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花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用热脸去贴冷屁股，为什么在沈岳山面前如此挫败，为什么明明追求者无数，但现在送到沈岳山的嘴边，他都不愿意咬一口。
而刘小曼，这个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女人，却能够如此幸运，一直占有着这么好的一个男人。
沈岳山从驾驶座上拿出来一包烟，罕见地点上一根，深深吸上一口，然后吐出长长的一串白雾。
心绪终于安宁下来，才缓缓开口道：“学校就在前面，没几步路了，你自己回去吧。”
李月花红着眼眶看着他，“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吗？就这么狠心吗？”
“没有，我挺佩服你的，才这个年纪就有手段，会利用自己的优势，也愿意付出代价，虽然未必能有好结果，但你好歹也算是敢作敢当的一个人。但可惜了，我不吃这一套，这些招数你换个人使吧，对我没用。”
“因为这个女人吗？”李月花哭着指着正在后座熟睡的刘小曼，“她哪里比我好了！论姿色我们不相上下，论见识阅历我也绝对在她之上，家庭条件更不用说了，就连学习成绩我都比她好！”
“论先来后到吧，”沈岳山弹飞烟灰，“你要是能够在我身无分文的时候先出现，同样在我吃饭都没钱的时候愿意留在我身边，在我发财之后还处处想着替我省钱，那我对你的态度也会不一样。”
“但你做得到吗？”沈岳山反问道：“恐怕当你知道我身无分文的时候，正眼都不愿意瞧一下吧？当你能够花我钱的时候想的只有怎样打扮自己吧？你和小曼根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你有很多她没有的地方，但她也有很多在你身上缺失的东西。”
短短一番话，问得李月花哑口无言。
半晌，她才抬起头，脸带祈求地再次询问道：“那我做你的情人可以吗？”
嗯？沈岳山都有点没反应过来，这要求也太直接了吧？
但可惜了，上辈子已经经历过太多情人了。
“单纯的肉欲追求的只是那刹那的快感，没有爱情的欢愉太过索然无味了。”沈岳山笑着回答。
夜色里，在距离花城大学校园门口不过百来米的地方，在车子上的三人鸦雀无声。李月花看着头上的繁星点点，本来以为今夜能凭鱼水之欢获得眼前男人的青睐，却没想过最终形成的会是这般尴尬的局面。
“回去吧。”沈岳山说道，“你的这些招数换个人都挺有效的，像猫哥就铁定很吃你这套。”
“切，”李月花透露出一种不屑，“就那精虫上脑的样子，我看着都受不了。”
“没办法啊，吃得了咸鱼就要忍得住口渴。你要贪图他给你的钱财，自然就要受得住他的折磨了。”沈岳山笑，“你要想过得真体面，就先想好怎么经济独立，再来讨论人格独立吧。”
“下车。”
“不下。”
李月花赖在车上。
沈岳山干脆弯下腰，把她从驾驶室上抱了出来。
李月花趁机两手挂在他的脖子上，嘴唇又凑了上去，想要再尝试一次缠绵让他回心转意。
但都还没亲到，就被沈岳山放了下来。
接着沈岳山上车，关门，摁上玻璃窗，头也不回地把车开走了。
只留下李月花一个人站在校门口，吹着冷风，脑海里全是沈岳山。
沈岳山把车开回小区，停车，从后座抱起刘小曼，抱着她上楼梯。
小曼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身子挨得更紧了一些。
回到房间，把她放在床上，想要去洗漱，却发现这妮子竟然不松手，两只手还挂在自己脖子上。
轻轻用力一掰，发现还掰不动。
沈岳山笑了，“你松不松手。”
“不松。”刘小曼眯着眼，嘴角却是笑着的。
“松开，脏死了，我去洗澡。”
“不要。”刘小曼趁他不注意，突然一用力，把沈岳山整个人往床上一拉，让他倒在自己怀里，两手轻轻揉着他的头发。
“你这妮子，什么时候醒的。”
“你突然一个急刹车的时候把我晃醒了。”
“说的话全都听见了？”
“嗯。”
“好啊你，明明醒了还装睡，偷听别人说话。”
“嘻嘻，”刘小曼捧起来沈岳山的脸，轻轻凑了上去，“我好喜欢你呀。”
吻得很用力，两只手也渐渐在沈岳山身上游走。
那团火被重新点燃，翻身将小曼压在身下，这一晚自是巫山云雨，香汗淋漓。
只剩下李月花独自躺在床上，寂寞不已。
……
第二天，刘小曼像没事人一样重新回到学校，有说有笑，心情也好上了许多。她依旧能和李月花说上几句，只字不提昨晚她对沈岳山所做的事。因为她知道沈岳山从来没看上过她，这就够了。
今天也是李金亿来花城的日子，沈岳山应约赴会，却没想到见面的地点在花城马场。
李金亿还是如大半年前见的那样，带着墨镜，意气风发，在92年认购证大赚一笔之后，当即拍得沪市6家国有、集体商店，并且在江浙一带名噪一时，成为了当地首屈一指的企业家。
所以他对沈岳山心里是有几分挂念的，在他翻遍整个沪市都没有认购证可卖的时候，一个叫沈岳山的小伙子，一口气卖给他十几套。再经历了半年的市场暴涨，才让他的财富增值变得如此恐怖。
两人还对彼此的长相有些印象，李金亿远远看到沈岳山，走了过来，“沈老板，好久不见！”
“李总怎么一眼就认出我来了？”沈岳山问。
“在这整个跑马场里最年轻的，也就只有你了。”李金亿这趟来花城，其实就是为了看跑马来的，毕竟这里是内陆第一个跑马场。
但沈岳山知道，这块场地撑不过十年，就会因为层出不穷的关于是否合法化的争议，最终倒闭。
两人看了几场马，李金亿小亏了几万，叹息一声，“妈的，还是做生意好，赌博这种事根本靠不住！”
“李总，那对日化品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