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皇太后双眼立刻亮堂起来,赶紧吩咐宫人把白婕妤先带到自己寝宫去,并安排最好的太医过来诊治。
到了寝殿里面,白蕊霎时感觉到了炭火的温暖,她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往孙嬷嬷的怀里缩了缩。
寝殿内,太医正在给白婕妤把脉诊断,片刻后,太医叹了一口气,惋惜地摇了摇头。
“大人,我家娘娘怎么样?!”白蕊的贴身宫女兰香急切地问太医,眼中满是紧张。
“哎,你家娘娘这病拖得太久了,加上今日生产,精气都被用尽了啊!老夫也是无力回天了。”太医收起银针和药。
“大人,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家娘娘身子一向硬朗!”兰香十分惊讶,拽着太医不让他走,虽然白婕妤身处冷宫,也不受宠,但是并不曾得过什么病。
“哎,准备后事吧。”太医没有再说什么,推开了兰香拽着他胳膊的手。
珠帘外的皇太后听到二人的对话,心顿时凉了半截,如果刚才白蕊没说错的话……那这个流落在外的皇孙女儿这是小小年纪就没了娘?!
怎么这么造化弄人?
白蕊听着心头不舒服起来,她突然有些想哭,可是刚才哭叫地太久了,此刻竟是哭不出来,只是心里酸酸涩涩的十分难受。
她看着太医,目光中有祈求,她张着嘴巴喃喃着,希望太医再救救自己。
太医听到动静,可自己也已经是无力回天……只得先出去向太后禀报。
皇太后怜悯地看着白蕊,这孩子和皇帝青梅竹马,恩爱两不疑……却因为一个孩子就成了如今这地步。
“皇太后,臣也是尽力了,白婕妤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皇太后侧头看着虚弱的白蕊,不禁怒火中烧……后宫里的这些人也太过放肆,竟然敢毒害皇帝宠妃!
“白婕妤这病什么由来?”
太医躬身回道:“这是慢性的,不会致死的毒药,但是会拖垮人的身子,平日里并不会发现,后宫争斗不断,牵连甚广,请恕老臣也无法说出实情。”
太医移开目光,不再看白蕊,冲皇太后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寝殿。
孙嬷嬷怜惜地看着怀里的白婕妤,低声问道:“白婕妤,您有什么话想对太后说的吗?”
言出,白蕊费力地转头,去看珠帘外雍容华贵的皇太后。
而皇太后此时也在看着她,满眼都是慈爱。
这么好的一个人,却沦为了后宫争斗的牺牲品。
“母后,臣妾自知时日无多,不再奢求任何东西。可是,臣妾还是想在看一看自己怀胎十月的骨肉。”白婕妤费力地轻声说道。
“母后……臣妾临死之前就想看看自己的孩子,母后就成全臣妾吧!”
……
慈安宫后院内,皇太后冷冷地看着瘫软地跪在地上的宫女和太监。
“说,谁派你们来的!”皇太后的声音充满威严与怒意。
“是,是,是奴婢一时起了杀心,无人指使!”宫女颤声说道,她是万万不能供出这背后主子的,不然她们一家老小的性命不保。
“哼,在哀家面前还不说实话?来人呐,将这两个狗奴才押到天牢!”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饶命啊!”二人被拖着离开了慈安宫,不停地求饶。
皇太后扶了扶衣袖,走进了寝殿内。
“太后娘娘,白婕妤已经服药睡下了。”张嬷嬷见皇太后走进来,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叫皇帝来。”
半晌,皇太后吐出四个字,她的思绪有些飘远,想起来自己的母亲是死在了自己的眼前的。
“太后娘娘,这小公主?”张嬷嬷欲言又止,这后宫的妃子生了孩子一般是要送去皇后身边抚养的,可是这孩子流落在皇宫外头,着实是可怜,难保日后不会有人特地去查找然后再下下手。
“派高寅去查……孩子,哀家亲自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