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喜欢杜贺，甚至厌恶他的高傲冷漠。
但，不可否认，他是自己见过的男人中，长得最好看的一个。
在她看来，这世间的男子一向不专情，更别说有权有势还身材颜值一等一的男人，说杜贺在外头相好无数，她也不怀疑！
身旁的大汉五指成爪，又是一掌拍下，想要将她擒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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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太近，想要躲开，机会不大。
就在大汉五指快要抓到她手臂之际，李华婉忽然手腕一转。
“啊！”大汉一声痛呼，当场噔噔噔地后退了好几步。
大家定眼一看，竟看到李华婉的一双手已经陷入了大汉心脏的部位。
鲜红的血，沿着指缝滑落，手腕……他的心脏竟然被李华婉一手掏了出来！
“小、小姐……”
大汉痛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不仅痛，还绝望！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葬身于一个女子之手！
下一秒——
面具女子的目光锁在李华婉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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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的手里，拿着一根簪子！
簪子的末端，还滴着血！
李华婉手染鲜血，站在所有人的面前。
烛光打在她的身上，那一刻，身上竟然有种萧索冷绝的气息！
面对一屋子的敌人，她不仅没有痛苦求饶，眉宇间，甚至没有一丝丝畏惧的神色。
一旁的大汉也有点傻眼了，回头看着自家主子：“小、小姐，你不是说她……啊！”
所有人，都彻底傻了！
李华婉竟然趁着那大汉说话的时候，脚步一错跨了过去，一簪子刺在他的天灵盖上。
她在他们的地方，偷袭！
简直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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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都不敢这样！
和刚才的大汉一样，这人，也同样是一命呜呼！
面具女子和守门的两人同时后退了一步，莫名，被吓得有些紧张。
“你，你是——”
话还没说出口，那女子已经晕死过去……
守门的两人大惊，看着面前的女子颇为后怕，这城阳公主是个极其狠毒的角色！
不！
这个女子根本不是城阳公主！
一手戳进一簪子戳进人的天灵盖，一招毙命，干净利索！
传说中的女妖残暴不仁，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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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贱人，你敢！我弄死你！”
面具女子比起那两个大汉，武功绝对不是一个等级的。
她掌下蓄起一股真气，一掌拍向李华婉。
掌未至，掌风便已刮的李华婉一张小脸，微微的一阵的疼。
她刚穿到这副身躯，真气还没能凝聚起来。
这一掌的掌力，她未必能扛得住！
正要抬手硬接，不料，面具女子的掌风，竟戛然而止！
“谁敢……”
面具女子回头，看清楚站在身后的黑袍男子之后，顿时禁了声。
黑袍男子将她推开，迈步走到李华婉的跟前，浓墨一般的眼里，浮起一抹玩味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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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城阳公主竟然还是个狠辣果决的妖女假扮的，方才，连本座都被你的演技给骗了！
李华婉看着面具之下的男子，讽刺一笑：“少主，城阳公主已死，您可能永远都找不到了……不过我很好奇，您要找这城阳公主作甚？”
*
十恶莲境中——
面具摘下，熟悉的面孔让阮阮惊呼出声：“怎么会是你！”
阮阮看着面前之人不由自主后退。
熟悉的脸轮廓分明，只需看一眼就永远也不会忘记。
曾经，她带着悲悯的微笑告诉她，这神界都是有一些好神仙的。
从那时起，她就将她当作最好的神仙，是他，带着她走进流云阁，拜入九霄宫，遇见司凤哥哥。
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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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短短数年，白袍变黑衣，如墨长发变妖异红发，天上神仙变作了人人惧怕憎恨的十恶莲境中的妖女。
惟独那张脸没有多少变化，依旧是小巧精致，朱唇微抿，透出几分妖冶，还有浓浓的戾气。
她脚不沾地，凌空移至她跟前。
知道目前的处境，阮阮急中生智：“细辛姐姐！细辛姐姐！是我啊，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阮阮呀，在神界你可是一直很照顾我的……你怎会变成这样，是有什么委屈么？”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阮阮知道无论在什么时候，博得对方好感都不是件坏事，这话一半是想稳住她，妄图唤起她的记忆，说不定她会手下留情。
另一半则是发自真心，她也很想知道她入魔的缘故，想知道那件惨案究竟是不是她做的，她实在不能相信她会真的像流言中那样残忍无情。
可惜，细辛听完这番话，依旧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看着她，甚至连那双优美的凤目里也无半丝波澜。
阮阮忐忑，勉强笑道：“细辛姐姐，我就是那个每天跟在你身后的那个阮阮啊。是您陪着我在紫宸宫的呀！那时候总被他们欺负，他们要挖苦我，讽刺我……是你帮的我，你……还记得吗？”
她还是面无表情，只不过在听到“紫宸宫”时，目光似乎闪了下。
阮阮马上明白他是听进去了，大喜：“细辛姐姐，你记起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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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红色的眸子里有了笑意，她忽然开口：“天生灵气的人不多。”
阮阮还未反应过来，小嘴已不听使唤地张开，面前几根修长的玉指一弹，不知什么东西飞入口中，顺着喉咙落下。
“你……”还没来得及身体就已经开始发生变化。
痛，锥心刺骨的痛，好象有人拿着刀一下一下地在心上剜，在骨上剔。
阮阮痛得弯腰蹲下，初时还勉强忍耐，可到后面那疼痛越来越厉害，她终于支撑不住，倒地翻滚惨呼。
含笑的眼睛，却绝对不会让人感到愉快，细辛看着脚边的她：“这丹是给堕仙的神仙用的，修行越深，会越痛，你只是之体，将来修得仙骨就更痛了。”
早就该明白的，她已经不是什么神仙……她已经变得不认识了！
阮阮满头大汗，脸色青白，双唇毫无血色，手指紧紧抓着身下泥土，挣扎着，已经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再想逃么？你就和那个凡人在这里等死吧。”
细辛不痛不痒地哼了声，转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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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一阵接一阵，阮阮真正体会到什么是生不如死，喘息着，翻滚着，抽搐着，呜咽着，不知道药效还会持续多久，直到嘴唇咬出血，没有力气再动。
无休无止的折磨下，神志也逐渐模糊了。
恍惚间，她死死咬紧牙关：“师父——”
此刻自己孤立无援，会有来救她吗？
会吗……
*
神界——
此时九霄宫藏书阁里，司凤端坐案前，心情也很复杂，修书几封看着灵鹤送走。
他随手取过茶杯，却发现杯中茶水已冰凉，顿时苦笑。
不知何时起，就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了，每每自己才闲下来之时便会有仙鹤过来送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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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目坐了片刻，他终于还是将案上所有信件推开，起身走出大殿。
视线不自觉移向仙界的方向，下意识认为那里还会有个人在等他，等他出去，等他回来。
白云铺地，空无人影。
司凤微微皱眉，对自己目前心神不定的状态很不满。
让帝君送阮阮去小姐不是没有道理，消息尚未传出，趁早动身，为的就是防止意外发生。
谁知道魔界和妖界竟然就勾结在一起，天下果真有这般凑巧的事？
难道魔族奸细真的混上了神界或者是妖界？
思前想后，司凤又觉得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不管是仙界还是神界，只要有弟子拜师时，身份来历都会调查清楚，就算有人冒充，也不至于这么久不被人察觉。
阶前，司凤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墙外长空，不知不觉，目光竟变得凌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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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在一天，就绝不会让她走上那条路。
可如果她真的……
想到这里，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司凤立刻御剑飞行向仙界飞去！
*
“城阳公主……哦，不，真正的李华婉已经死了。你，刚才这是想干什么？”
“逃出去？”
黑袍男子慢步向她走来：“如今，本座改变主意了本座答应你如何？”
强大的气息，逼得李华婉胸臆间，一股血气翻腾。
她努力让自己站稳了脚步，没有被他逼得后退。
“既然少主如此赏脸，本公主怎么能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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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薄唇轻扬，竟快步向他走来，伸手要去搂他的脖子。
黑袍男子有片刻的迟疑。
难道是他看错，这个女妖虽然果决，但，始终是个贪图权力的女人？
迟疑间，李华婉纤细的手臂，已经勾住了他的颈脖。
她身体往前一靠，吐气如兰：“少主，方才我的武功如何？还不错吧？”
“你……”
黑袍男子眸色一深，本能抗拒，正要一掌将她推开。
未料，刷的一声，李华婉手腕一转，锋利的簪子，在他脖子大动脉划过。
黑袍男子的颈上，一道浅红浮起。
这下手，够快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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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黑袍男子有罡气护体，这簪子，未必不能刺穿他的血脉！
浅红凝结成一颗血珠，顺着他的脖子滑落，瞬间消失在黑袍之下。
黑袍男子一动未动，带着刺骨寒意的眸，染上怒意。
他竟然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