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方雅舒不知方夫人要来京城寻她。
先皇后的嫡女回归,皇家为显重视,特地举行了册封公主的仪式,封号“宝成”,还在皇家玉牒上加上了她的名字——莫雅舒。
京中达官显贵们蜂拥而来,想要结识她这个看上去有几分地位的公主殿下。
所以,这段时日已经更名为莫雅舒的她忙碌得很,根本就没空想起方夫人和曾经在柳州遭遇的事情。
这日。
老嬷嬷带着莫雅舒进入一个暗道,弯弯绕绕地走了许久。
莫雅舒忍不住问:“嬷嬷,你要带我去哪儿?”
老嬷嬷这时走到一堵墙面前,在其中一块地方按了一下。
“轰轰——”
墙上应声打开一扇石门,老嬷嬷回头说道:“殿下,到了。”
莫雅舒面露疑色,迈步走了进去,一眼望过去,就看到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地被铁链锁住四肢。
身上有不少鞭痕,还有其他用刑的痕迹,浑身血迹斑斑,模样很是凄惨。
莫雅舒惊讶道:“这……她是谁啊?”
老嬷嬷走到她身后,微微垂首,眯着眼看着那个女人,用她那极其难听的嗓音说:“她就是大长公主莫乐君,害死先皇后和平西侯一族的罪魁祸首。”
莫雅舒眼神霎时变了,“原来是她。我之前听恬恬说她将大长公主交给了嬷嬷,我还以为嬷嬷已经杀了她。”八壹中文網
老嬷嬷呵呵冷笑,“老奴自然不会让莫乐君死得痛快,她害死了那么多人,又折磨老奴十几年,若是不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莫雅舒:“那嬷嬷今天带我来是想……?”
老嬷嬷:“殿下,这肮脏的地方原本不该让您踏足,但是您与莫乐君仇深似海,所以老奴想让您亲眼看到莫乐君的下场。”
说着,老嬷嬷拿出一把匕首,扔掉刀鞘,看架势好像要了结了大长公主。
莫雅舒喊住她,“等等!”
深吸一口气,“能不能让我来?”
老嬷嬷回头,面露难色,“殿下……还是不要脏了您的手……”
莫雅舒态度坚持,“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我与莫乐君之间又何止杀母之仇?”
“无论如何,这仇都应该由我亲自来报。”
她伸出手,“嬷嬷,匕首给我吧。”
老嬷嬷看她神情坚定,不再劝说,将匕首小心递给了她。
莫雅舒手持匕首,冷着脸走到大长公主面前,刚要有动作,大长公主忽然抬起了头,“你是谢薇安的女儿?”
闻言,老嬷嬷立即怒斥:“放肆,竟然直呼先皇后名讳!”
大长公主毫不理睬,眼神直勾勾落在莫雅舒身上,恨意绵绵,
“本宫虽然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但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果真和谢薇安长得一模一样,让人恶心!”
“你……”老嬷嬷气得想要上前给她几耳光。
莫雅舒拦住了她,目光清冷地看着大长公主,“自从回来后,我也了解了不少以前的事情,据我所知,我母亲并未伤害过你,甚至还有恩于你。”
“可是你为何却如此厌恶她呢?”
大长公主哈哈大笑,“有恩?”
她话里满是嘲弄,“那不过是她彰显自己仁慈的小把戏罢了,你以为你母亲真是什么好人?”
“她若真的心善,为何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救救驸马的时候,她却那般冷酷无情?”
“她明知道我对驸马的情意,驸马死了,我的心也死了。我自小养在她身前,对她百般讨好,贴心伺候,她但凡顾及一分情面,也该救下驸马的性命啊!”
“呵,说到底,不过是伪善罢了!”
莫雅舒听得眉头直皱,“你的驸马杀良冒功、贪污军粮、勾结敌国……种种罪行罄竹难书,万死难赎其罪。他本来就该死,我母亲不愿救他何错之有?”
“倒是你,为了一己之私,不辨是非黑白,不仅视百姓的命如草芥,还忘恩负义,害死了那么多人。”
“我母亲在天之灵,恐怕也很后悔吧。如果早知今日,当初便不该救了你这条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