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今就去了医院。
到了病房看到许妍躺在病床上玩手机,温今敲门进去,带了水果,问她怎么了。
许妍说:“你来就来,带什么水果,客气什么,其实就是小事,阑尾了,做了手术,现在还不能出去,疼的要死。”
“阑尾?是不是很严重?”
“现在没事了,小毛病,不过要住院几天,我没去学校,你是不是很无聊?”
“还好,不会。”温今听到她没事才放心,又温柔笑笑,没跟她说学校里发生的事。
许妍不好骗,其实看得出来她很勉强,她虽然没去学校,但是能猜到学校肯定又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帖子被删了一次,影响恶劣,被管理员禁止了,却架不住有人又发了同样的,还在其他公众平台发,不管是真的假的,总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什么都要掺和一脚,巴不得乱了套。
许妍在帖子里帮温今澄清过,效果却不大,主要是没人相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说白了,都在看热闹。
“温今,你还好吗?”许妍看她脸色很差,尤其是黑眼圈,越来越明显了。
她本来就白,以前的眼睛亮亮的,哪里像现在,眼神黯淡无光,还特别颓废。
大概是跟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有关系。
许妍心想,换做是她经历这些,不一定比温今坚强。
“还好。”温今怕她担心,对她笑笑,依旧装作没事人一样。
许妍说:“温今,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别自己憋在心里。”
温今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睛泛酸,沉默了片刻,说:“许妍,谢谢你。”
“你还是不肯跟我说吗?”许妍想问她很久了,“温今,我一直把你当朋友的,你可以相信我,你有困难真的可以跟我说。”
温今纠结了一阵,才小声跟她说:“我确实遇到了麻烦,说起来有点复杂,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
“你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我哥的一个朋友吗?”
“记得。”许妍点点头。
“就是周六班级活动到山上接我那个。”
“我知道,是你哥的朋友?他接你回去,然后后面呢?”
温今眨了眨眼睛,难以启齿,过了片刻,她很小声跟许妍说了这件事。
许妍瞪大眼睛:“你们年纪差那么大?他也下得了手?!”
温今抠着手指头,她紧张或者不自在便习惯性抠手指头。
“怪不得你这么缺钱,要做那么多兼职,既然这样,我帮你想办法,我们一起想办法。”
“有办法了。”温今打起精神,“我哥哥另一个朋友帮我离开这里,要出国,我想好了,只要我走了就行,我就能摆脱他。”
“我有点担心你哥这个朋友,他真的会帮你吗?无缘无故,而且那么一大笔费用……”
“等我以后稳定了,我会赚钱还给他。”虽然顾北说不用她操心,但她不想平白无故受他的好。
许妍紧紧抱着她,真的很心疼温今。
她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现在全部明白了,她抱着温今,拍着她的脊背,“别怕别怕,我会帮你的,温今,你要是难过,你就哭出来,别忍着。”
温今哭的够多了,她现在不想哭,也绝对不掉眼泪。
温今就在医院陪了许妍一整晚,两个人挤在一张病床上睡觉,一起吃一碗饭,许妍越看她越心疼,她摸到温今的腰,说:“你受了好多,你这腰也太细了。”
“温今别怕,你好好睡,我要把你养胖胖。”
温今忍俊不禁,随即又想起那个女人的事,她皱着眉头,说:“还有件事。”
“你说。”
“我妈前几天给我打了电话,她再婚后刚生了小孩,却被她现在的老公家暴。”
“你妈不是早就不管你吗?”
温今点头,虽然是这样说,可还是有血缘关系。
“那她自己是什么想法?”许妍问她。
“不想离。”温今想不明白,不过想想她也没有资格说什么,她自己都管不了,怎么能管得了别人。
许妍说:“温今,你不要管了,也不要想了,说句不好听的,她都不管你,你何必再想她,她要是想离,肯定有她的办法,你自己的处境也很危险。”
温今:“说的也是。”
“好了,睡觉,不准想了。”
“谢谢你,许妍。”
“客气什么,不准跟我说谢谢。”许妍拍拍她的肩膀,“好了,睡觉。”
温今乖乖听话,闭上眼睛,在许妍这里得到了久违的安慰和温暖。
可这一夜,还是很难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温今被手机铃声吵醒,迷迷糊糊看到来电显示是萧倾聿,她一个激灵就醒了,赶紧接了电话。
萧倾聿嗓音沉沉的,问她:“昨晚在哪里过夜?”
“跟我朋友在一起。”
许妍也醒了,揉着眼睛问她:“温今,谁的电话?”
温今给她使了个眼色,回复萧倾聿:“她生病了,我在医院陪她。”她不算撒谎。
萧倾聿沉吟片刻,说:“记得吃饭。”
“好的。”温今乖乖答应。
“有什么事给我电话,记得。”
“好的,我记住了。”温今说。
挂了电话,许妍说:“我怎么感觉你被监视的死死的,去哪里都得跟他汇报?”
“恩。”
“你不能住校也是他说的?”
“恩。”
“温今,你一定要离开,有机会一定走,不要继续待在他身边!”
温今红着眼眶用力点头,她明白。
温今调整好情绪,说:“你饿不饿?我去买粥给你吃?”
“好,我要粥,现在只能吃粥。”
温今起了床:“那你等我会,我去去救回来。”
“去吧去吧。”
温今进洗手间简单漱了下口洗了把脸,就出去买粥了。
买了粥回来进电梯,意外在电梯里撞到了陈费。
陈费一眼认出温今,嘴角挂着淡笑,说:“好久不见,小妹妹。”
温今从脚底涌起一层寒意,没曾想在医院能撞到他。
那次绑架后,陈费没再来找过她,更别提什么钱的事。
她是不敢惹陈费的,没说话,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