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呢,却是普通老百姓之间的赌博手段。
但随着事态的继续发展,他知道自己想错了,这并不是普通老百姓之间的赌博手段,而是军人之间的计谋。
因为从台下众百姓的站队中,他知道了这伙人是一起的,聪明如他,当然能想到,1000号人说着相同的假话,那肯定是一伙的。
起初,他认为这1000号人被这个赵诗仁收买了,但随后他摸到自己的腰间别着一把短刀,而这样的刀,对于第四次来到这个世界的他,太熟悉不过,这样的短刀是一名骑兵的随身装备。
接着,他看向身旁的人,发现每个人的腰间都鼓鼓的,这让他断定,这些人都是军人,而且还是骑兵!
因此,他断定,这又是一起将军甲阻止将军乙前去营救陛下的戏码。
只不过这次动的是文,而非武。
但随之,他觉得有些不太对,因为如果不动武,那他就不可能摆出《四门兜底阵》,那他来此也就没有了意义。
显然不可能,后来他明白了。
从众人拖延时间的情况来看,他们是在等大部队。
的确,维十一分析的很对,赵诗仁是赵弑辄大将军的堂弟,在军中是名千骑将,统领千名骑兵。
赵弑辄与启城一样,坐拥八万将士,三万骑兵,五万步兵,属十三诸侯,位大将军行列。
赵诗仁喜文,赵弑辄好武。
当赵弑辄收到大皇子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阻拦启城到达迈斧山脉时,他有些慌,因为他与启城之间的距离太远了,大部队赶往启城所在地最快也需要半日。
这本没什么,但李德将军已经快到启府了,时间仓促,他必须马上做出应对之策。
因赵诗仁所部距离启城最近,并且可以立刻到达,赵弑辄便对赵诗仁下令——在我军大部队赶到之前,无论如何,不惜一切代价阻挡住启城大部队前往迈斧山脉。
赵诗仁深知本部一千骑兵肯定不是启城八万将士的对手,于是喜文的他便想出《指鹿为马》的计谋,以此拖延时间,等待赵弑辄大部队前来。
他很清楚,现在最宝贵的就是时间,而他的优点也是时间,因为启城集合部队也需要时间,所以他便把地点定在启城大将军府邸门口。
他深知,拖住启城,便拖住了他的八万大军。
利用自己的另一个优点,这1000骑兵虽不多,但对于还在启府的启城来说,略微占优。
而来到启城的地盘,骑装铠甲肯定不能进入,便化身老百姓,乔装依次进入。
这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所以一切顺理成章。
而钟后仁是他的军师,且二人是好友,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同在一个军营,而且名字都带有一个“仁”字。
而钟后仁又很有文采,于是二人惺惺相惜起来。
二人带兵一路赶来,在路上商量了这个计谋,因时间仓促,所以计划并不完善。
细心的人肯定能发现,有一个地方不合理。
钟后仁说问到992人时,他才幡然醒悟,明白自己被骗了。
试问一下,到底是有多傻的人,竟然能问到992人才幡然醒悟?
这明显与他头脑清晰,颇有文采的行为不符。
由此可以说明钟后仁与赵诗仁是一伙的,不过关于这一点,启城没有想到,因为他的心思全在拖延时间上。
赵诗仁的计划是拖延时间,启城将计就计,也拖延时间。
至于维十一,他也没想到这一点,如今事态的发展,已到僵局,他不得不做些事情来打破僵局。
于是便有了那句话——“草民刚刚想到,这是一头鹿!”
这句话声音不高,但在这寂静的僵局中,所有人都听到了,顿时引起很大轰动。
赵诗仁皱着眉头看向声音来源处,令他不可置信的结果果然发生了。
众人站队分左右,声音明显是从他这一方传来的,虽然听到了,但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转过头,却看到一人高举左手,站在自己的队伍中。
场面立刻静止。
“……”启城下意识挠挠自己头顶上的头发,喃喃自语:“搞什么鬼?”
这样的场面,让他浮想联翩,
“难道这些人不是一伙的?”
“队伍中出现了内奸?”
“还是被本将军霸气外露的英姿震慑到了?”
维十一这样做,原因很简单:
一来,打破固有的僵局;
二来,赵诗仁一方1001人,钟后仁一方999人,他本身在赵诗仁一方,如果他从赵诗仁一方到钟后仁一方,那人数正好一样,都是1000人,结果就是平局。
关于第二点,赵诗仁在短暂的错愕后,也想到了。
最后的结果,可以是平局,但现在还没有到最后。
他来此的目的是拖延时间,等待大部队到来,大部队没来之前,那就不能到最后。
等大部队来了以后,结果是什么,那也就无所谓了。
若现在成为平局,那他就得再找出人来站队自己,但他的士兵全都来了,已经无人。
要说收买别人,那完全没有可能,且不说这里是启城的地盘,光说那【指鹿为马】的谎言,就没人来站队他。
没有人来他这里站队,那他之前做的这些事便功亏一篑。
钟后仁是他的人,但不能让他来,否则露馅不说,对赌也就没有了意义。
相当于直接结束对赌,那还怎么拖延时间?!
所以他必须制止!
看着维十一高举左手,在队伍中挤来挤去,马上就要走出来之时,他立刻冲身边人眼神示意。
人群蠕动,最后“维十一”出来了,并不是走出来的,是被人推出来的,因为是一具尸体,胸前插着一把短刀。
不出意外,“维十一”没有走出队伍,就被人用短刀杀死了。
至于凶手是谁,根本查不到,因为人太多,挤来挤去,“维十一”在哪个地方死的都不知道。
赵诗仁必须立刻制止,“维十一”必须死。
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在这关键时刻,突然叛变,他虽然想不通,但他必须立刻解决,因为他得防止再有其他人叛变。
死亡是最好的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