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王神勇,凤临帝国万岁。”林毅看见民众的情绪被调动起来,立刻举起手,喊道。
人性的心理就是如此奇妙,看见有人带头,百姓们都一波接着一波喊道;“云王神勇,凤临帝国万岁。”
“战必胜。”林毅继续喊道。
“战必胜。”百姓们和五千士兵异口同声的跟着喊了起来。
“林毅继续鼓舞士气民心,引诱道。“此战必胜。”
高烨云看了身后的林毅一眼,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光,然后他对着前方的百姓喊道。
“守我河山!”
“守我河山!”老百姓听闻,立刻欣喜异常,他们是真心欢呼着。
簇拥的人群中,一个眼神始终不离高烨云。
凤临帝国帐营。
一辆马车缓缓的在帐营外停了下来。
马车有乌木细雕的门扇,车门前另挂了一副湘妃竹细篾车帘,如同夜幕星空,青帘上勾着无数尾指甲盖大小的金铃,玲珑可爱,颤颤而动,叮当齐鸣。
马车豪华不说,拉车的马,前面四匹白马,押后六匹黑马,中间两匹红鬃,具是纯色。
马的皮毛更是抹了油似的,水光滑亮。
连六个车夫的穿戴都是同款一色的绸衣锦靴。
不等车主人通报,守卫便疾步过来接了名帖递进去,车马在门前暂候。
门房递帖子进去时,高烨云正斜靠在帐营的椅子上沉思。
天青色的锦袍,底纹绣花。衣袍闲闲而着,不束不缚。
一头青丝随意晴了一下,用了根白玉簪插着。
半眯着眼,半醒似睡,如同此刻暖暖春阳般慵懒。
接过帖子。烫金贴面,无字无画,只在中间夹了血红的花瓣。
高烨云直起身,抬头问道:“人呢?”
“在外候着呢。”
“请!”
“是!”守卫退下。
高烨云见到来人,眼中有笑意。
只见来人一袭浅淡的粉红颜色长袭纱裙纬地,外套玫红锦缎小袄,边角缝制雪白色的兔子绒毛。
一条粉红色段带围在腰间,中间有着镶嵌着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
在段带左侧,一块上等琉璃玉佩挂在腰间。
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簪着。
在发箕下插着一排挂坠琉璃帘,更显妩媚雍容。
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因成了女人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
若是原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现却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
令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
“参见云王。”来人轻启朱唇,欠身行礼。
“苏小姐,免礼吧!”高烨云看向来人,笑了笑。
“坐吧!”高烨云坐在椅子上,又招呼苏陶坐下。
苏陶谢过,便坐下了。“云王此番首战告捷,城中百姓,无不欢呼!云王真是好不威武啊!”被称作苏小姐的人笑意盈盈。
高烨云看着眼前的女子,见她一脸笑意,道:“苏小姐取笑了。
此次取胜还是仰仗苏小姐鼎力支持。若不是你提供了充足的油,本王又如何能够轻易战胜。”
“云王,可别再给我戴高帽了,我不过是提供了一点物资罢了。”苏陶忍不住大笑起来。
那样明媚的笑容,一时间让高烨云看痴了。
“云王,其实此次前来是想问问你,可还需要什么物资?我说过的,倘若哪天你有需要,我定会倾囊相助。”苏陶稍稍敛了笑意。
“苏家不缺钱财,云王倒不必替我俭省了。”苏陶见高烨云没有说话,道。
“苏小姐的好意,本王铭感五内。若是有需要,定不会向苏小姐客气的。”高烨云知道苏陶的心意。
不管是送物资的心意,还是其他心意。
“见你安好,我也该走了。”苏陶说着起身便要走。
“才刚来,便要走?”高烨云问道。
“想必云王军中还有很多要事处理,苏陶不便叨扰。”苏陶道。
“既是来了,喝口茶总是不占时间的。”苏陶一向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虽然自己军中要务繁多,但是总是想跟苏陶多待一会儿的。
“既如此,那就多叨扰云王一盏茶的功夫了。”苏陶笑笑,自己又何尝不想多和云王呆在一起呢?
只是云王是个成大事之人,这些儿女私情,倒是不能急在一时了。只要能看见他安好,自己便心满意足了。
正说着,便有人奉上茶。
“军中粗茶,自是比不得府上的好茶,苏小姐不要嫌弃啊。”高烨云亲自给苏陶倒了茶。
看见高烨云亲自道岔倒茶,苏陶哪还管什么茶的好坏?
仿佛那从茶壶中倒出的不是茶水,而是一片浓浓的情意。
苏陶执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道:“云王,你这茶,是苏陶喝过最好的茶。”
高烨云挑眉看着苏陶,眼底都是笑意。
已是第七日,凤临帝国援军还未到。
城墙高台上,高烨云居高临下盯着不远处杀气腾腾的中玄国大军。
中玄国黑色的旗帜迎风烈烈飞扬,远远望去,整个中玄国大军兵马气势磅礴,恍如黑色的浪潮随时都会席卷而来。
在边城三里地扎下营寨,景黎和副将便亲自上到塔楼上,举目眺望凤临帝国边城的情况。
凤临帝国边城面积大,能囤积十万大军,可见城池之宽阔。
凤临帝国边城城高墙后,城上将士盔明甲亮,将士如林,站在那里,仿佛一面钢铁城墙似的。
看罢之后,景黎暗暗咧嘴,此战不易打啊!
想着,他问身边的吴广道:“副将,你看此战我军当如何应对?”
副将来回拨弄了一下作战沙盘,说道:“敌军号称精兵数万,但昨日观战时,我发现似乎并非如此,恐探子情报有误。我方应一鼓作气,拿下城池。
况且我军深入敌方,刚刚受挫,士气本就有所下降,不宜拖之,拖则兵疲,疲则不能战。
我军攻城之械坚利,将士皆急于求战,这是我军的优势。综合来说,我认为强攻为上。”
景黎无奈道:“强攻历来都是下策,唤吴广来。”
过了一会,吴广来见,问景黎有何事召见。
景黎将要工程之事告诉吴广。
吴广取来边城图纸,开始与景黎探讨起来。
吴广道:“边城自高烨云坚守以后,不断加高城墙,现已有三丈之高。
边城南门内地方狭窄不易于展开大规模兵力进攻,届时将延缓我军的进攻速度,给袁军喘息之机。
而城墙顶部的守军则可居高临下四面射击,将给我军以致命打击,被其瓮中捉鳖,是故南门不能强攻。
除此之外,其东面城墙凹凸错落,我军若从东面进攻,必将受到墙上守军全方位的反击,所以排除东门。
而西门和北门更是无法大规模用兵。”
听完吴广的分析,景黎不仅暗吸一口凉气,不行,必须速战速决。
“我倒有一计策。”吴广道。
“哦?”景黎知道吴广头脑精明过人,听完这话,他眼睛顿是一亮,忙问道:“吴先生有何计谋?但说无妨。”
吴广没有马上说话,而是转身向塔楼下方走去。
景黎好奇地跟在他的身后,也下了塔楼。
到了地上,吴广抬脚用力跺了跺地面,地上立刻留出两只脚印。吴广冲着景黎一笑,然后目光垂视,说道:“统帅请看。”
景黎低下头,看着地上的两只脚印,心中奇怪莫明,脚印有什么好看的,和己方的破城又有什么关系?
他不解地问道:“吴先生让我看什么?”
吴广解释道:“凤临帝国边城土地肥沃,多为软土,我军明攻不成,可以来暗攻。”
说着,他举目望望凤临帝国边城的方向,又道:“我们的营寨距离边城有三里远,以边城地区土地之松软,从营内挖条地道到凤临帝国边城内只需半日即可,只要我军能顺利进入城内,以箭射擅长的将士不堪一击。”
听完这话,景黎倒吸口气,他若有所思地蹲下身子,吴广踩出来的脚印,再用手指捅了捅地上的泥土,缓缓点了点头。
中玄国境内多山地,地下都是石头,用挖隧道的办法攻城根本不现实。
但凤临帝国的边城地区不一样。这里土壤肥沃,又湿多雨,泥土异常松软。
正如吴广所说,以己方数万大军的人力,挖出一条两里多长的地道根本用不上多久,三日都是多说。
他眼珠连转,慢慢站起身形,含笑说道:“我们可用抛石机、破城弩、破军弩不分昼夜的不停骚扰城内将士,分散其精力。
同时也是为我们在营内暗挖地道做掩护,等地道挖通之时,将士必然已成疲惫之师,到那时我们再给将士来个内外夹击……”
吴广仰面而笑,接道:“如此一来,我军便可以轻取凤临帝国边城!”
“哈哈——”说完话,景黎和吴广仰面大笑起来。
紧接着,景黎便着手攻边城东门,同时开始在先头部队的掩护下暗挖地道。
另一边,他又令人去附近的林中伐树,一是制作破城弩的弩箭,更重要的一点是,制造木桩以支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