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今点点头。
萧倾聿缓和态度，身上那股压迫感没那么强烈，“不想去什么团建和我说，我来打电话跟你们辅导员说。”
“恩。”
他声线低沉有磁性：“以后中午我有时间就带你吃饭。”
“没空呢？”
“叫司机开车送你去吃。”
温今没说话，她好了一点便自己坐直身体，拉开距离，靠着他这个姿势怎么都觉得太过亲密。
好像情人才会这样。
萧倾聿：“要不要我抱你过去餐桌吃饭？”
“不，不用。”温今连忙拒绝。
虽然腿还软，不妨碍正常走路，就是走得踉踉跄跄，双腿不受控制。
开春的季节，早上和晚上相对冷，她刚洗完澡穿得严严实实的，长袖长裤，布料上都是卡通图案，看着怪幼稚的，还是萧倾聿买的。
这睡衣，萧倾聿看着是一点欲望都没有，看她走路姿势别扭古怪，好像是他对她做了什么。
这也让萧倾聿想到了一些禁忌画面，眼前浮现她穿短裙露出那双白皙又直的腿，不过现在风景都藏了起来，裹得严严实实的。
再想下去，真是禽兽了。
萧倾聿抽离回来，沉默坐在她对面，各自吃着各自的，中间谁都没有说话。
温今得承认他是有做饭挺好吃的，比温默好多了，以前爸爸工作忙，温默不想她出去吃，就在家里做饭，但温默做的确实不好吃，吃得下去，却不算美味。
她很后悔当时嫌温默做的饭菜，现在想吃都吃不到。
萧倾聿看她吃饭速度不快，慢吞吞，数米粒，问她：“还是不舒服么？”
“有点，我能不能等会再吃……”
“可以。”
萧倾聿放下快拿碗进了厨房，再次出来，手里多了一碗海带豆腐汤，刚炖好，给她吃。
自从阿姨做过一次之后，她很喜欢吃海带豆腐汤，没想到萧倾聿也做了。
“谢谢。”
温今低头吃了起来，这次速度快多了，吃完帮忙收拾碗筷。
萧倾聿让她去沙发上坐着，不用她收拾。
温今就去沙发上坐着。
等萧倾聿收拾完从厨房出来，对她说：“我抱你上楼？”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
腿软而已，不是走不了路，何况她不想再跟他有什么亲密的行为，抱也不行，刚在房间那两个吻已经让她心惊肉跳做噩梦的地步了。
萧倾聿没再难为她，上楼去了。
看他上楼了，温今重重松了口气，等了会，关了电视，扶着扶手慢慢上楼。
……
回到房间，锁上门，温今拿手机倒在床上，看到几个未接电话，居然是那个女人打来的。
她的眼皮跳了跳，不知道那女人为什么会打电话过来。
这个点了，再打过去她应该睡了吧？会吵到她家人吧？
温今睡也睡不着，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失眠的，每次回到这里，失眠更加厉害。
现在十点钟不到，那女人应该还没睡。
她编辑短信发出去，问她什么事。
不到一分钟，那女人电话来了，温今迟疑几秒才接，怕看错，也怕是她自作多情。
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手机里想起：“今今，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你找我有事吗？”温今有几分冷淡，对于这个妈妈，她既理解又失望。
理解她现在有一个新的家庭需要照顾，不能顾她这个女儿。
“今今，妈妈实在找不到人可以说话了，你知道吗，自从你上次给我打电话，我给你汇了一笔钱，前几天被他发现，他居然、居然动手打我……”
“他凭什么打你？！”听到她被打，温今坐不住，着急起来，“那钱我也还给你了，他为什么要打你？”
“他说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他不让我跟你联系，也不肯我多跟你说一句话，前段时间还有人来我这里打听你的事，也被他知道了，他很生气……”
“今今，不是妈妈不要你，是我现在情况真的照顾不了你，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温今鼻子一酸，眼眶红得不行。
所以是她不对，她就不该过去，但动手打人是不对的，这是家暴，“妈，你去报警，我陪你去报警。”
“报警没用的，我报过，他还是打我。”
她哭得声都哑了，好像哭了很久。
温今听着心里难受，堵得慌，毕竟是自己妈妈，她能感觉到妈妈的痛苦和绝望。
“难道就让他一直打你吗？”
“不会的，他不会的，只要不喝酒，他就不会打我，今今，妈妈就是心里难受，找不到人说话，想和你说说话，对不起……”
温今伸手捂着眼睛，使劲把眼泪憋回去，缓了会开口：“所以当初为什么要和爸爸离婚……”
温今一直想问她，为什么要和爸爸离婚，为什么要丢下他们不管。
“今今，大人的事你不了解，这事已经过去了，妈妈不想再提，今晚很抱歉，打扰你了，他好像要回来了，妈妈先挂电话了。”
说完，温今听到几声嘟地挂断音。
她翻来覆去，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脑子比身体还要清醒。
再次失眠。
房间好像都充斥萧倾聿身上的禁断味，就连身上穿的睡衣都是他买的，好像是他的体温熨帖在她身上，他简直无处不在。
闭上眼满脑子的萧倾聿，随后是妈妈，不断在她脑海里浮现，尤其是妈妈刚才的哭腔。
被家暴不报警不离婚，就算有孩子，这是为了孩子好吗？
温今彻夜难眠，想不明白，始终不敢相信，这个女人能忍得了家暴，却忍耐不了寂寞和爸爸离婚。
约莫到凌晨的时候，温今才睡着，刚睡下，似乎听到房门外的脚步声，她又翻了个身，等脚步声消失，她才闭上眼继续睡。
门是锁着的，所以不怕有人闯进来。
没过多久，房门被敲响，阿姨的声音响起，“温小姐，该起床吃早餐了。”
是萧倾聿安排阿姨准时准点叫她起来吃饭。
温今被吵醒彻底睡不着了，起床换好衣服下楼。
经过一晚上，腿酸胀得更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