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陷入沉思,决明子准备继续趁热打铁:“龙虎门本就实力处于劣势,若是一点希望都看不到,最后说不得就孤注一掷了。咱们即便能赢,也免不了损伤惨重,被人做了渔翁。
“若是给点好处吊着,我们只要一直保持优势积累,最终化为滚滚大势,这整个龙虎山终究还是咱们的……”
一番唇枪舌战,好不容易将众人说服,望着众道人纷纷离开的背影,决明子眼中流露出丝丝疲惫!
真传道千年传承,内部派系众多,不像龙虎门,斗兆武尽可可一言而决。
每每做出一个决定,决明子都会感觉到深深的掣肘。
整个门派的事务就如同蛛网一般让他深陷其中,裹了一层又一层。
斗兆武能够短短几年时间武功就追上来,未尝不是自己进步太慢的原因!
“呼……”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他缓缓闭上双眼,冥神半晌,再睁开已是神光满蕴。
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师父将门派重担交到自己手里,如今又正逢大世,无论如何都要带着门人争上一争……
三个月时光匆匆而去,天气也由盛夏的酷暑化作深秋的微凉。
宝药即将炼成,空气中的凉意掩盖不住人心的火热。
龙虎山闹出这诺大的动静,终究被外界察觉。
两派弟子上百人知道的事情,即便上层一再强调不得外泄,终究还是藏不住了。
于是不管关系远近,各大中小势力,打秋风的尽都蜂拥而至。
大明寺、神拳门、霸刀山庄、御剑阁……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势力尽都往龙虎山赶。
除此之外,朝廷也得了风声,派了六扇门名捕之一郭传志带人前来。
本来后山出了一朱果树,是件天大的好事,如今却因消息泄露,弄得个风起云涌,乌云密布。
两派掌门面上不显,暗地里却为此愁坏了头。
暗中交流数次,总算拿出个章程。
朱果练成的宝药,除了双方上层人物,谁都不知具体数量,到时额外拿出一部分比武争夺就是了。
无论如何,总要把大头部分留在自己手里……
一群武夫聚集上山,南北都有,其中许多不乏有仇的,自然不可能一片和气,免不了争斗厮杀。
王越主动揽下了龙虎门这边的武力接待任务,与外事堂的井堂主一起。
友好的、听话的自然上等客房、好酒好菜的招待,由井中为负责。
遇到那些看不清形势,自以为很牛逼,上来就这这那那的,王越也不客气,不管你武功如何、哪等身份?提起长剑就是一番武力镇压。
他正缺实战经验呢!
王越武功很高,已经摸到顶尖的门坎,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登堂入室。
但若说与人比斗的实战经验,还真不太多。
毕竟还年轻,与那些同层次的人,动不动数十年的江湖经历没法比。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大场面,自是不容错过,要好好弥补一番不足。
至于为什么用剑不用斧头?却是因为十九级支配长剑的经验吸收,用剑比斗显然比用斧头要快些。
眼看着满级再有一次身体强化,内功能顺势更进一步,他多少也是有点急迫的。
“嗤……”
长剑斜斩,迸射的弧形剑气如同一弯月牙飞射而出,将不远处一满脸络腮胡的汉子连人带兵器劈飞出去,于空中翻转数圈复又摔落下来。
一瞬间胸前的衣襟便被鲜血染红,看流量,若不及时救治恐怕活不过今晚。
就这还是王越留手的结果,不然就不只大出血,而是直接劈作两半了。
“锵!”
一声脆响,收剑归鞘,他内心失望的同时挥了挥手,顿时就有候在一旁的龙虎门弟子将伤者抬了下去。
“还有吗?”王越侧首问了一句。
“没了。”啊牛摇了摇头。
“原本以为能有些高手,结果尽是半瓶水!”
他原本是想借着这次立威,顺便长些经验,如今看来是失算了。
真正的高手大都挺客气的,安安心心等待那一刻到来,而这些不安份的,恰恰是那种高不成低不就的家伙,能接他一招半式的都属少数……
井中为接待了一波来客,让手下人安排着住宿之后,走到王越跟前,转身与他并行着俯瞰山下的景色。
“师弟武功越发高深了,这一手剑法出手干脆,剑气凝而不散,更难得的是控制自如,显然是登堂入室了!”
王越看了一眼技能树上十九级的标志,感受一番自己的消化进度,有些遗憾的摇摇头,“还是差了点味道!”
井中为笑了笑,感慨一声:“不差了!想想你如今的年纪,武功已经超出同龄太多,即便掌门当初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也是有所不如。”
“那不能比……”王越心里暗自感慨,“如今时代不一样了,个人武力上限正在越来越高……”
“井堂主、王长老……”
两人的交谈被小跑过来的弟子打断。
井中为回身询问:“怎么了?”
那外事堂的弟子先是抬头看了王越一眼才道:“山下来了两个人,说是长老故旧,前来拜访。”
“我的故人?”
王越心中诧异,可不记得自己在江湖中有什么熟人?
“他们有没说自己叫什么?”
“没有。”弟子摇头,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看穿着与兵刃,似乎是神剑山庄与霸刀山庄的人同行。”
“神剑山庄、霸刀山庄……”王越沉吟着。
神剑山庄如今就一个沈隆算熟人,至于霸刀山庄更是……夏桀。
“不防一起去见见?”
井中为只当王越是在犹豫,于是主动提了一嘴。
如今正是朱果丹药出炉的关键时刻,以王越之前的出身,按理说神剑山庄来人了的确该避讳一二。
不过万事万物总有列外,井中为认为这不是什么大事,愿意为之背书,那就更不是问题了。
王越也反应过来,明白对方想岔了,他自也不会去解释,只感激道:“那便麻烦井师兄了。”
“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