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圣女脸色僵了一下，毕竟她从没见过有女子能将情情爱爱如此挂在嘴边。
哪怕是南疆的女子都未曾这般，更何况眼前这个女子一看就是大雍的女子。
而大雍女子向来更加保守。
“你……你不要脸。”她憋了半晌就憋出这么几个字。
“嗤。”苏揽月嗤笑一声，“说别人不要脸的时候先看看自己有没有吧，你一个嫁祸他人多年的杀人凶手也配说这句话。”
老圣女被噎了一下，而此时苏揽月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老圣女。
而老圣女也不知道是因为突然从高高在上的南疆圣女变成了阶下囚对她的刺激太大，先前萧珩不管使了什么办法都没能让她有太多突破口，这会儿苏揽月这话一出来，她竟是开了口：“就是我杀了他们又如何，他们就是该死。一个叛徒，也配当什么幽州王妃，叛徒都该死。还有这杂种，要不是那贱人护着，早就不知道被我弄死多少次了。”
苏揽月握紧萧珩的手，继续问：“所以当年阿珩就算蛊毒发作也未曾杀幽州王府任何一个人对不对？”
老圣女顺势就要开口，但一下子理智回笼，也意识到苏揽月现在正在套她的话。
她看了看苏揽月，又看了看萧珩，甚至看了眼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老圣女冷笑一声：“怎么会没杀？我虽然弄死了幽州王府不少人，但这杂种的爹娘可是他亲手杀的，那一刀直接捅进他爹娘的身体中，他爹娘一点防备都没有就这么死了。”
“哈哈哈，他亲手杀了他自己的爹娘，他以后肯定也会杀了你的。”
苏揽月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害怕的神情，她目光紧迫逼人，直接追问：“当时你是亲眼看到阿珩杀了他爹娘的吗？你说是阿珩一刀捅死了阿珩的爹娘，那是先捅了谁，在哪里捅的？又是捅了哪个位置？”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老圣女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我……”老圣女愣了一下，想开口回答，但苏揽月却突然后退一步：“算了，我已经知道答案的。”
此时屋里明明很亮堂，甚至那灯光还让圣女觉得很刺眼，可是苏揽月的眼睛却黑得可怕，暗沉沉的目光落在老圣女身上。
老圣女觉得自己心里所思所想全被她一眼看透了。
而果然，苏揽月下一刻也笃定地说出了一句话：“八年前阿珩或许确实因为噬心蛊发作而失去理智，可他没有杀人。而你……当年或许也参与了其中，可是阿珩的爹娘也不是你杀的，是还有第三人在场……又或者是第三方势力在场。
他们才是幽州王府那场大火的元凶。”
苏揽月目光依旧紧迫逼人，老圣女也算是稳坐高位数十年了，这一刻竟会因为苏揽月一个眼神而骇然。
而苏揽月下一个问题，让她更觉得可怕：“那第三方势力是谁？”
询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苏揽月也没想着老圣女会回答，但她依旧不放过老圣女一丝一毫神情的变化。
而果然，她捕捉到了异样。
恐惧？
在她询问老圣女那个第三方势力是谁的时候，老圣女眼神有下意识的恐惧，哪怕一闪而过，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八壹中文網
而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个第三方势力并不惧怕南疆圣女，甚至于能反过来让南疆圣女畏惧对方。
对方……比南疆圣女还难解决。
苏揽月皱了一下眉头。
而这时老圣女也心知自己的暴露了，可是对于苏揽月提及的第三方势力，她并不承认。
“黄毛丫头自以为是，你若非要这么说那也随便你。”
如果换个人，听了这话恐怕要对自己的猜测产生怀疑的，但苏揽月是一个既相信证据，但同样也十分相信自己直觉判断的人，更何况从刚才对老圣女的观察中，确实也足以证明她的猜测至少九成是真的。
虽然有一成还不确定，但只要知道，当年幽州王府那数百人并不是阿珩杀的就够了。
“当然随便我，不然随便你吗？阶下囚。”苏揽月是知道怎么气人的。
而且今日通过监控看到继任大典那出戏，苏揽月知晓这个圣女也并非什么都不在乎，至少她很在乎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
否则，继任大典之上她因为丢失蛊王而被大长老质疑时候，她反应也不会这么激烈，就像是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严重的挑衅一般，几乎要失去理智。
所以现在她拿这个刺激老圣女最合适。
而果然老圣女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维持不住了。
她怒视苏揽月，开口骂：“你这贱人有本事放了我。”
苏揽月懒得和她争执：“安心在这里待着吧，最好想想你自己还有什么价值，毕竟我这个人和阿珩不一样，阿珩还想通过你去调查当年的事情，可我其实并不在乎当年发生了什么，我只要阿珩。
所以兴许我哪天突然心血来潮，直接杀了你也说不定。
当然了，你估计也不怕死，所以……
为了避免让你之后死得太痛快了，这段时间还是让你吃点苦头吧。
刚好……蛊术我也懂一点。”
前世研究室那么多人，参与研究蛊术的人也不少，可最后那蛊王——也就是现在的蛊后被苏揽月所有，可见她的蛊术绝不只是懂一点。
话音刚落，老圣女就开始瘫在地上抽搐起来。
苏揽月跟看垃圾一样最后看了老圣女一眼：“好好享受吧。”
说着，她带着萧珩离开这处密室。
房门一关，苏揽月轻呼了一口气。
她转头要对萧珩解释：“方才那话我是故意说来气那个老圣女的，当年的事情我一定会调查出来的，我……”
只是苏揽月的话还没说完，萧珩便上前吻住了他的嘴。
“我知道，月月我都知道。”萧珩哑着声音说道。
我知道月月你是在护着我。
我知道你最在乎我。
我什么都知道。
所以，不用解释。
再没有多余的言语，可此时两人都明白彼此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