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岳山于电子大会发言完的当天，高巧阳便给在京城的索康总部打了通电话。
“这飞扬什么来头，全部给我扒出来！”
……
沈岳山回到酒店，大堂里却见到有两副熟悉的面孔：胡志彪和秦志尚。
胡志彪难得地收敛了几分，看向邱柠的眼神也收敛了好些。
秦志尚上前客气道：“沈总，晚上好。请问旁边的这位是……？”
“邱总，飞扬电子的第二大股东。”沈岳山介绍着。
秦志尚听完，心里“咯噔”一下，这回胡志彪是真坏事了！
“有什么想谈的吗？”邱柠神色冰冷地看着两人。
胡志彪沉着声，还是秦志尚在回答。
“我们想联合飞扬，三家企业共同制定定价标准。”秦志尚慢慢解释道：“现在中低价位真正在市场影响力的就四家，胡总的爱哆，我的新科，徽省的万燕，以及飞扬。
但是万燕现在显然后继乏力，且主攻北方市场，现在中低价位的定价权就落在我们剩下的三家头上。”
没等沈岳山发话，邱柠便冷着声问道：“然后呢？”
“我和胡总这边合计过了，”秦志尚看了眼胡志彪，继续说道：“我们一直这么走低价竞争的策略也不好，情况理想也只是小赚，情况不好甚至要亏本。所以干脆我们三家，一起把定价往上提一提，到时大家都好过一些。”
说了这么一大通，沈岳山算是听明白了。
合着是两家企业在和飞扬的市场竞争中吃瘪了，难以为继，现在厚着脸过来让沈岳山一起把价格抬高？
消费者如果知道这背后的真相，估计能被恶心死！
沈岳山看了眼邱柠，等她发话。
邱柠也没直接回答，而是转头看向胡志彪，这个三番五次骚扰自己的男人此刻像只鹌鹑一般不作声了。
“你哑巴啊，说话啊！”
“你他妈说谁呢！”胡志彪兀地一下站起身，哪有人敢这么说他？而且在大会上拿别针扎屁股的账都还没算呢！
“诶诶，”秦志尚忙拉住，“冷静，冷静。”
接着低声在他耳边说道：“这一两句拌嘴的事儿，和企业的生死存亡比起来算得了啥啊！况且之前还是你先得罪人了。”
“哼！”胡志彪强忍住胸中的怒气，坐回到位置上，开口道：“我没什么可说的，就是秦总的这个意思。”
秦志尚补充道：“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邱柠不作声了，但从神情来看，她显然不太乐意。
沈岳山接过话茬，看着两人，反问道：“两位，你们就敢这么确定，不会有其它vcd厂商进入市场吗？”
“还哪他妈能有其它厂商啊！”胡志彪粗犷的声音响起，“整个市场都被我们几家瓜分完了，要不是不知从哪里冒出个飞扬，我现在每天都是躺在床上数钱了！”
沈岳山又看着秦志尚。
秦志尚倒没这么笃定，犹豫了一阵，才说道：“确实不敢说就没有其它新的势力冒出来，但即使冒出来，估计也就个别几家，到时候我们再拉拢，和我们站到统一战线来。”
“呵呵。”沈岳山听着这判断只是发笑。
“秦总，我说得直白点，你这是在拿一个省市的生意经，来做全国的生意。简单来说，就是你这思路，不顶用。”沈岳山拒绝了两人的提议。
“奇声，长虹，熊猫，万利达，这些企业你听过没？国外有飞利浦，三洋，索康，三星你们又听过没？
少？市场这么大，来竞争的企业根本不可能少！秦总，想想你能拉拢到多少家？再想想那些在大陆建厂的外资企业，技术优势在，生产成本低，品牌影响力又大，你能拉拢到哪怕一家来和你瓜分市场吗？”
沈岳山一番话，怼得两人哑口无言。
“还是老老实实研究下产品吧，别到时候混成了一家代工厂！”沈岳山丢下这么句话，就想拉着邱柠往回走。
“等等！”胡志彪突然打住，说道：“姓沈的，现在国家都在喊开放市场，引进外资，你今天在会场上说的那番话，如果做点文章，那就是对抗大政方针！”
沈岳山笑了，“你傻啊，把外资引进来一是为了打开市场，二是为了促进就业，三就是让我们这些本土企业提升竞争意识，做些好产品出来；四是让我们去学先进技术，师夷长技以制夷！就你还敢说大政方针呢，你先把真正的竞争对手是谁想明白了，再来找我吧。”
没等两人再多说什么，沈岳山拉起邱柠就上楼。
秦志尚和胡志彪两人顿在原地，还在思考着沈岳山的那番话语。
半晌，才感慨道：“我们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对市场的判断也错了。”
电梯里，邱柠开口了，“我还以为你会因为他性骚扰的事拒绝。”
沈岳山皱眉，察觉好像漏了关键点没说，忙补充道：“我这不是怕提这事，别人觉得我们小气么！”
“切，谎话连篇。”电梯一到，邱柠头也不回地走进房间。
……
第三天是大会的最后一天，沈岳山从何哲那边收到消息，东海精密第一批到货的主板质量都相当可以。
于是趁着还有时间，沈岳山又回到东海精密的展台，找到袁钣进。
“你好沈总！”袁钣进很是客气。
“袁总，我想和你聊个事。”沈岳山找来椅子，坐下。
看得出来这不是件小事。
“沈总请说。”袁钣进正色道。
“请问东海精密什么股权架构？”
袁钣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答道：“哪有什么股权架构啊，就是自己在市郊搞了个小几百人的工厂。”
“那整间厂都是袁总的了？”
“是。”
沈岳山看了眼邱柠，两人满意地点点头。
“不知袁总有没有兴趣，接受飞扬的收购或者入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