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番闲谈,总算又将话题扯上正事,雪中行正色道:“前面的路越来越不好走了。天更冷,食物更难找,我们必须尽快逮到人。按公子的意思,死活并不重要,只要将东西带回去就行。”
“怎么做?”沙千里抱怨道:“那小子跑得实在太快,短距离连我的轻功都追之不及,只能远远吊在后面。咱们四人中也就老大你全力爆发时能够撵上。”
“这样,明天我一个人先速度全开,看能不能追上那家伙缠斗一阵子,你们三个在后面尽快赶来……”
“太危险!”雪中行话没说完,江如海就出口打断,“虽然不想承认,但那年轻小子实力可是不弱,老大一个人单独对上恐怕讨不了好,一个不慎……”
后面的话他没说全,但其中意思三人显然都明白。
“其中危险我自然知道。”雪中行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放心,我的目的只是纠缠对方,不会性命相搏,只要你们赶来的速度足够快,那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给其余三人反对的机会,他又继续道:“若事情顺利,说不定明天我们兄弟几个就能回程了,想想香喷喷的饭菜、暖烘烘的床铺、软乎乎的小娘子……你们难道还想继续追下去吗?”
三人思及老大描述的种种,大脑不由就陷入臆想中,直过了半晌,万里风才开谨慎口道:“我们还可以想想其它办法。”
雪中行行摇头道:“跟本没什么其它办法了,难道你们没发现,继续拖下去我们的希望越来越小了吗?”
他最后的反问终究堵住了三人的嘴,这事也就如此决定了下来……
第二天,王越很快就发现了情况不对劲儿。
后面的人追得太紧了,就像不要命一样,这和之前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
奔逃中他抽空回望,当发现追击者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便不由心中一动,很自然的想到,“对方这是坚持不下去了想要速战速决?”
强行按耐住停下脚步先解决一人的想法,王越速度不减的继续往雪山方向飞奔。
他明白那是陷阱,目的就是用一个速度快的人将自己拖住,等后面的人跟上进行集体围杀。
可惜有些东西并非想清楚就能无视。
雪中行显然是施展了刺激潜能的秘法,速度陡然增长的异常迅速,眼看着就离他愈来愈近了。
跑!
拼了命的狂奔!
王越仗着过人的身体素质施展提纵术技巧,每一步跨出都是丈余的距离,伏低蹿高、翻山越岭只是等闲事。
可即便如此,仍旧没能逃脱身后之人的追赶。
“不能被对方纠缠住!”王越心头暗自着急,大脑极速转动,努力思考着脱身之策。
办法还没想出来,雪中行已是越追越近,眼看着两人相距不到百步。
“得想办法阻他一阻。”王越趁着一棵松树遮挡视线的机会,从背包中取出一杆三尺长的短枪。
在手里垫了垫,算准身后那人因为地形原因不得不飞跃而起的时候,转身展臂投射而出。
“咻~”
短枪发出刺耳之极的尖锐啸鸣,于空中飞掠近三十丈的距离,直贯身处空中的雪中行而去。
作为四剑仆的老大,他尤擅短途爆发的轻功,但确确实实没有练过可以空中变向的技巧。不是不想,而是实在没有!
那样的绝学在整个江湖中也不多见,已知的无一不是在顶尖高手或者大势力手中,常人没有一定机遇想要学到自是千难万难。
雪中行背后的公子势力自然不小,可他们兄弟四个武功虽高地位却是低人一等,便没有那般待遇。
如今人在空中,面对势若惊雷般急射而至的短枪却是没有闪避的可能。
不过他虽惊不乱。那短枪确实出现的突兀,之前一直没在王越身上见过,也不知对方从哪里捡来的?
但他好歹也是混迹江湖多年的老人,各种意外情况不知遇见多少,自然经验丰富。
眼看已是避之不及,空着的右手当即虚握成抓向前探出,让开枪头一把逮住枪杆。
“嘿~”
那短枪上的力道却是出乎意料的强劲,雪中行伸手抓住的一瞬间就发觉不好,自己似乎大意了。
不过如今再要放开却是来不及,只得顺着短枪射来的力道,身体于空中连续翻滚数圈,一口真气泄尽落下地来,单膝半跪。
即便如此,那枪杆也在手中滑动了近尺许距离,掌心膜得火辣辣作痛,枪尖已然堪堪触及胸前的衣襟,差点刺入进去。
“好险!”即便气温越来越低,已是到了呵气成雾的境地,雪中行也不由为此惊出一身冷汗。
顾不的继续惊叹王越巨大的力气,抬头望了望目标的身影,在这短短时间居然就蹿出老长一截。
他当即也不犹豫,提气运劲,尽数汇聚于手臂之上,口中发出一声暴喝,手中投枪向着王越急射而去。
“咻~”又是一声尖啸响起。
凭着飞斧投掷的技能经验,即便背对着只听声音,王越也知道怎么回事。
他投射出去的短枪被人反射了回来。
不过对方的准头却是差了太多,通过声音判断,即便不躲不闪那短枪也距自己最少还有丈余的距离偏差。
原本他是想不管不顾继续狂奔,突然却是灵机一动,心中暗自有了成算。
身体瞬间做出受到惊吓的举动,做出躲避的动作,速度自然就慢了一截。
原本因为投枪而拉开的一段距离重又因为投枪拉近。
“嗤~”
枪尖斜着重重扎进地面,枪杆入土足有半截,只余枪尾嗡嗡颤抖不休。
王越路过之时弯腰顺势一捞便将其抓在手里,脚下不停的继续向前奔跑。
一边逃,时不时还回头望一望紧追不舍的雪中行,距离是越拉越近了。
不过想到应对办法的他现在却是一点不急。
腰间争渡出鞘三寸,锋利的刃口在枪头与枪杆交界处做了一番手脚。
神剑归鞘之后任不罢休,又从空间中取出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