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你深夜来此,若是传入陛下耳里.......”户部尚书府邸,陆承乾朝着闵夫人恭敬行礼。
闵夫人轻声冷笑,直直看着陆承乾:“你还知道影响啊?”
“贵妃娘娘,我对不起你们。”陆承乾一惊,当即跪倒在地。
“你不是对不起我们,你是对不起大汉帝国的百姓,你是对不起大汉帝国、对不起陛下对你的培养。”闵夫人没有理会陆承乾,从他身边越了过去,径自走到上首位置坐了下来,这个户部尚书府,她再熟悉不过。
曾经是何等荣耀,大汉帝国第一座伯爵府,大门外的牌匾都是大汉皇帝亲笔题字,后来,闵夫人入了后宫,虽然失了伯爵爵位,可也特意找到李宸,将牌匾取下来,保留在毓秀宫中。
“为何要出卖大汉?为何要将大汉帝国的隐秘传给他们?外界之人是何等嘴脸,你难道还没有看清?他们给了你什么样的条件?让你甘心情愿做他们的暗线?”闵夫人看着陆承乾,眼中尽是失望、心痛。
户部是她一手发展起来的,她与陆承乾并不熟,失望的是,在她之后,户部竟是这么快就堕落了,而且还是堕落于大汉帝国自己培养的人才手中。
心痛的是,这个承载着她所有荣耀的地方,也是她第一次与李宸单独相处的地方,也是在李宸御驾亲征期间,第一个被查出端倪的地方,要知道,在她心里,这里便是她和李宸定情的地方。
想到这些,闵夫人眼眸之中竟是露出了一抹恨意,陆承乾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我知道,这些事都不是你亲手操办的,可是,你放任手下出卖大汉,与你本人出卖大汉,又有何区别?是,我曾经是一介奴隶,在你们眼里,只不过是运气好,靠出卖色相,博得陛下另眼相待,对吗?”
“不是这样的,贵妃娘娘,下官从未这么想过,我也不知道他们倒卖的是大汉情报,他们抓了我把柄,要挟我,让我给他们开一个通道,好方便他们走私一些大汉特有的产物,有了户部的批条,他们去玄武上会,东方小姐便会给他们最优惠得条件,所以,我才同意他们,若是下官知道他们竟是如此形容娘娘,下官就是死,也不会答应他们。”陆承乾眼眸之中露出悔意和恨意,跪在地上,缓缓说道。
“哼!”闵夫人不屑冷哼,道:“他们怎么说我,没有关系,倒是你,说说吧,你被他们抓到了什么把柄?”
“这......”陆承乾一怔,直直看着闵夫人,犹豫再三,道:“这件事,下官自会给陛下一个交代,目前为止,下官还是户部尚书,他们几个狗东西,竟是如此出言不逊,下官不会让他们好过。”
“你是在提醒本宫,后宫不能干政,对吗?”闵夫人沉声道。
就在这时,李宸和南宫怡欣悄然而至,手拉着手走了进来,闵夫人一怔,有些错愕的看着李宸,猛然起身,朝李宸欠了欠身:“臣妾拜见陛下!”
“罪臣陆承乾,拜见陛下,陛下万岁,拜见贵妃娘娘!”陆承乾亦是磕头道,眼眸之中露出一抹疑惑。
“嗯!”李宸对闵夫人点了点头,随即放开南宫怡欣的手,慢慢走到闵夫人身前,道:“朕都知道了,辱骂你的那两个主事,朕已经处理了,现在就是处理这个陆承乾了。”说话间,李宸朝陆承乾看了一眼。
“陆承乾,朕原本是不想现身的,不过,看在你没有直接将真相告诉闵贵妃的份上,朕给你一个实话实说的机会,至于你是否是罪臣,大汉朝堂,朕说了算。”
陆承乾从李宸话中听到了一线生机,眼眸之中露出一抹惊喜,一闪即逝,随即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闵夫人,接着朝李宸看了过来。
“哼!”李宸冷笑一声,陆承乾的反应他尽收眼底:“到现在你都还不老实啊,也罢,朕也不用你开口了,朕来替你说!”
“就从闵贵妃那个表弟说起吧,他其实是你们的替罪羊,对吧?当然,他做的那些事,也确实是真实发生的,不过,其中有一件,是替你背了黑锅,对吧?为什么要杀掉那个女子?”李宸措不及防怒吼了一声,将南宫怡欣和闵夫人都是吓了一跳。
“我不想杀她的,可是她竟是个人尽可夫,水性杨花的女子,她还害死了我心仪的女子,然后欺骗于我,所以,她必须死。”陆承乾咬牙说道。
“哈哈哈!”李宸怒极反笑,道:“欺骗,欺骗就得死,大汉政法律令,是由你这个户部尚书说了算的?那你倒是说说,你欺骗朕,欺骗得少了吗?欺骗就得死,那为何死的不是你?朕说过,并不会限制大汉子民自由发展,所有大汉子民都有自由选择的权力,你好大的官威啊,竟是比朕都还要厉害,都能剥夺大汉子民本应享受到的权力了,罢了,至于如何处置你嘛,何亚和辰泽的事情你应该不陌生,当然,会有不少人陪着你的,对于你们掌握的秘密,朕也没有兴趣,朕就让你们带着这些秘密,下地狱去吧。马鉴军,穆兵,给朕滚进来!”
“怡欣,你们两个先回宫去,影卫带你们去见一个人,朕不想见他,你们帮朕问问他,为何要背叛李氏部落。”
南宫怡欣和闵夫人都是聪明人,一听就知道,恐怕李宸离开之前就已经清楚了解朝堂之中的一些事情,之所以让九华几女出汉都,恐怕就是因为接下来她们要去见的这个人,李氏部落,可是在李宸入极西之前的事情,九华等四女,对李氏部落的每一个人,都是有一种特殊的感情的。
南宫怡欣和闵夫人有些心疼的看着李宸,齐齐朝他欠身之后,又看了她一眼,方才离开了户部尚书府,正好撞上马鉴军与穆兵,后者急忙给二女行礼,二女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径自出了尚书府。
府外,早有数名影卫以及一众禁卫准备好了马车,恭敬目送儿女入了车内,其中一人道:“贵妃娘娘回宫!”
“你们两个楞着干嘛,这就是你们六扇门和锦衣卫交给朕的答卷,你们若是统领不好,可以主动与朕说清楚,朕可以换别人来管,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李宸看了马鉴军和穆兵一眼,沉声喝道。
二人一脸苦涩,却不敢反驳,事情是他们查出来的,李宸离开之前给了他们一份名单,他们按照名单追查之下,发现除了名单上的人,还有不少大汉朝堂官员也参与了进来,其中,职位最高的,便是此时跪在地上的新上任不久的户部尚书陆承乾。
他们想着,李宸御驾亲征之前,就已经下旨六部尚书,全部闭门思过,所以,就没有实施抓捕,将情况全部传给李宸之后,没想到,李宸竟是突然间秘密回了汉都。
要知道,影卫通知他二人的时候,二人可是吓了一身冷汗,大汉影卫,只有两人能够调动,分别是大汉皇帝和影老。
“陛下,臣等知罪!”二人跪倒在地,恭敬说道。
李宸深呼吸了一下,道:“收押了吧,你们两个部门,已经是第二次违背原则了,事不过三,好自为之,再有一次,不光是你二人,你们两个部门,朕直接取缔,关联者,一概不恕!”
“臣等明白,再有下次,提头来见!”二人恭敬应是。
李宸站起身来,直直看了三人一眼,看向陆承乾的时候,眼中闪现一抹杀机,道:“收押之后,等朕御驾亲征归来,再行判决,这期间,学宫上上下下,都给朕仔细查清楚了,这几年从学宫走出来的学子,也都给朕仔细查一遍。”说完,李宸大手一挥,直接御剑回了皇宫。
“怎么样?他怎么说?”千福宫,李宸回宫没多久,便让内侍宫女告诉南宫怡欣和闵夫人,所以二女见完那人之后,便一起来了千福宫。
“陛下,他都承认了,晴芬的蛊是他下的,而且还说了,蛊是舒星给他的。”李宸虽然神情淡然,不过,南宫怡欣和闵夫人还是从他眼眸之中感受到了愤怒。
“你们想帮他求情?”李宸抬眼看着儿女,缓缓说道。
二女默然,李宸叹道:“九华她们四个,之所以朕离开之前和她们四个约定好,让她们以黎国灭亡为信,离开汉都,一是因为,她们是朕的妻子,从小就在朕身边照顾朕,李氏部落覆灭之仇,同样也是她们的仇恨,二是因为,她们若在,一定会阻止朕下杀手,李氏部落百万之众,最终入极西的,不过八千人,人非草木,岂能无情?她们四个若是在,恐怕她们宁愿自己受到伤害,也不会让李氏部落的人受到伤害,除非,这些人中,有人伤害到朕。”
“也是这些人都是从李氏部落就跟在朕身边,所以,朕对这些幸免于难的李氏部落之众,都是无比信任,只要不是真的伤天害理,朕根本就不会真的处罚他们,朕也舍不得,朕也会心疼,朕同样也有私心,可是,也得看他们犯下的是什么罪啊!”
南宫怡欣和闵夫人能感受到李宸内心的不平静与心痛,慢慢走到李宸身边,一左一右依偎着李宸,南宫怡欣道:“你不要激动,你说的道理,我们不是不懂,你先前和我说与二叔谈的那些内容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的感觉,闵妹妹之所以单独去户部,先见了几个主事,最后才见陆承乾,也是因为,闵妹妹把户部当娘家了,陛下你也说了,人非草木,岂能无情?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尽可能饶他们性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