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牛就好了。”
包括破甲军在内,现在整个猎虎村,看似有三四百人在开荒。
但因为农具没有那么多,尤其锄头不够的原因,所以实际的开荒速度其实还是很慢。
再加上,还会遇到难开垦的地方。
没有牛力帮忙,仅依靠人力,难上加难。
所以这段时间,她就一直想在山林找找看有没有野牛,但一直也没找到。
“哞哞?”一旁的小奶包本来兴冲冲地看着养殖场里面的动物,突然听到苏揽月说牛,就学着牛叫喊了两声。
也就这时,一旁的墨弛和墨雪本来正亲昵地蹭了蹭对方,听到小奶包突然牛叫。
它们看了看小奶包,又看了看苏揽月:“嗷呜?”
苏揽月低头看着他们,难道……听懂了?
苏揽月突然觉得自己是迷糊了。
她怎么就忘了,墨弛和墨雪确实听不懂人说话,但学动物叫,他们就能听懂啊。
这分明就是她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了,竟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忘了。
“哞哞。”苏揽月点了点头,“你们能帮我找到吗?”
“嗷呜!”墨弛和墨雪响响亮亮地嚎了一声,那当然啦!
两人用嘴轻轻咬了一下苏揽月的裙摆,示意他们跟她走。
苏揽月眼睛一亮,连忙叫上萧珩:“阿珩跟上。”
萧珩一把揽住她的腰,轻功一跃,轻轻松松跟上在前面快速奔跑的墨弛和墨雪两狼。
很快,他们就在山林一处水源地旁找到了野牛。
不是一只两只,而是一大群……
大约二三十只。
苏揽月眼睛顿时一亮,不过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
别看家养牛温顺,野牛可不是如此。
野牛是妥妥的暴脾气。
这么一群,一个不好,它们一拥而上,牛角牛蹄子就能要人命。
如此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到领头牛,并收服。
而收服办法其实和驯服野马是差不多的。
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先确定一下,哪一头牛是真正的头牛。
苏揽月观察了一圈。
最终她将目光落在整个牛群里面体型最庞大的那头牛身上。
此时这头牛正自己占据一块地方饮水。
其他的牛也有在饮水的,但它们宁愿挤在一起,也不敢靠近这头牛。
“就是它了。”苏揽月确定下来。
正好,这头牛现在算是单独行动,给了她机会。
否则真的一群牛挤在一起,她连靠近都有点困难。
“你们等我一下。”说着,她就偷偷潜入牛群。
她动作敏捷,脚步轻盈,牛群并没有发现她。
而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苏揽月抓着牛角,直接跳上牛背。
头牛顿时暴跳如雷,拼命甩头晃身,企图直接把苏揽月从牛背上甩下来。
然而苏揽月就是紧紧地抓住它的两个牛角,身体也紧紧贴在牛背上,两腿夹紧牛腹,任由头牛怎么晃,就是不下来。
头牛眼见此法不行,更加疯狂。
它开始奔跑。
别看野牛体型庞大,可他们速度很快,而且很灵活。
头牛本来在草地里奔跑,后来直接往林地里跑去。
它甚至企图利用树枝把苏揽月从它背上打下来。
粗壮的树枝不断剐蹭苏揽月,很快苏揽月手背上就都是伤口,大大小小,有的还流血的。
而她头发、身上也都是被树枝树叶剐蹭的痕迹,看着有些狼狈。
但她依旧紧紧抓着牛角,就是不让自己掉下来。
并且,她开始抚摸头牛的脖子,安抚头牛。
这样的动作似乎并没有带来好的效果。
头牛依旧狂奔。
如此,大约持续了有半个时辰,头牛的速度才渐渐慢了下来。
苏揽月抚摸的动作还在继续,很快,头牛就彻底停了下来。
苏揽月笑着从牛背上坐起身,轻轻拍了拍牛头:“跑累了?”
头牛也不不知道听懂了没,牛鼻子狠狠喷了一口气。
苏揽月又摸了摸它:“那你归我了。”
说着,她抓住牛角,指了刚才牛群所在的方向:“走。”
头牛抬脚,真就顺着苏揽月所指的方向走了起来。
不过还没走两步,它又停了下来。
因为此时它面前站着一个人。
“阿珩?”苏揽月看到萧珩出现在这里,有点惊讶。
而此时的萧珩眼睛红彤彤的,都快哭了。
“月月。”他气呼呼地瞪了头牛一眼,然后一脸心疼地走向苏揽月。
“怎么了?”苏揽月见他如此模样,连忙从牛背上下来。
萧珩抓起她的手,看到她手背上的伤,眼睛更红了。
“月月受伤了。”他哑着声音,伸手想去触碰苏揽月手背上的伤,却又不敢碰,似乎生怕稍微碰一下都会让苏揽月更疼。
苏揽月哑了一下,也被他眼里的疼惜烫了一下。
手背上的伤虽然一道又一道,有些还流了血,可这样的伤其实根本不算什么。
不说在末世与丧尸那些大大小小的战役中,她不止一次半只脚踏进鬼门关。
哪怕是在日常训练中,她所受过的伤都要比这严重得多。
从来不曾有人因为她受伤,而对她露出过半分怜惜,又或者心疼。
除了因为她举目无亲以外,更因为她是队长。
在所有队员眼中,她是无往不胜、是坚不可摧的。
心疼、怜惜?
这样的词她认为他们不需要。
她也以为,她不需要。
可现在……
萧珩再忍不住掉了金豆子,滚烫的泪珠就滴落在苏揽月的手背上。
很烫。
烫到她心里去了。
萧珩眼见自己的泪居然掉在苏揽月的伤口上,慌忙想去擦,可是又不敢碰苏揽月的伤。
两只手无措地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摆放。
而金豆子掉得更厉害了。
他又想去擦,生怕金豆子再次掉在苏揽月的伤口上。
只是这时,苏揽月先抬起手,捧住了他的脸。
清澈的琉璃眸盈满泪水,而楚楚可怜这样的词此时用在他身上竟是半点都不突兀。
苏揽月拇指指腹轻轻帮他擦着泪。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们阿珩哭得这般梨花带雨的,真是我见犹怜啊。”
“不哭了好不好?”
“再哭,我该心疼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