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当顾或和乔老爷子相谈甚欢,无生悄然出来,去见李橙。
“你爸今天回来了,我去跟他见了一面。”
李橙闷闷不乐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无生,我和妈妈准备明天就走,我身上还有两张‘踪迹消除卡’,这一次,我会走远一点。”
无生想到李建业对她那匪夷所思的误解,忽然有点心疼她。
严格说起来的话,他们一家三口貌似都是被鬼神教会迫害的受害者。
其中方明若一直以为自己被他父母算计,才会想要杀了他以示自己的忠贞。
李建业则在假记忆的误导下,错误的仇恨好友和糟糠之妻,甚至怀疑亲生女儿的身份,连带着对她也充满了厌恶。
一无所知的李橙,成了最最无辜的人。
按理说,像李建业这种人,当怀疑女儿是否为亲生时,暗中验证血缘关系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他却没有这么做,所以无生有理由怀疑,李建业被人下假记忆时,肯定还被下了某种暗示,比如,抵触血缘关系检测。
无生淡淡的点点头:“别换联系方式。”
等一切尘埃落地时,他需要跟她汇报一下情况。
李橙笑起来:“当然,你是我弟弟,我怎么舍得弄丢和你的联系方式。”
无生沉默片刻:“一路顺风。”
李橙蹙着眉盯着无生看半天,忽然眉开眼笑:“无生,其实你也舍不得我,对不对?哈哈,被我看出来了吧?
记住,以后不管我走到哪里都别忘记还有我这个姐姐,好吗?”
无生温顺的点点头。
无生分的很清。
李建业是李建业,方明若是方明若,李橙是李橙。
他和李橙的“姐弟情”,不会因为上一辈人之间的恩恩怨怨,而掺进杂质。
李橙拿出自己的双肩包,埋头翻找半天,翻找出几张卡片。
拉过无生的手,把卡片放在无生的掌心上,惭愧道:“无生,我没有什么东西可送给你啦,觉得这几张我亲手做的傀儡符文卡片你应该能用上,送给你吧你千万别嫌弃。”
除了一些比较特殊的异能,比如李建业的“复制”,苏等的“复活”,一些异能可以通过制作符文卡片的方式,封存起来,供其他人使用。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被封印在符文的异能,没有直接由异能者本人使出来的威力大。
不过到了无生的手里,他能把异能威力提升到十倍甚至以上的水平。
就拿他用在苏等身上的傀儡符文来说,它本身只有三天有效期,且受李橙本身境界限制,只能操控铜之境五级以下的异能者及普通人。
被无生稍微改造一下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仅控制期限提升到了半个月以上,操控指令也由原先的三条,直接翻倍到三十条!
总之,以苏等的水平,要想挣脱无生的控制,比登天还难。
顾或还没和乔老爷子聊尽兴,灵力勘测表提示他新任务到了。
顾或匆忙和乔老爷子告别,交代无生回去后早点休息,急匆匆往执法司接警人员提供的案发地点赶去。
无生表面看起来很乖,不代表他真的会乖乖听顾或的回去,回去睡觉。
他要去个地方。
他要见一见苏等。
他需要尽快见到雀不飞。
秘密行动小组那边他是不指望了。
特殊执法司和秘密行动小组都成功抓获过鬼神教门徒和异能鬼。
如同以往一样,他们费尽心思,也无法从俘虏身上获得多少和鬼神教会有关的线索。
若非无生将雀不飞的消息提供出来,他们甚至可以说将会毫无进展。
无生赶到苏等的住处后才错愕的发现,自己和顾或,居然是同一目的地!
“死者是一家三口,胡斌,男,五十六岁。
张翠芳,女,五十三岁。
胡乐,男,二十六岁。”
案发现场,孔子月迅速找出受害人的基本信息,并汇报给刚刚赶来的顾或听。
曹儒城带几个队友,根据灵力勘测表的指引去追作恶的鬼了。
普普通通的民宅内,一家三口惨死家中,从血腥的现场来看,这是一起典型的鬼袭人事件。
顾或按部就班的查看过现场情况后,下意识问道:“这户人家还有没有幸存者?”
明小棉一指离受害人家不远处一个灰扑扑矮趴趴、一米八的顾或要躬着腰才能进去的小土屋道:“这户人家的老人住在这里,没有跟他们住在一起,侥幸逃过一劫。”
孔子月补充道:“老人家上了年纪,听说儿子一家遭遇不幸,都吓傻了,唉,真可怜。”
夜幕中,不远处的无生好笑。
真可怜?
不不,“被吓傻了”的老人,可一点都不可怜。
她现在正垂着脑袋坐在床边,表面看起来
无生瞬移到苏等面前,把苏等吓了一跳。
“是你干的?”
苏等张嘴就要狡辩,然而一对上无生黑沉沉的眸子时,感觉自己已经被看透,于是冷哼一声。
“我要是再不做点什么,就要被那一家三口给活活折磨死了,到时候你可就没有利用的人了。”
无生道:“所以我想说的是,这件事你做的对。”
苏等一愣,忍不住打量无生的神色,想要确定他是不是故意在说反话。
然而无生是发自肺腑的在表扬他。
那一家三口,平时不对老人进行赡养的义务,把老人逼上了乞讨的绝路上。
甚至在发现会有好心人接近老人钱财时,觉得找到了发财的门路。
甚至当老人“营业额”下滑后,居然关上门商量着掰折老人的一只胳膊来博取好心人的同情,从而获取更多的钱财上的施舍——这些,是无生通过感知力,意外捕捉到的画面。
这种社会败类,该死!
苏等阴阳怪气道:“请问这次来,又有什么指示?”
“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老不老实。”
苏等悲凉道:“你要我做的我全都照做了,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一个痛快!”
无生挑挑眉:“你确定你想要一个痛快?”
苏等:“……”
当然,那不过是一个气话。
他不想死,即使他的情况已经糟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但他仍幻想着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