,但是严意阻止了。
“小姐,我看我们还是先从第一招开始练习就好,方才你看的那些,大可统统抛向脑后就是了,严伯从头开始叫你,你用心学便是了……”
说完,严意走到叶萧絮的身边,开始比划了第一招的动作,又看向叶萧絮,说道:
“小姐,你现在跟着我的动作,一点一点学,等这第一招教完之后,严伯会再调整小姐的一些做不好的细节,相信以小姐的聪颖,很快就能学会的!”
“好的,严伯。”叶萧絮连声应道。
不再多言,她便走到严意的身后,跟着严意的动作比划起来。
忽然,她想起了高烨华,若是现在教自己武功的是高烨华,又会是怎样的情景呢?
“小姐,我们现在就开始了,看清楚了。”严意看见叶萧絮已经站好了,说道。
话音刚落,严意就开始出招,但是看见叶萧絮有些傻傻地待在原地,看似是在看向自己,但是眼神却是空洞的,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严意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朝着叶萧絮看去,不解道:“小姐?”
这轻轻的呼唤,并没有将叶萧絮从自己的遐想之中,挣脱出来。见到叶萧絮没有回神,严意将手探到了叶萧絮的眼前,晃了晃,这才将游离的叶萧絮惊醒。
“啊……”
忽然看见自己面前闪过一个手掌,叶萧絮惊呼一声,引得珠儿心中也是一惊。
但是看见叶萧絮并没有受伤,也就稍稍放下心来。
“小姐,你这是……出神了?”看见叶萧絮已经回神了,严意问道,有些无奈。
“不好意思啊,严伯。”叶萧絮不好意思地轻声应道,埋下了螓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刚才心中所想,这实在是太羞人了!
见状,严意倒是不以为意,只是说道:“小姐,习武的时候还是要专心才是,不然记不住招式,就是白费劲了。况且,还很容易受伤的。”
“嗯,我知道了。”叶萧絮不好意思地笑笑,知道严意是为了自己好,也不会指责自己。
严意一向是心疼叶萧絮的,若不是因为叶将军觉得有必要学习武功,他倒是不想教了。因为他愿意一辈子都在叶萧絮的身边保护她,寸步不离,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任何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