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胜现在就是一至少还有十年寿命的普通糟老头,他连异能者都不是了……
不过他“废”了而不自知。
但是现在对他来说,这似乎并不重要——其实说不重要,是他还没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状况——重要的是,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手持长枪短炮的……记者?
有老父亲这个垫背的,于何通倒是没什么大事。
他被震醒了,然后哎呦哎呦爬起来。
于胜就比较惨了,爬了两次都没能爬起来,最后还是于何通发现不对劲,伸手扶了他一把,才让他勉强站起来。
“于长官,请问你刚才说的都是、都是真的吗?”
一个年轻的美女记者如梦初醒,哆哆嗦嗦最先发问。
于胜震惊过后,一边嗯嗯啊啊的敷衍,一边在心里飞快盘算。
看来,在他杀死的人员名单中,不得不再加上几十个姓名了!
挡我路者死!
通通都得死!
然而就在于胜想要对这些被震惊了一万年的记者们发动攻击时,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剧痛不已,两条胳膊根本就抬不起来!
于胜惊悚起来。
他的身体……怎么了?
感觉随时都会迈进坟墓的感觉!
记者们忽然惊呼一声,举着长枪短炮对着某个方向一通乱拍。
于何通倒抽一口冷气:“娄娄娄娄娄……”
娄文志沉着脸,从角落里走出来。
他的背后,是其他“牺牲”掉的队员。
看到已死之人好端端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于胜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
娄文志一直走到于胜的面前,站定,目沉如水的看着老领导,然后面无表情送他一副银手铐,顺势把老领导藏在身上的好几张高境界符文给翻了出来。
事已至此,于胜百口莫辩。
于胜强自镇定的笑了笑:“你以为这样就安全了?”
他话中有话,立刻引起记者们的恐慌。
有人惊恐之下把腿往外跑,不知触碰到了什么机关,只听“轰”的一声,出现一道两米多高的火墙拦在那人面前。
众人皆脸色煞白,惨无人色。
鬼怕阳光,对火也存在一定的畏惧心理。
于胜临来之前把火系符文装在身上,本来是用来对付烟冷的,但用在同类身上,同样好用。
娄文志脸色铁青:“于胜!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于胜呵呵一笑,他想笑娄文志天真,事已至此,身败名裂的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目前唯一可以力挽狂澜掩盖这一切的,就是让这里的人全死光!
可浑身的疼痛让于胜笑得格外狰狞:“好哇你个娄文志,原来你对我的忠心都是假的!你早就背着我偷偷留了一手!亏我以前还这么信任你你!”
娄文志:“……”
他简直了。
怎么,你要取我的命,我他妈还得乖乖去配合你是不是?
我看那不叫忠心,那叫傻逼!
“于长官,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求你放过我,我家里还有个刚三个月的孩子……”
“是啊是啊,我们都可以承诺今晚的事情没听见没看见,你要是不信的话,那我们把相机都放在火里烧掉行不行,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要是出事了,我家的天就塌了!”
一片哀求声中,于胜不为所动的看着娄文志:“娄文志,看到这些无辜的人们了吗?他们都是因你而死!”
“对,都是因你而死!”
于何通惊惧交加:“娄叔叔,你死的时候好歹我也为你掉了两滴眼泪!你怎么说活就活回来了?!”
娄文志对这对三观堪忧的父子,彻底绝望了。
“想让我放了他们也不是不可以,他们都普通人,只要把他们的记忆抹除掉就好了,但是你们不行。”
于胜目光凉凉的看向娄文志和他身后的队员们。
“你们是已死之人,必须得死!”
经历这么多后,面对再大的打击和背叛,娄文志都能承受的住了。
“我的老婆和儿子都在家里等着我,我不能出事,他们也是,他们都是有家庭的人,你怎么能忍心??”
于胜恬不知耻道:“娄文志,你的小家有大家重要吗?拥有无私奉献的精神,不是作为一名合格执法员该具备的最基本的职业素养吗??!”
“卧槽!”
终于有人听不下去了,直接开喷道:“娄长官,麻烦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别顾忌我们!我们不想被抹除记忆苟延残喘!更不想让这败类继续统治我们!”
“对,没错,我们不想再被这虚情假意的王八蛋欺骗了,请依法处置这个王八蛋!”
一时间群情激奋。
于胜黑着脸向娄文志下最后通牒:“在场只有我,可以解除火系异能符文,你看着办吧!”
“于王八,你过分自信的样子,真可笑!”
一个女队员冲出来,毫不留情的讥讽道。
于胜忽然一怔。
他怎么忘了。
娄文志他们都没死的话,那么陆无生……
“轰!”
不知是谁不信邪,再次去挑战火系异能符文的威力。
火光冲天而起,散发出灼热的高温,将众人骇的全都退避三舍。
“快看快看,水!”
一道水帘从天而降,迎头浇在火柱之上。
娄文志愕然。
我滴个乖乖。
无生简直是神了!
他身上貌似要啥有啥!
于胜的脸,跟被浇灭的火柱一样,越来越黯淡。
结束了。
一切都他妈的结束了!
“爸爸,咱们现在该、该怎么办啊?”
于何通带着哭腔问于胜。
于胜面如死灰。
于何通问他,他问谁去?
于胜两眼涣散,忽然脑袋一歪,一头栽倒在地。
在一片“滋滋”的白烟中,无生收起水符文走回来,对娄文志道:“好了,大家可以走了。”
然后漫不经心扫一眼于何通,四目相对,于何通腿一哆嗦,也跟着老父亲一块昏了过去。
娄文志低头扫了一眼。
他算是从小看着于何通长大的,一眼就看出这小子是装的。
不过管他呢,娄文志麻利的赏他一副银手铐,让队员把他们父子俩扛了出去。
“无生,回见。”
娄文志跟无生打个招呼,走了。
工作要紧。
等会儿不知该如何长话短说,跟那些老同事讲清他身上的故事?
唉,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