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气道:“堂堂男子汉,做错事推诿逃避,不敢承担责任,我原本以为咱们见面还能是朋友,现在看来不可能了,以后遇到也当成没看到,就不要再打招呼了!”
赵昀一下子又羞又臊,的确是自己误会在前,她骂人也是也是应该的,正在这时,楼上的雅间窗户里探出几个人冲他喊:“明轩,你没什么事吧?怎么不上来了?”
他抬头应道:“没事,这就上去!”又低头对白苏小声道:“这次怨我冲动鲁莽了。”说完像害羞一样,几步跑到楼上去了。
白苏拿起筷子继续吃林澈剥好的蟹肉,恨恨道:“真是晦气,好好一顿饭被他搅了。”
孙媪道:“将军是误会了,好在给主子道歉了,真想不到将军也会认错!”
“这么没诚意的道歉也算道歉?”林澈嘟囔道:“还是什么将军,将军?赵明轩,他不会是那个平西大将军赵昀吧?师父?”
“是,就是他,你打他就是以下犯上,不说民殴官犯法,单论身手,十个你也打不过他,要不是福来拦住你,你不定闯下什么祸事来。”
“想不到他就是大将军赵昀!哼,那又怎么样,只要他再敢对师父不敬,徒儿照打不误,就算是打不过,也得让他知道,师父也不是没人护着!”
白苏笑着打了他脑袋一下,道:“你还敢犟嘴,你要吃了亏,我怎么给你父母交代,看着挺老实的孩子,以后切不可鲁莽了,你师父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人。”
赵昀在楼上正好看到这一幕,林澈个子高,看到白苏伸手,忙把头低下去,好方便他师父揍他,白苏笑着打了一下,又教训了几句什么,他只觉得白苏笑容格外刺眼,气的扭过头去不看她,眼睛却像有线牵着一样,忍不住老往那边瞟。
“是,师父同意了徒儿再动手,师父说不能打徒儿就忍着。”林澈道。
“嗯,孺子可教,他也就是逞下口舌之快,我们用语言说他就好,清者自清。
福来今天表现很好,不卑不亢,进退有度,来我敬你一杯!”
福来受宠若惊的跪起身,笑着谢过白苏一饮而尽。
几人吃完饭走出酒楼,秋月扶着白苏上了肩舆,刚走了一小段路,忽听后面有人喊:“女郎留步。”
白苏回头一看,李友从后面追上来,忙叫人停下,李友下马施礼道:“女郎,将军说女郎离开时什么也没带,实在不妥,吩咐小的给女郎送来一百金,请女郎收下。”
说完从马背上取下一个钱袋,递给福来,福来看了一眼白苏没有接。
白苏淡淡的说:“不必了,钱你拿回去吧,你回去告诉他,我不会要他任何东西,自己挣得钱花的踏实。”
李友跪下道:“当日小的对女郎不敬,将军已经教训过了,恳请女郎见谅。”
“李将军快快请起。”白苏下了肩舆亲自把李友扶起来,道:“李将军保家卫国,征战沙场,跪我实在不妥,我不收他的钱不是因为这个,我和他已经和离,没有再要他钱的道理,李将军不要误会。”
李友急道:“当日女郎离开后,将军派小的带钱护送女郎回徐州,追了一百多里也没见女郎踪迹,今儿一见到女郎就派小的去取钱,女郎若不收下,将军恐怕要怪小的办事不利了。”说完又施一礼。
白苏道:“你回去告诉他,就说我谢谢他的好意,但钱不能收,我现在生活的很好,不缺钱花,也不计较他刚才的无礼了。
你这样说他就不会怪你了。”
李友这才知道,两人又有了冲突了,见白苏态度坚决,只好回去复命。
赵昀已经和几个同僚告了别,看到李友拿着钱袋子回来了,边走边问道:“怎么?她不收?她怎么那么犟。”
李友把白苏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赵昀冷声道:“不要就算了,你找个人打听一下,她收的那个叫林澈的徒弟是什么人,拜她为师有什么目的。”
“林澈,是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年轻人吗?”李友问。
“对,他一个大男人拜一个小姑娘为师,总不会是学缝衣服做饭吧!”
赵昀已经相信了白苏和福来的话,也相信林澈对她是出于敬重,但他想不出她有什么本事,让一个男人这么不顾一切的维护她。
“看那个林澈也不像穷人家的孩子,实在看不出是图她什么,我和她夫妻一场,她又不回娘家,就多照看一二,省的她被人骗了,老夫人知道了没法交代。”赵昀有些别扭的说。
“是,属下遵命。”
“找个她不认识的人去问,别让她知道,省的她多想。”
“是,属下明白了。”李友心里暗笑,将军这是想悄悄关心人家,又死要面子。
白苏等人也没了游玩的心情,直接回了家,命林澈回去伺候林盛。
隔天她带着秋月福来去给林父复诊,宏正堂的人喜气洋洋的排队在门外迎接,叶掌柜带头一起躬身行礼,齐声道:“欢迎白先生。”引得路人都往这边看。
白苏跟大家打了招呼,赶紧进了屋,对叶掌柜道:“以后别这样了,让人怪不自在的。”
叶掌柜满脸兴奋,“白先生治好了东家的眼睛,是我们宏正堂的大恩人啊,我们真不知道怎么表达对先生的感激之情,东家和少东家在里面等着您呢。”
白苏还没进门就听到林盛得意的说:“秦维一辈子追求第一,没想到也有打脸的时候,我是比不了他,可他的儿孙却没有我儿那么厉害的师父,哈哈……”
白苏笑着进了屋:“林先生看来心情不错啊!我看看眼睛恢复的怎么样!”
林澈赶紧行礼,林盛也站起身打招呼。
“白先生,我的眼睛看到了,这纱布能不能摘了,我现在恨不得就摘了它去街上转转。”
“不行,还得蒙几天,林先生躺床上,我看看恢复的怎么样了。”
白苏摘下纱布,林父激动的眨眨眼道:“白先生,我看清你了,想不到你如此年轻。”
白苏笑道:“我才十七岁,能不年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