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洲一脚踢开房门,抱着林柚走进去。
将人裹着毯子放在了柔软的床上,顺势压了上去。
林柚恨恨的看着他,双手抵住他的胸膛,眼睛里却忍不住流出眼泪。
“傅谨洲,我现在不能做。”
她向来素面朝天,脸上从未涂抹任何化妆品,因此她流泪的时候,眼尾自成一小片胭脂红,晕染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惑人得醺醺然。
只要触及到孩子的事情,她总是轻易流泪,向来不低头的她,也能哭得很伤心。
傅谨洲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带了些老茧的手指轻轻搁在了她的眼睑下,仿佛这样能接住她流出来的眼泪。
“哭什么。”他的声音很冷,但又没以前那么冷。
林柚听不出来,她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是让她又怕又恨。
甚至连她的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傅谨洲感受到掌下身躯在不断颤动,锋利的眉头皱起。
他皱起眉头的时候,眉宇间那抹阴鸷反而被减淡,冰冷的寒意也消融了些许。
“不做。”他冷冷道。
接着,他有力的胳膊环住了林柚,将她整个人都圈在了身旁。
他身上的气息还有些冷然凛冽,说不清楚他到底生气了没有。
傅谨洲没有再说一句话,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从林柚的角度看去,每每当他闭上眼睛休息时,一向具有压迫感的脸会变得稍显平易近人。
林柚眼底的惶恐的情绪渐渐褪去,逐渐变得平淡、冷然。
被傅谨洲圈在怀里,周身都是傅谨洲身上的气息。
强大、狠戾、刻薄。
又恶心。
【如果我没记错,他刚从公司回来还没洗澡吧。】
林柚面无表情的说道。
5488:【怎么?】
林柚冷冷的吐出一个字:【脏。】
【......】
忍受不了的林柚给自己设了底线,最多忍受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到了后,她面无表情的撑起傅谨洲的手臂,缓缓的退出了对方的怀抱。
她裹紧毯子下了床,缩到了床对面的沙发上。
看着床上陷入沉睡的男人,她的眼底闪过一道光亮,带着些许的冰冷和不怀好意。
【就现在吧,给他造梦,帮他好好回忆一下当年发生的事。】
5488早已准备好,只见它的手里捧着一团白光,射入了傅谨洲的脑袋里。
【系统播报——】
【造梦药剂使用成功,扣除积分100。】
听到系统播报声,林柚唇边勾起一抹笑,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床上的人。
男人的眉头渐渐皱起,紧锁眉头。
像是陷入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回忆。
......
昏暗的小砖房里,日光一丝也透不进来。
小小的少年蜷缩在地上,周围好几个高大的少年围住他,朝着他拳打脚踢。
少年们满口脏话,落脚时没有半分收敛,都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每一下踹在小少年身上,都逼得少年忍不住发出痛苦的闷哼。
“杂种!还敢不敢跑!还以为自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呢!我呸!”
“来了这里就是这里的人!别给我端你那少爷架子!不然就打死你!”
“把你的腿打瘸了!手给折了!你不出去乞讨也得去乞讨!”
“......”
头顶传来一阵哄笑,少年们粗哑的声音里带着数不尽的恶意。
傅谨洲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十几年前,他被拐卖到农村的时候!
他的心狠狠一跳,眼神变得万分狠戾和冰冷。
带头围殴他的少年看见了,抬起脚又是一下踹在他的脸上。
“看什么!小杂种!”
“你家到现在都没人来找你,看来早就抛弃你了!”
“还说自己是什么大少爷,我看你就是个有爹妈生,没爹妈养的小杂种!”
少年骂得难听,吐了一口唾沫在傅谨洲身上。
傅谨洲浑身一僵,倒不是因为被人吐了口水,而是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这具瘦小的少年时期的身体,他只拥有眼睛的支配权。
然而在他真正被绑架的那一段时间里,他的眼睛是瞎的!
那群人以为他只是普通家庭里的孩子,因此在他拼命反抗的时候,一人恼火的朝他眼睛喷了不知名药剂,弄瞎了他的眼睛。
他还记得当初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疼得他一头撞在车上,差点死去。
傅谨洲看着围住自己的几人,他的眼睛还是灰扑扑的,但是躲在这双眼睛内的他,却可以清晰的看见一切!
现在的他是成年以后,掌握了傅氏,在京城一手遮天的傅谨洲,因此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甚至直直的盯着这几个曾经欺辱过他的少年看,将他们的每一张脸都记在脑袋里。
凭他暇眦必报的性格,但凡以后和这几张脸长得相似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傅谨洲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但是他有恃无恐,甚至还有些兴致勃勃。
悲惨的童年遭遇,并未给他留下阴影,只是促使着他登上顶峰。
凭借着记忆,他知道新一轮的打骂很快就会来临。
果然,看着那群少年离开后,没过一会儿,又有几人走了进来。
只不过这次是三个成年男人。
三个男人面相很凶,一看就知道是穷凶极恶之徒。
他们先是商讨了一会儿,看了躺在地上的傅谨洲几眼。
接着,似乎是商讨出如何处置傅谨洲的对策,一个肩膀带着刀疤的男人走到他身边,伸腿踢了踢傅谨洲的脑袋。
“喂,臭小子,给你找了个活儿,你干不干?”
小傅谨洲刚挨了一顿打,此时正有气无力的喘息着,根本回答不了男人的话。
那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蹲下身子,扯起傅谨洲的头发。
“老子和你说话呢!哑巴了?那药又没喷你嘴里!”
少年无力的歪着头,稚嫩的脸上满是尘土和青紫伤痕。
男人啧了一声,丢下他。
转头和另外两个男人说道:“哥,这小子长得还挺好,卖两千块钱太便宜了吧?”
门边那男人抽着烟,听见这话走了过来。
大手扯起少年的头发,拎到跟前仔细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