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和宝岛都是亚洲四小龙，强力的经济引擎驱动着两地高速发展。而此时的大陆，还美其名曰：“沉睡的雄狮。”
在叶海看来，这称呼的重点不在“雄狮”，而在“沉睡”，所以大陆断然是没有人能搞得出掌上游戏机这种东西的。
“他们的眼光太短了，大陆现在会干些倒买倒卖的都能称得上‘老板’，会开家制衣厂的都叫‘企业家’，搞电子？除了国家队，根本没有哪家企业有这样的眼光，但国家队会搞游戏机这种东西吗？也不可能。”叶海如是说道。
也正因此，他始终认为大陆的盗版不可能是自研的，而极有可能是宝岛的作品，因为宝岛已经有“前科”，现在也不过是将繁体字转为简体字而已。
“所以我们现在的重点是……？”郭志才试探着问道。
“继续铺货，宝岛那边我来处理，那些扑街仔，连大陆的生意都来和我抢！”
飞扬电子厂里，沈岳山全然不知道万信代理的“误判”，此刻正验收着最后一张破解卡带，确认汉化完毕，将工资单亮在几人面前。
“圆满完成任务，这是你们的工资，签名，发钱。”
这四个大学生自从知道沈岳山是真老板之后，就没敢在他面前古灵精怪了。
尤其是刘晟和邓彩云，这两个想要留在飞扬电子的人，已经把自己当成厂里的一份子。
两人把上千元揣在兜里，长这么大，心里从没这么踏实过。
“这是你俩的。”沈岳山说着把钱发给徐雯和钟芳菲。
这两位女生则全然不在意，也没点，就揣进兜里。
“谢谢沈总。”
还懂得讲礼貌了。
“别那么客气，”沈岳山说道：“我待你们几个还算不错吧？”
“嗯。”四人都点了下头。
沈岳山转头又问向钟芳菲，“你对我没什么意见吧？”
钟芳菲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当知道他是真的幕后老板而非猪鼻子插葱之后，对沈岳山的好感便直线上升，“嗯……没什么意见。”
“对飞扬厂子还满意吧，”沈岳山指了指生产车间，“就这工作氛围，每条线都井井有条，每个中层领导都超高执行力；这生产效率，说转产就马上转产，要加班就全体配合。”
“嗯？”钟芳菲有点没反应过来，他跟我在这夸自己厂子是做甚？
“你就说满意不满意。”
“嗯……挺满意的。”这是钟芳菲的真心话。
“行，那没事了，暑假还有十来天，回去好好休息吧。”
沈岳山没再多说什么，带着四人下楼，接着把车开了出来，将四人送回学校。
“你们知道飞扬电子厂当初是怎么扭亏为盈的吗？”沈岳山开着车说道。
“怎么做到的？”
安静的车厢里马上传来这四个大学生的疑问，对于这种富豪的发家史，谁都忍不住有一个八卦之心。
“一是把厂子的奖惩制度全部改了，改成现在你们看到的这样。”
“那二呢？”刘晟很识相地问道。
“二就是我推出了一款新产品，叫随身听。本质上就是压缩版的收音机，压缩到两个手掌那么大，同时具备磁带播放功能。我对电子行业早有关注，当初一眼就把版定下来了，这个当时是怎么做的呢……”
沈岳山一顿吹，借着讲故事的机会把自己吹得天上有地下无，吹成一个既懂技术又懂经营更懂营销的全能大拿，吹完了，嘴巴也累了，拿出个小袋子。
“芳菲，一人一台，帮我发了。”说着将袋子递了过去。
钟芳菲拎过来，里面四台gameboy，四台随身听。
“发了吧，这阵子也是辛苦你们了。”
正说着，车到了花城大学，沈岳山停车，将四人送了下去，“好好休息，明年顺利毕业！”
“好，谢谢沈总！”四人招着手，看着沈岳山把车开走。
“其实我发现他挺好的。”徐雯率先开口，她父亲也是从商的，就没见他对下属这么和善过。
“还带我们出去撸串呢。”刘晟感慨着。
“嗯嗯！”邓彩云点头。
“嗯……是挺好的。”钟芳菲也深深认同了。
沈岳山开着车，看着后视镜，远远地看到钟芳菲的身影，“希望这娃能给我说两句好话啊。”
……
一直到八月末，万信代理登陆大陆市场长达半个月，飞扬的破解版游戏机销量不降反升，何哲有点纳闷，“怎么我们销量又回到六百了？”
“应该是广告的效果出来了，万信代理的广告吸引了一些新的消费者，消费群体增长，所以销量跟着上涨。我现在好奇的是，为什么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动作？”
沈岳山一直也没想通，精心筹备的市场没有达到销售预期，一般都会即刻有所动作，但万信代理却纹丝不动。
没有头绪，沈岳山起身，敲开了邱柠的办公室。
邱柠正喂着那条小柯基，抬起头，“沈大老板，什么事？”
“万信代理最近在做什么？怎么最近好像没动作了？”
“我又不是间谍，怎么知道他们在想什么。”邱柠站起身，坐回到办公椅上，“或者沈大老板可以想想，假设你是万信代理的老总，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做？”
沈岳山凝神思考了一阵，答道：“我会把盗版的窝找出来，然后给他捣了。”
“那他们可能正在干着这事。”邱柠答道。
何哲透过窗口看了眼楼下的厂房大门，一派和谐安详的景象，“怎么看都不像有人要来搞我们厂子啊。”
“那我也不知道了。”邱柠答道。
“那家皮包公司最近有什么问题吗？”沈岳山问着。
“好着呢。”
“……”
办公室里三人陷入了沉默，谁都想不通万信代理此刻在做什么。
良久，何哲问道：“那我们要继续做吗？”
“做，零部件不够了继续进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