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陈的适应证是……”
顾初心在心底默念了一遍题目，资料库突的出现在脑海里。
“茵陈可清热利湿，利胆退黄，治湿温、湿疹、湿疮，湿热黄疸。”
顾初心脸一黑，心道，关闭！
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的，哪知界面真的就关上了。
顾初心接着向下一题，试着默念了一遍后，资料库没有动静。
连着又试了三道题之后，依旧没有什么动静，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认真答起题来。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顾初心，不但怕屏蔽了资料库，还屏蔽了外界的一切干扰，以至于连小吏走了几趟都不曾发觉。
一直到第一份考题答完，才惊讶地发现案桌的左侧又摆上了五份。
狠狠揉搓了一把脸，顾初心打开了第二份考题……
答完所有考题，揉着有些酸胀的太阳穴出了考场。
车夫第一时间将马车停在了她面前。
顾初心坐定后，接过凌千韧递过来的水，狠狠地喝上一大口，这才觉得舒服了不少。
“累惨了吧？”凌千韧眼底满是心疼。
“别说，还真有点儿。”顾初心从空间拿出一把扇子，边扇着风边道，“以前总听人家说科举的时候，有些考生是被抬着出来，今天我算是体会到了。”
凌千韧拿过她手里的扇子，一边给她扇着，一边将刚买来的糕点推到她面前，解释道：“这里没有印刷术。
有关药材的考试又不能像秋闱或太医选拔考试那样，出一道题目或是选一例病症，由考生自由发挥。
所有的题目都由太医院的人手写或是誊抄而来，考生极其容易寻着作弊的机会。
题量越少，考生做起弊来也越加容易。
眼下这套考题，涵盖大部分的药材知识。
考生即便知道题目也没事儿，能把答案都背下来，也就差不多了。”
“那为什么不改成口试呢？”顾初心不解地看着他。
“空口无凭。”凌千韧道，“所有考生的卷子都是会密封保存的。说到底，还是为了防止有人徇私舞弊。”
顾初心抿了抿唇，“其实也可以采用随机抽取考题的方式的。”
“嗯？”
“将现下的题目全部打乱，重新组合。每五十题或是一百题组成一份，并编上号码。考生进入考场前抽取号码牌，凭号码领取相应的考卷。”
“如此一来，考生也不知道自己会抽中哪份考题，想要通过考试，依旧需要熟练地掌握所有知识。
而且太医院这边还可以省下不少的人手。”
“对！”谨防他尬夸自己，顾初心连忙抢过了话头，“这样的方式，上辈子很常见的。”
“仔细说来，我上辈子就跟白活了似的。”凌千韧感慨道。
“情况不同嘛。”顾初心笑着劝道，“所以别想那么多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凌千韧心底暖洋洋的，出口的声音也不自主地柔和了起来，“嗯，我听你的。”
马车在铺子后门停下时，青谷已经提着两个食盒在门口等着了。
凌千韧接过食盒，和她一起进了院子，“二姐她们的，我已经让人送过去了。”
“这又是哪家酒楼的？”顾初心一边收拾着木桌上的茶具，一边问道。
“府里的厨子做的。”凌千韧放下手里的食盒，转身往井旁打水去了。
“哦。”顾初心应了一句，去他身边洗了手。
两人刚刚吃完饭，二丫捏着一个木盒子，皱着眉头进来了。
“怎么了？二姐。”顾初心一边收拾桌子上的餐具一边问道。
“上午我收到消息，西街的一家杂货铺里也开始卖起了肥皂。”二丫说着便将手里的木盒递给了她。
顾初心微微诧异，从她手里接过木盒，大小和外观跟她们家的倒是有几分相似。
再打开，肥皂的外形和花纹皆与她们家的不同，且做工明显粗糙得多，拿到鼻尖一闻，还有淡淡的油腥味儿。
随即盖上肥皂盒，冲二丫笑道：“没事儿，他们卖他们的，咱们卖咱们的。”
“怎么会没事呢？他们这样岂不是相当于跟咱们抢生意吗？这回是肥皂，下回是不是就该香皂香水了？”二丫一脸犯愁的道，“且他们家的肥皂比咱们的便宜一半，长久下去，还会有人来咱们铺子买吗？”
“二姐。”顾初心抬起手里的盒子，示意她看过去，“他们家的肥皂除了这木盒意外，其余的皆和咱家不同，也就是说他们家的肥皂是他们自己想出来。
当然，不排除是受了我们家肥皂的启发。
可人家既没偷咱的，也没抢咱的，那咱就没有任何理由去干涉人家。
至于他们家的肥皂价格便宜，一份价钱一份货，咱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二丫有些迷惘，“那…就这样了。”
顾初心点头，一脸肯定地说道：“对，就这样，不用管。”
二丫懵懵懂懂地去了前面铺子。
凌千韧单手支棱着脸颊，一双眸子泛着浅浅的笑意，“其实，你要是想干涉干涉也是可以的。”
顾初心正欲将重叠在一起的碗筷拿去清洗，乍一听他这话，没忍住瞪了过去，“哪有永远一家独大的生意？”
凌千韧挑眉，“在这里，只要你想，便可以永远一家独大。”
顾初心摆手否决，“可算了吧。这京城乃至整个大绥，那么大的市场，光靠我们一家怎么活跃得起来？所以要允许良性竞争的存在的。”
“不是，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人家那肥皂和你们家没关系呢？”
倒不是不相信她，就是个好奇。
“我跟二姐打一开始就没做过质量那么差的肥皂。”对于这一点，顾初心还是十分自信的，“再有，除了大栀姐，会做肥皂的人的身契都握在我和二姐手里，且都是死契。我一没打她们，二没骂她们，每个月还给她们发银子，到哪里去找我这么人美心善的东家。”
边说着，还一脸臭美地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
下一秒，绵言细语传来，顾初心不禁老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