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类憎恨恐怖了几百年的鬼神教教主,被人给质疑了。
林潆溪沮丧万分。
无生说的没错,她确实是能力不足,她找了两天都没有找到可以将无生父亲复活的方法。
不行,她答应了无生,她不能食言!
究竟怎么样才能找到复活无生父亲的办法?
她一时半会毫无头绪啊怎么办?
林潆溪陷入痛苦的自我怀疑之中。
无生望着林潆溪,微微蹙了蹙眉。
自打他确定林潆溪是鬼神教教主后,一直有个疑惑困扰着他。
林潆溪的行为分为两个极端。
一方面,她冷漠冷血,杀人如麻。
人类就不说了,也许对一直以人类状态生活在人类世界的她来说,人类不过是她手里的玩具,想杀就杀。
但她同时可以毫无心理负担杀了视她为神明的虔诚教员。
由此说明,她没有心。
她冷漠的令人发指。
她不是一个值得追随的领袖。
她自私自利,做事全看心情。
但另一方面,她对自己特别有耐心。
在自己面前的她,看起来和千千万万的普通女孩没什么区别,娇俏可人,天真简单。
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她的这种状态,叫什么来着,对了,傻白甜。
此时让无生疑惑的不是林潆溪为何对自己要格外的与众不同。
他觉得奇怪的一点是,根据他的观察,林潆溪做事似乎很情绪化,不太考虑后果。
这样的人,如何创建鬼神教会,又是如何让众鬼臣服,心甘情愿为她卖命?
无生无法想象是她带领着鬼神教会,和人类周旋几百年而不落于下风。
正如无生刚刚所说,他觉得林潆溪的秘密不止异度空间。
于胜尚且能为自己留下一条退路。
那么鬼神教教主,自然不单单只有异度空间一个砝码。
他可以不在乎九渊大陆的灭亡与否,但九渊大陆若是面目全非,妈妈找不到回家的路怎么办?
无生眼眸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深紫色。
他的参透之眼升级了,此时的林潆溪在他的参透下,衣服如同虚设,身体也渐渐虚化起来。
他看到林潆溪的体内,有一红一蓝两团荧光在纠缠不休。
在无生悄然打开参透之眼之初,红色荧光被蓝色荧光吞噬其中,但随着林潆溪陷入自我怀疑中后,红色荧光在努力挣脱蓝色的束缚。
它努力脱离蓝色荧光的吞噬,身体已经挣脱出了一半……
“我真没用!”
林潆溪懊悔,猛然站起身。
她的眼眸深处隐隐有红光闪现,特别隐蔽,但躲不过无生的参透之眼。
“无生,你杀了我吧。”
无生目光落在她的胸口处,发现红色荧光已经从蓝色荧光中挣脱出大半。
蓝色荧光毫不示弱,正在拼命进攻,企图再次将红色荧光吞回体内。
“能死在你的手里,是我的荣幸。”
林潆溪冲无生微笑,眼睛里隐藏着之前从未出现过的狡黠。
她朝无生走过去,跪在无生面前,主动拉过无生的右手,架在自己纤细白皙的脖子上。
“杀了我,无生。”
红色荧光眼看马上就要成功了。
与此同时,林潆溪身上的陌生气息也越来越强烈。
“杀了我,为你父亲报仇。”
无生静静看着她。
红色荧光成功了。
它成功摆脱了蓝色荧光的束缚,并立即对蓝色荧光展开吞噬。
“我想,也许我可以再等一等?”
“什么?”
林潆溪表情微微一怔。
无生道:“我说,我可以再等一等。林潆溪,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林潆溪直愣愣的看着无生半天,眼里流露出一抹不甘:“可是我、我做不——”
她的话没说完。
蓝色荧光猛然一跃,重新将红色荧光吞进体内。
熟悉的林潆溪回来了。
她惊喜的瞪大眼睛:“无生,你愿意给我时间,再等一等是吗?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我一定能找到复活你父亲的办法,相信我!”
无生淡淡“嗯”了一声。
他不是在给林潆溪时间。
他是在给他自己时间。
林潆溪身上的秘密,似乎很有趣。
也很凶险。
无生需要一点时间来弄清楚。
“不过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能再乱杀人,我不想和杀人魔鬼做朋友。”
林潆溪点点头:“我记住了无生!”
周围的景色慢慢模糊扭曲慢慢变淡,最终一缕阳光穿透下来,将异度空间里的黑夜驱赶。
无生回到了马路上空。
而他对面的林潆溪,不见了。
“无生,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把你的父亲给你复活回来!”
林潆溪的声音在无生的耳边回荡,最后被风带远了。
无生回到单人宿舍。
娄文志把特别小组据点从这里撤离后,这里特别安静,诺大的据点里面空空荡荡,只有无生一个人。
无生习惯孤独,喜欢孤独。
他站在门前,正要打开门时,感知到什么,眉头微微一皱。
干脆连门都不开了,瞬移进去。
掀开厚厚的床垫,从下面取出一张符文,面无表情道:“什么意思?麻烦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是一张金之境透视符文。
可以让符文使用者观察到以符文为中心点,五米之内空间的一切。
现在无生的一举一动,全落在符文使用者眼里。
无生冷冷丢下这句话,掌心冒出一团火,将透视符文给烧为灰烬。
与此同时,躲在京城某处的符文使用者惊出一身冷汗。
意识到无生不好对付,所以放透视符文这种小事,是由他亲自来操作的。
他自认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没有在现场留下一点痕迹。
为什么陆无生一下子就发现了透视符文的存在?
他毛骨悚然。
那么陆无生是不是也已经知道了是谁在房间里放的符文?
这个陆无生,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到底要不要按照陆无生的要求,去解释一二?
可也不能排除陆无生并不知道透视符文是谁放的,故意在诈他们。
他默默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心神稳了下来。
肯定是这样。
他不能中了这个小崽子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