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最终还是打开仓库，将库存的掌机放出市场。
上万台的gameboy流入市面，当天就把万信的价格打了下来。
来飞扬拉货的车源源不断，毕竟价差就在这里，谁都喜欢更便宜的。
“快元旦了。”沈岳山看着日历，已经是12月30日。
财务勉强缓了一口气，这月的工资如期发到每个人手上。
在对中层领导开的节前会议上，沈岳山在给大家打着气。
“我知道大家心里多少都有点泄气，整栋vcd生产楼闲置着，vcd业务停工了一个多月，谁看着都不好受。但这只是暂时的，等芯片到位，市场环境好转，马上就能迎来蓬勃发展。”
沈岳山看着台下众人，却依旧提不起劲儿，气氛意外的寂静。
只有徐毅抬起头，扫了眼众人，硬着头皮鼓起了掌。
“啪啪啪啪。”一个人的掌声显得格外清冷。
慢慢掌声被带起，沈岳山也没让这种尴尬的气氛继续。
“大家辛苦了，”他打断了这凌乱的掌声，“这阵子都累了，趁着元旦，回去好好休整。散会！”
众人纷纷散去，一旁的王建英叹了口气：“这士气，非常低落啊。”
“刚开业就要停工，情绪比较悲观也正常。”沈岳山还是打起精神，“但这个趋势是不会变的，vcd一定会火爆。”
“老沈，我相信你的判断。”何哲在窗边看着纷纷离去的员工，“可是他们未必信啊。”
“嗯。”沈岳山沉吟道：“事实会让他们相信的。”
飞扬厂子里确实出现了两种不同的声音。
一派是亲历了随身听和gameboy大获成功的老员工，一派是刚招进来的新员工。
在大厂门口两个新进的员工就在说着。
“还说是南城最大的厂子呢，刚开业这就停工了？”
“还以为这老板多有本事，吹得神乎其神的。就这儿？”
“你说什么呢！”一个男人窜了出来，“你还是不是我们厂的？”
说话的是杨成硕，当初沈岳山在飞扬打工时的小组长。
他是亲眼看着沈岳山怎么一步一步把飞扬带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哟哟，动不动就‘我们厂’、‘我们厂’的，看来你真把这厂子当自己家了？”说话的人叫邓志强，刚从其它厂子跳槽来的。
“别搁这儿阴阳怪气，不想干就滚！”杨成硕火上来了。
“你谁啊？这厂子是一开业就停工啊，难道不是吗？难道你看到有鬼在这栋楼里开工？经营水平垃圾还不让人说了？”
“你妈的！”杨成硕看着对方咄咄逼人的样子，忍不住气，抬手就想给他一拳。
还好一旁的保安及时冲了出来，抱住杨成硕，“算了算了，新来的，别和他一般见识。”
“切。”邓志强啐了一口，推着自行车就往外走，“垃圾就是垃圾。”
“我干死你！”杨成硕挣扎着要冲上去，还好两个保安死死抱住。
直到邓志强走远了，杨成硕才松下劲。
“这厂子绝对没问题！”他冲着大门大声喊着，“vcd一定会大卖！”
工人纷纷转过头来，看着杨成硕。
有的是面露赞许，有的是脸带讥笑。
飞扬第一次出现这种分化。
……
沈岳山已经几个月没回家了，于是买了大包小包的礼物塞进后备箱，开着车回到花城。
敲开屋门，刘小曼看着两手满满当当的沈岳山，先是突然一愣，下意识地眉眼带笑，紧接着脸突然就垮下来了。
皱着眉，撅着嘴，就这么看着沈岳山，看着看着，鼻头一酸，眼泪毫无征兆地就流下来。
沈岳山一顿，把手上的东西放地上，伸出两手搂住小曼，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刘小曼鼻子一吸一吸的，脸埋在沈岳山怀里，鼻涕蹭得衣服全都是，带着哭声说道：“你怎么才回来！”
才说了一句话，就控制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了。
这把沈岳山吓坏了，忙抚摸着她的后背，好让她喘过气来，“干嘛了这是？”
刘小曼也不做声，“呜呜呜”地，就是在他怀里啜泣。
哭够了，缓过劲来了，右手狠狠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
“疼！疼！疼！！”
“哼，”刘小曼终于笑了出声，“我以为你都不要我了！”
沈岳山摸摸对方的小脑袋，“最近真的太忙了。”
“哼！”
刘小曼之前是真的很生气，自暑假见过一面之后，到现在都将近半年了，沈岳山才终于再回一趟家。
可现在一见面，心里又控制不住地高兴，还没发火，心里的气就消了一大半。
“先进屋，在门口的多难看。”沈岳山招呼着，弯下腰要拿东西。
“不让！”刘小曼鼓着嘴巴，两手推在沈岳山胸前，“我生气了，你半年都不回来，现在不给你进了！”
“嘿！”沈岳山笑了，“这房子可是我买的。”
“这……这……”一句话就把刘小曼堵住了，可她还是憋着气说道：“反正就是不给！”
“不给我就硬来咯？”沈岳山伸出两只魔爪，往小曼胳肢窝去挠。
“不给！不给！不给！”
小曼的力气哪里比得上沈岳山。沈岳山半蹲，直接拦腰把小曼抱起。
“啊！！”小曼又笑又喊地捶着沈岳山胸口，但也只能任由沈岳山把自己抱进房里。
把人放在床上，沈岳山捧着她的脸，嘴巴就要亲下去。
刘小曼把头一别开，笑咯咯地说道：“不给！”
沈岳山凑过另一边，小曼脑袋又拧到另一边，“嘻嘻，不给。”
小曼还想躲，可哪里躲得过，沈岳山深深地对着红唇亲吻下去。
“嗯~~”小曼哼唧一声，身子一软，两人旋即进入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