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张如京,沈岳山再投身回vcd市场当中。
令人奇怪的是,虽然飞扬已经停产了,但确实如沈岳山所言,索康的市场份额也没增加多少。
取而代之的,是vcd市场在飞扬断货后顿时进入了萎靡。
飞扬所留下的那块空白市场,没有任何一家厂商能够占领。
“真是奇了怪了,”何哲拿着经销商的报告,很是纳闷,“怎么真被老沈说中了,其它品牌的销量是一点儿没涨啊。”
拿起电话就给沈岳山拨过去。
沈岳山听罢,哈哈笑了,“飞扬现在有时间喘口气了。因为消费者都尝到1999元买台vcd的甜头,在对比起索康的2888,落差太大了。现在都还等着我们有没有下一波!”
何哲想了想,问道:“你当时怎么就敢这么笃定消费者一定是这么想呢?”
“这是消费心理学,你不懂。”
“行吧。”现在飞扬的市场环境没恶化,也没多说什么,转而说道:“新款的芯片我收到了,昨天开始正式投产,到时候有成品下线我就直接出货了。”
“好,可以和经销商提前打好招呼。”
“价格定多少?”何哲问。
“你们核过价了吧?1999的售价挣得没比以前差太多吧?”
“少是少了点儿,但还能接受。”
“那就这个价吧。”
沈岳山挂断电话,到窗口处看着楼下一箱箱的芯片在装车。
芯片这种东西,要说成本很高,那也确实,因为前期投入的设备成本太大。
可要做得好,那也可以做到很低,因为除了单晶硅外,像设备这类的投入成本几乎是固定的,只要出的货越多,均摊到每一片芯片上的成本就越少。
再加之解码芯片算不上技术含量特别高,国外不少企业都能做,也形成不了技术壁垒实现市场垄断。所以华晶电子卖出去的芯片价格就不能高到哪里去,薄利多销是最适合解码芯片的销售方式。
在两班倒的运作模式下,整个华晶就是一个24小时不间断的造芯厂。
员工分白班夜班一波又一波地轮换,机器则是持续运作,一片片芯片从复杂的流水线上产出。
货车也是不分白天黑夜,每时每刻都在华晶电子的门口等着,一辆又一辆,排队、进去、装货、出来。
在如此高强度的生产模式下,沈岳山就没打算给索康任何机会,他要在极短的时间里,把索康的价格体系直接击溃!
但这还需要其它品牌的配合。
所以罕见地,沈岳山主动给胡志彪去了电话。
“胡总?我,沈岳山。”
胡志彪听着电话都不太敢相信,以前要找沈岳山他都没空搭理呢,现在竟然会主动给电话来了?
“不是,你是真的沈岳山还是假的沈岳山?”
“……”沈岳山听着一阵无语,说道:“还记得之前电子行业大会,是我用别针扎你屁股的吗?”
“……”这会儿到胡志彪无语了,“你他娘的……”
脏话刚想骂出口,但又马上意识到自己还靠着他供货,马上又把话吞回去,换了副平和些的口吻,“沈总,难得啊,你还会主动来电。”
“胡总,新款的芯片你们应该收到了吧?只要是有提前预定的客户,我们都会首先发货。”
“收到了。”
“效果怎样?”
胡志彪也没说实话,而是带着几分随意地说道:“也就马马虎虎,勉强过得去吧。”
“行了,你就别装了。”沈岳山毫不客气地打住,“就这个价格卖给你们,和第一代的比起来,售价低一大截,但是性能反而提升,这不香爆了?”
“……”沉默了一阵,胡志彪才接话道:“沈总,你这次打电话过来,不会只是想吹嘘一下你们的芯片有多好吧?”
“我也没这么无聊,”沈岳山否认,“胡总,我也不怕告诉你,飞扬后续售卖的vcd,价格不会上涨,仍然定在1999。”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胡志彪有些不理解。
“我是希望你们也定这个价。”沈岳山说道:“我知道爱哆和新科如果定回原来2400的价位,你们能靠着一些品牌的忠实用户,赚上更多。但是到时候市场就会毫无疑问地涌向飞扬1999的vcd。”
“这不是好事吗?”胡志彪纳闷了。
“是不是好事,取决于我们是什么目标。如果说只有飞扬在卖着1999的价,飞扬绝对会继续卖断货,就飞扬的盈利而言,这是好事。但我的目标不是飞扬的盈利,而是让索康黯然退场。”
“噗嗤,”胡志彪没忍住笑了出声,办公室的门也突然被推开,秦致尚也正好来到了办公室。
胡志彪干脆开了免提,回答道:“沈总,我觉得你他娘的是真敢想啊,我还没听说过哪家国产品牌能把外资赶出大陆市场的,你觉得这事有可能吗?”
说罢,还像秦致尚解释了一番这通电话的前因后果。
“为什么不可能?”沈岳山反问道:“我告诉你,索康为了在十月份,等华晶电子败诉的时候一举拿下市场,在全国各地的仓库都屯了不少货。但你也看到,他没这么顺利,飞扬用1999的芯片把他摁住了。”
“然后呢?”胡志彪和秦致尚两人听到这,都聚精会神地等着沈岳山说下去。
“然后我就要索康把这批货全部烂在手里。”
“怎么烂?”胡志彪冷笑道:“你可以降价,他也可以降价,你降到1999,那他也可以降到1888,到时候打起价格战来,你最多只能把索康的品牌形象拉低。但我们同样要承受价格战的亏损!”
“不,”沈岳山摇摇头,“你错了,我们不用亏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