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璧刚抱着沈星若出来,外面就闹哄哄的来了一群人。
他眸光微动,若无其事的对沈老太君笑道:“沈大小姐今日出阁,若儿高兴多喝了几杯,我正要送她回去休息。”
沈老太君见沈星若神态不像醉酒,察觉事情有异,赶紧驱散人群,跟在他身后。
“到底怎么回事?”
连城璧轻柔的将若儿放在她的绣床上,淡淡道:“逍遥侯将若儿和开泰放在一起,又引你们来,或许是想下我的面子,再让我们两家反目成仇。”
沈老太君将手中的拐杖重重一杵,怒道:“还好你回来的及时,不然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若儿还怎么做人?这逍遥侯,实在是可恨。”
连城璧声音冰凉,“我不会放过他的。”
沈老太君无奈道:“若儿虽然无辜,但毕竟出了这种事,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连城璧道:“若儿刚刚不见,白杨绿柳就去找了,这么短的时间他们不可能有什么。也怪我太想除掉逍遥侯,一时心急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
他知道沈老太君的担忧,继续道:“逍遥侯越是诡计多端,我们越是不能让他得逞,我和若儿的婚礼一定要照常举行。”
沈老太君满意的颔首,“若儿交到你手上,我也能放心了。”
连城璧深深看了一眼床上女子恬淡的睡颜,双眸似乎被墨浸染,深邃而静谧,“若儿恐怕受了惊吓,您先照顾好她,我去交代杨开泰一声,这件事不能让外人知晓。”
有沈老太君陪着若儿,连城璧回到了杨开泰所在的客房。
杨开泰已经从白杨绿柳口中得知了刚刚发生的事,他揉着头疼欲裂的脑袋,急忙解释,“少主,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即便他真的恋慕未来的少夫人,也不会做这样下作之事。
连城璧温声道:“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不必解释,我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都是逍遥侯所为。”
杨开泰见他没有误会,提着的心缓缓放下,“逍遥侯为何这么做,难道仅仅是想让连家堡难堪吗?”
连城璧淡淡一笑,走过去倒了一杯茶水,避开他的视线往杯子里扔了一样东西,然后递给他。
“醉酒很难受的,喝杯茶吧!”
“多谢少主。”杨开泰受宠若惊的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连城璧星眸微动,黑如点漆的深色带着浅淡的笑意,却没有一丝温度。
逍遥侯杀人何时用过炸药?可偏偏他杀一个不会武功的杨天赞却用了炸药。
呵……逍遥侯,杨天赞!
我对你儿子心软,你却不对我的若儿心软?
要是我晚回来一步,让外人见到那一幕。就算她是受害者,对外界的流言蜚语也百口莫辩。
其实你儿子真的被你教育的很好,忠厚正直。我原本不想将他牵扯进来,可你偏偏想要做慈父,自作主张想帮他抢走我的若儿。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
去拜见长辈,还是得带点礼物。
刚好路边有位婆婆在卖水果,连城璧见她可怜,就全部买下,提着一篮水果去了逍遥窟。
他仿佛见到久违的好友一般,热络道:“逍遥侯,我的喜宴不方便请你,这个送你。”
逍遥侯扫了一眼地上的水果,胸膛起伏,“连城璧,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孤身一人来逍遥窟,真当我不敢杀你吗?”
连城璧唇边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是,我确定你不敢杀我,也杀不了我。”
逍遥侯冷笑着运起功力,“那你就试试。”
连城璧悠哉游哉的道:“你猜猜我是怎么对杨开泰的?”
逍遥侯心中一紧,却还是嘴硬,“杨开泰是你连家堡的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连城璧笑声清越,“既然你说没关系,那等他成为武林公敌,人人喊打时,你应该也不会心疼。”
逍遥楼焦急问道:“你做了什么?”
“三更锣响时辰到,你有兴趣,可以去见见他毒发的样子。”
时辰到!
逍遥侯改名换姓在连家堡潜伏多年,隐约听过这个名字。虽不知它的具体毒性,可单单天下第一蛊毒的称号,就知道它的可怕之处。
他心焦无比,“无论如何,杨开泰他是无辜的。”
连城璧冰冷一笑,“无辜?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那他就不无辜。”
逍遥侯怒不可遏,义愤填膺道:“连家堡是名门正派,你竟如此狠毒。”
“名门正派?哈哈……”连城璧感觉十分荒谬可笑,“名门正派的连家堡有遗弃亲子的连正庵,还有江湖第一恶人逍遥侯,我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
逍遥侯没想到他居然连这件事也知道,内心充满了震惊,一股强烈的挫败感,如同巨浪将他淹没,让他无法呼吸。
他亲眼看着连城璧丧父,年少就接手连家堡,带领连家堡走向辉煌的新高度,逐步摆脱先辈的庇荫,成为新一代中最出色的武林英雄。
他从未低估过连城璧,甚至将这个侄子当做此生最大的对手,最大的目的就是想打败他。
然后走到连正庵的坟前,告诉连正庵:你选错了!
结果,他刚对连城璧出手几次,就被识破了所有秘密。他默默地坐在黑暗中,心中五味杂陈。
“你到底想怎么样?”
连城璧见他被打击狠了,用匕首给他削了个水果递过去,非常有礼貌的笑道:“您总归是我的伯父,晚辈这次就不与您动手了。不过,动了您侄媳妇的人,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
逍遥侯养了小小十几年,多少还是有些感情,不然上次也不会救她。可是,谁都没有他儿子重要。
“我会处决小小,你拿解药救开泰。”
连城璧笑着摇摇头,“还不够,徒弟与儿子的价值怎能相提并论?”
“你还想要什么?”
“学你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