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岳山挂断电话，看着王国学。
“你听清楚了吧？没听懂我可以再打一遍。”
“……”王国学还是不承认，“你说是那就是啊？这什么郝局长说是那就是啊？”
沈岳山也不和他废话，直接从报架上拿出一沓报纸，翻到2月26日的新闻，第三页实时报道栏目里，一则“沪市公安局两日破获绑架案”的新闻白纸黑字写在上面。
把报纸摆在桌面上，沈岳山盯着王国学：“你还有问题吗？你告诉我还有什么问题？”
“……”王国学倒是从来没有想过，刘小曼说的东西会是真的，所以从一开头就当作是撒谎来处理。
但现在电话、报纸都摆在那里，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驳。
过了好一阵，还是嘴硬道：“你这电话，你这报纸，也没说就和刘小曼有关啊。”
“够了！”董春来打住，“王老师，事情都到这步，确确实实是你错了。”
“我……我哪里错了！哪怕是真的，她不也是还没请假？”
“唉，你走吧。”董春来都累了，这王国学是怎么说都不会听的，只好自己代为出面。
“沈总，小曼同学，这事确确实实是我们学校的问题。是我们处理学生问题过于简单化了，没有做到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在教师队伍的管理上也有一定的缺位，这是学校的责任，希望你们能够原谅。”
一番话说得刘小曼愣住：校长这是在……道歉？
“董校！”王国学叫道：“没必要理他们啊，就两个学生，要他们原谅什么啊。”
“够了！”董春来的火已经冒上来了，怎么能在金主面前说这些？自己脸上又哪里挂得住？
“王国学，”董校长直呼其名，“你回去关于这事写份检查，在下次的全体教师大会上做检讨。”
“我……”
“还有，你们财院领导队伍管理相当不到位，也要开展批评，你回去和院长说一声吧，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王国学很不理解，不止要自己做检查，连院长都要挨批评？这董校长疯了吗？
“董校长，这个事不需要闹到这地步啊。”
“行了！我让你回去做检查，说了这么多遍，你还没听清楚吗！”
“不是，这个事……”
“出去！”
“……”
王国学无话可说，一脸愤懑地走出了办公室。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终于还是没忍住，骂了句脏话，“他妈的什么玩意儿！”
办公室里，董春来也累了。没想到就这么点破事还要费那么大劲儿。
“沈总，这位小曼同学，希望你能在艺术学院收获丰富的知识。”
“那就谢谢董校长了。”
“谢谢。”
两人道谢，也看得出来董春来被这驴脾气且死不认错的王国学气得不轻，没多打扰，便先告辞。
出门，下楼，小曼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
“这样就可以了吗？”
“可以了呀。”
“我怎么都不敢相信呢？”让自己担心到几天几夜都睡不着的问题，跟着沈岳山上一趟楼，半小时就解决了。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沈岳山笑道。
“厉害！”小曼没忍住，转过身来嘴唇就在他脸颊上点了一下。
但没过几秒，就意识到这里是学校呢。
张望了一阵，发现没有人，才松过一口气。
但沈岳山却不放过她，两手捧着她的脸，嘴对嘴的亲了下去。
“唔……！”
足足十几秒，小曼气都没喘过来。
“干嘛！这里是学校呢！”
“又没人看。”沈岳山舔了舔嘴唇。
小曼脸都红透了。
“快走啦，不在这待了！”
两人漫步在校园里，小曼嗔怪道：“我都被你带坏了，今天又没有上课。”
“这不是换专业吗，哪儿还用上课啊，你就应该多出来散散步，别一天憋在课室里，脑子都憋坏了。”
“哦。”小曼嘴上只是简单应了一声，但心里却是美美的。
南方春天来得早，湖边微风吹起涟漪，河道两边的柳树已经泛绿。阳光打下来，两人都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接下来两天，沈岳山陪着小曼转专业、办手续，却保她这些事都办得顺利了，才终于开着车回到超柔的总部。
一进办公室，三十多个员工齐刷刷地扭过头看过来。
“卧槽，老板回来了？”
“我差点都以为我们老板没了。”
“这都三月了。”
沈岳山笑吟吟地看着这一堆自己招回来的马仔，“二月份的工资还没发吧，我以为你们都要提桶跑路了。”
“小南说了，大老板好像出啥事了，我们总不能扔下大老板不管吧。”几个能开玩笑的员工笑着说道。
“放屁，”周晓南跑了过来，“他们每天上班都在问我沈总您是欠债跑路了还是因为犯法被抓了。要不是看到花城的报纸上写着超柔在沪市开了分部，估计他们全都跑了！”
“这事都上新闻了？”
“上了啊，一个多星期前我们就看到了。”
那这花城的媒体还挺紧跟时事啊。
上次见到这群人已经是年前了，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沈岳山也早有准备，从包里拿出一沓红包，抓在手里，“这可是你们老板娘昨晚熬夜一封一封包的。”
“哇！”下面的人叫唤着，有钱发了！
“我见过老板娘！”周晓南得意地炫耀着，“很漂亮！比沈总还要年轻得多！”
“行了行了，就你嘴贫，帮我把红包发下去。一人一封啊，多了我不管，少了你们就找小南要。”
“你这要是数少了呢？”周晓南说道。
“那你自己垫吧。”
“……”
见沈岳山要回自己的办公室，又有人叫道：“老板，二月份的工资呢？欠薪是违法的。”
南城工厂的工资由总厂核算，各厂分发；沪市分部的工资由李金亿负责；而花城总部的工资则由沈岳山直接支出。
所以他不在的这一个月，他们只能干活，却又拿不到钱，因为签发权在沈岳山手上。
“财务。”沈岳山朝一个中年男子喊道。
“在！”
“待会儿把核完的工资单给我，我签名。”
“好！”
“谢谢老板！老板威武！老板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