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和许晴鹤从老赵办公室出来,往教室的方向走去,许晴鹤看着脚下的地面。
“李然,你不要再捉弄我了,如果发现我们的不是老赵,而是其它老师或教导主任,咱俩就惨了。”
琉璃神色依然轻松,笑道:“谢了,刚才在那秃头面前帮我说话。”
刚才许晴鹤一口咬定,李然只是在和她开玩笑,那秃头才没有过多追问,只语重心长地对二人说了句——来日方长,眼下应以学习为重。
听琉璃叫老赵秃头,许晴鹤心中又是一阵疑惑,李然同学一向很有礼貌,从来没叫过老赵秃头。
但两人已经走到教室门前,她也来不及多问。
许晴鹤让琉璃先进去之后,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跟着进去。
一个下午,她都心神不宁,甚至被老师点了好几次名,每到这时,她都能察觉一道火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最后一节课,她破天荒的提前收拾好东西,一下课便往教室外面走,但还是被琉璃拦下。
琉璃空着双手,站在楼梯口,微笑地看着她。
“班长,哪里走?”
许晴鹤无奈道:“我回家。”
“一起啊。”
许晴鹤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而是直接走下楼梯,琉璃紧随其后,走在她左手边。
两人走出学校大门后,许晴鹤才放慢脚步。
“你不会又对我动手动脚吧?”
琉璃坏笑道:“你希望我那样做吗?”
“当然不是,你再那样捉弄我的话,我真的会生气。”许晴鹤一本正经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碰你就是了。”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阵,许晴鹤忽然叫了李然一声。
“李然同学?”
“啊?怎么了?”琉璃迟疑了一瞬,回应道。
“还记得高一的时候吗,我们刚入学不久,有一次外出实践活动,咱们分到一组。”
“嗯嗯,记得。”
许晴鹤看了琉璃一眼,回忆道:“那次下了好大的雨,我在山上摔伤了脚,是你帮我处理了伤处,然后扶我下山。我记得当时真的好痛,感觉骨头都断了,本以为会很严重,结果被你处理包扎后,很快就不疼了。到医院后,医生也说只是轻微的擦伤,真是吓死我了。”
琉璃趁机低头,扫了许晴鹤修长莹白的双腿一眼,笑道:“还好没留下疤,不然就可惜喽。”
许晴鹤脸泛红晕,眉眼一弯,好似月牙,竟笑着回道:“还得多谢你啦。”
琉璃凑近了道:“真要谢我,不如请我到你家坐坐?”
许晴鹤连忙摆手,往一旁侧了侧身体,李然的气息都扑到她脸上了。
“不行不行,我妈在家。”
琉璃笑问:“你的意思是,你母亲不在家的时候,我就可以去吗?那我周末来找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许晴鹤红着脸辩解道。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让不让我去你家啊?”
许晴鹤想了想,说道:“除非你和你妹妹一起来,否则我不会让你进我家的。”
“怎么,怕我吞了你啊?”
“怕你再捉弄我。好了,我该走这边了,我记得你家是直走吧,明天见。”
不知不觉,二人已走到一个路口,许晴鹤面上挂着温柔的微笑,向琉璃轻轻挥了挥手,走进左边的街道。
琉璃站在路口,瞅着许晴鹤动人的背影,摸着下巴,喃喃道:“这妞连哥哥家住哪边都知道,看来没少偷偷关注他呀。”
这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她顿时一惊,谁能无声无息的靠近她身边?
回头一看,原来是李小可,正用严肃的表情看着她。
“原来是小可妹妹呀,找哥哥有事?”琉璃笑嘻嘻地道。
小可眉头一跳,忍住没有发作,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什么意思?”
“你故意撩拨那个许晴鹤干什么?她对李然一直抱有好感,你这么一撩拨,可是会让她难以自拔的,你不要害人。”小可正色道。
琉璃却不以为意的笑道:“怎么,给你找个预备嫂子,你不乐意啊?”
小可扫了她一眼,冷笑道:“我无所谓,你要是舍得,就继续作下去吧。别怪我没提醒你,她可不是那么好摆脱的,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而且再怎么说,她也是正常人,比你和那个姓林的好得多。”
说完,便从琉璃身边走过,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琉璃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迈动脚步,脑子里还在想着李小可刚才说的话。
难道那个妞,还有什么我没发现的特质?
不过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个普通人,还能翻起什么浪花来不成?
但最后她还是决定稍微收敛一下,免得作茧自缚,毕竟哥哥的个性过于温柔,很容易对人心软。
万一真和她发生点什么,哥哥回来以后,她以此为借口,哥哥恐怕不好脱身。
夜晚。
深蓝的夜空中,明月高悬。
月华如水,从未合尽的窗帘间泄进屋内,这是一间女孩子的卧室,整洁而精致,浮动着浅浅的香气。
许晴鹤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双腿夹紧了被子,脑海中不断浮现李然的脸庞,和白日里他靠近自己时的气息。
良久,房里忽然响起轻微的叹息,和一声仿佛呓语的呢喃。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同一片夜空下,b市的另一处,清北大学女生宿舍内,同样有一个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人。
马小灵躺在自己的床铺上,一闭上眼,脑海中便浮现滔天血海,并有某个邪恶的声音不停地蛊惑着她,欲拉她堕入魔道。
她清楚的知道,那是血魔的声音,是血魔在她体内作祟。
一个多月前,李然从血魔手中救出了她,但血魔并没有死,只是受了重创,元神潜藏在她意识海中。
起初她以为自己能压制已受重创的血魔,但结果表明,她还是太年轻了。
半个月前,潜藏在她体内的血魔复苏,开始蛊惑她的心神,她全力压制,仍旧无法摆脱血魔的影响,只要心神稍有松懈,血魔就会趁虚而入,试图夺取她身体的控制权。
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马符庆,怕他担心,所以提前出发,来到学校。
这半个月来,她没有好好睡过一觉,她怕自己一旦陷入深层睡眠,血魔就会再度占据她的身体。
此时,她只感到身体发热,那种燥热,即使喝下一大瓶冰水也没用。
血魔充满蛊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饮血……饮血……饮血吧,只有鲜血才能让你的身体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