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轧钢厂一直忙到腊月廿八才正式放假，而第二天便是除夕夜。
秦淮茹跟棒梗是廿七这天一早被送进最近的医院抢救，却不想只在医院里住了不到一天，便被贾张氏强行要求出院回到了四合院。
至于医药费，自然是欠着，好在秦淮茹好歹还是红星轧钢厂的工人，只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这医药费都将从每月工资里扣，直到付清所有医药费为止。
至于为何会提早出院，除了舍不得继续花钱外，主要也是因为要过年了。贾张氏原本还指望着秦淮茹准备年夜饭呢，自然不可能让只是左小脚骨折的秦淮茹继续待在医院浪费钱。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就冲着贾张氏这般态度，秦淮茹多半也养不好伤。而同样受伤不轻的棒梗，则不愿意一个人待在医院里，便嚷嚷着也要回家。好在大部分皮外伤，配了药后，稍稍注意一些，也并非不能回家养伤。
所以腊月廿八，刘海中让自家俩儿子挨家挨户通知四合院左邻右舍开全院大会这天，棒梗耐不住性子，靠着单脚跳，偷偷溜出了家门凑热闹。秦淮茹瘸着打着石膏的左脚，则在家伺候贾张氏。
贾张氏也不知怎的，这段日子一直断断续续地在窜稀。此前，也不是没想上医院瞧一瞧，每每贾张氏都说不用，转身去了巷口某游方郎中那里花了五毛钱，买了所谓的止泻药。
那止泻药倒是有点效果。可吃了后不到半天，又开始窜稀。这上了年纪的人，原本身子骨就比不得年轻人，偏偏贾张氏也不像个勤快的，几天下来身上的味道便很是销魂，就好似在粪坑里滚过一般。
这不，秦淮茹前脚才咬牙出院回到四合院，后脚便听后院的钱婶子提了一句，她那好婆婆贾张氏，“不小心”摔了一跤，正趴在床上哼哼唧唧呢。
秦淮茹回到家一进屋，差点没被那股子气味熏晕过去。可她还能如何，哪怕一屋子老弱病残，整个四合院里愿意搭把手帮老贾家一把的，几乎没有。
所以开全院大会时，本该露面的秦淮茹，索性躲在家里。哪怕棒梗偷溜出门，也只当是没瞧见。
而全院大会的结果，也在秦淮茹的意料之中，果然这四合院里的人，都是自私冷血无情的很。在厨房的秦淮茹单脚站立，目光阴冷，压根不理会又开始碎碎咒骂的贾张氏，有一下没一下的磨着生锈的菜刀。
直到闻到一股子屎臭味传进厨房，秦淮茹这才拿着菜刀，慢悠悠地转过身子，随后幽幽道了一句：“闭嘴！”
原本还想呼天喊地的贾张氏到底还是在闪着寒光的菜刀逼近下，乖乖闭了嘴。
转眼到了第二天除夕夜。
一大早，住在前院的阎埠贵就忙碌了起来，将早早准备好的红纸跟笔墨翻了出来，又是一年一回写春联换瓜子花生。
四合院里的众人虽然有些不满，架不住阎埠贵的字是真心不错，再者上供销社买不还得花钱，里外里的一合计，找阎埠贵写春联的还真心不少。
何雨柱自然不差这三核两枣，事实上娄晓娥的字并不比阎埠贵差多少，但还是用三个鸡蛋，跟阎埠贵换了两副春联。一副给自己，另一副祝福长寿的则贴在聋老太太那屋门口。
程卫国见了，哈哈笑道：“柱子哥，其实我爷那字也不错的。”
何雨水则撅着小嘴，有些不高兴地开口道：“不是说好了今年的春联让我……嫂子来写嘛。怎么又便宜那个三大爷了？”
“我那字可比不了阎老师的。”娄晓娥谦虚道。
“就你这字还是再练上几年再说吧。”一旁的何雨柱一边调米糊准备贴春联，一边不客气地调侃何雨水，将何雨水气得哇哇直叫。
正陪欢欢喜喜玩的聋老太太则咧着没剩下几颗牙的嘴，笑得眉眼弯弯。聋老太太将何雨水拉到身边，笑道：“没事儿，等以后雨水嫁了人到了婆家，想写多少春联都行。”
“对！想写多少就写多少！”原以为何雨水会因为提及自己的婚事，会羞涩不好意思，却不想竟然大大方方地附和。
不知为何，何雨柱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赶紧推算了一下时间，当即警铃大作。而此前，那个瞧着有些眼熟的大帽片警，也可算想起了究竟是哪位仁兄。
要说这事也不能怪何雨柱大意，实则当年何雨水嫁人后，基本很少会四合院。直到何雨柱冻死在桥洞，都没见过他那个好妹夫几次。最主要的一点，何雨柱并不觉着这些年日子都不一样了，还能跟那刑警有牵扯。
没曾想……猿粪这东西，是真说不准，
何雨柱抬眼看向自家妹子，随后又冲着娄晓娥使了个眼色。娄晓娥顺着何雨柱的目光也看向了何雨水，随后点了点头，大致也猜到了自家男人冲她使眼色所为何事。
好在这事儿也不用太着急。
于是，一家人又有说有笑地开始准备起晚上的年夜饭。按着往年的惯例，除了聋老太太会一道过年外，钱婶子家，以及前院的程爷也会过来。当然，今年又多了一家人。
差不多到了下晌午，几家人都陆陆续续到了后院老何家，几个年纪大几岁的孩子，带着欢欢喜喜几个小萝卜头，就在里屋里玩。聋老太太跟老程爷在一旁看护着，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至于其他人，或帮何雨柱打下手，或将碗筷翻找出来清洗干净，谁也没闲着，气氛很是融洽。
事实上，整个四合院，各家各户都有条不紊地忙碌开了。唯独中院这边，气氛多少有些尴尬。许大茂一大早便去找许父许母过年，并没在四合院。
白家，今年就白玉筑跟白明珠兄妹俩，显然没打算跟隔壁老贾家，以及易忠海老两口一道过年。
没了白玉筑这冤大头，出食材又出力置办一大桌的年夜饭，易忠海老两口这边还好，好歹还有些家底。老贾家那头可就真犯了难。何况这回老贾家一屋子老弱病残。
可不管怎样，夜幕总归还是会如约降临，年夜饭也在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正式开席。
谁曾想，在场年纪最年长的聋老太太跟老程爷还没落座，就听到房门被人“啪啪啪”甚至用力的敲响。距离最近的钱婶子家的小武赶忙去开门，却见棒梗带着小当以及小槐花堵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