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还是过的很快的,没过几天便是年三十了。这期间,易忠海曾阴沉着脸来到后院,找何大清,将贾家的事简单的提了一下。
秦淮茹因为是早产,这次生下棒梗没少遭罪,结果粮仓压根没粮食,饿得棒梗整天哇哇大哭。换做旁人家条件差一些的,弄来白米熬粥米汤水,勉强也喝得进去。可到了未来盗圣这边,竟挑剔得很,死活不肯喝。
这下,不仅秦淮茹没能做好月子,就连贾张氏也着急上了火。毕竟棒梗目前是老贾家唯一的宝贝金孙了。
无奈之下,便求到了老何家这边。但贾东旭向来有些小聪明,亦或者死要面子,说什么也不愿向老何家,尤其比自己年纪还小两岁的何雨柱低声下气。
于是,易忠海的这位四合院的二大爷,又兼师父跟帮衬人,只能硬着头皮来后院找何大清。
所要求的事情也不算很难,无非考虑到何大清跟何雨柱都是厨子,就想让他们帮着弄点猪脚,最好连着上面的蹄髈,以及能下奶的鲫鱼,回头好熬鲫鱼汤。
“虽说两家人现在不怎么往来了,可何哥你好歹也是这四合院的一大爷不是,这院子里真要谁家遇到的困难,怎么着也得出面帮衬一下。”
瞧瞧,这易忠海说着说着,又开始发动“道德绑架”技能了。
何大清眉头一挑,瞥了一眼易忠海一眼:“想让老子帮衬着买些猪脚,还要带蹄髈的,跟那鲫鱼也不是不可以。拿来!”
“什么?”易忠海愣了愣神,压根没回过神来。
“钱跟肉票啊!还有那野生的鲫鱼大冬天的本就稀罕,价钱只怕便宜不了!”何大清压根没给易忠海留什么情面。
易忠海听何大清这般说,这才回过神来。这老贾家,他那个好徒弟,只怕压根就没想过自家出钱。
这菜场里每天未必没有新鲜宰杀的猪蹄,无非要去街道办开证明,再赶个大早去排队。要不然就只能找找关系,试着从肉联厂内部拿猪蹄。毕竟一头猪才四个猪蹄,偌大的四九城每天多得是盯着猪蹄的人。
至于野生的鲫鱼,这寒冬腊月里更得随缘看运气。
可不管怎样,若真想弄这猪蹄跟鲫鱼,最起码得准备好票子吧。即便真拿不出肉票,去那鸽子市碰碰运气,买高价猪蹄跟鲫鱼,也未必买不到。
在一瞬间,易忠海可算意识到何大清跟何雨柱父子俩为何会这般,甚至不惜跟老贾家扯破脸。不禁暗叹,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远离些好,甚至换个人给自己以及老伴养老。
怎样这念头也就在易忠海脑海里过了一下,转眼便被抛在了脑后。易忠海见何大清不肯帮忙,很是不悦道:“何大清,你好歹也是这四合院里的一大爷,怎么能,能……袖手旁观?!”
何大清差点就被气乐了。
“得嘞,那这一大爷我不当了,总成了吧。”何大清原本就不乐意当这一大爷,见此便乘机甩了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你,你当真不当这一大爷了?”一直被何大清压一头的易忠海,眸色一亮,连带着说话语气都带着几分莫名的兴奋。
“这事可不是小事,得开全院大会,通知一下大家才行。”
“随便吧。”何大清三言两语便将易忠海给打发了,因为得了个好消息,易忠海甚至都忘了他最初特意过来后院的目的,是想让老何家出钱又出力的帮老贾家买猪蹄跟鲫鱼。
一直在中院连着后院的月牙门口探头探脑的贾东旭,见易忠海离开老何家时,眉眼带着明显的笑意,便赶忙迎了上去:“师父,那何大爷是不是答应帮着买猪蹄跟鲫鱼了?”
“哎呀。”易忠海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何大清着实狡猾,但想到过不了多久自己便是这四合院里的一大爷,似乎也没那么不满了,便拍了拍贾东旭的肩膀,宽慰道,“东旭啊,这买猪脚的事,只怕得你自己个儿想想法子了。好在只要有街道办给开的证明,回头再去肉摊卖肉师傅那边说些好话,还是能买到的。这事,看来只能你辛苦一些,改明儿早些过去。”
听到易忠海这般,贾东旭差点直接翻脸:嘁,小爷不知道这些?让你这老家伙出面帮着说和说和,不就是想让何大清负责买来嘛。没用的老东西,活该断子绝孙!
要不怎么说贾东旭不愧是贾张氏的嫡亲儿子咧。得亏易忠海不会读心术,贾东旭又一贯会伪装,要不非得气吐血不可。
之后,到底有些心疼儿子,最主要自己跟亲妈贾张氏也的确嘴馋了,贾东旭费了不小的功夫,可算高价弄到了一只老母猪的后猪蹄。
贾张氏骂骂咧咧地随意处理了一下,便直接丢锅里加了小半锅黄豆后一通乱炖。很快,这锅汤熬成了淡奶白色,贾张氏给还躺在床榻上,看起来依旧很虚弱的秦淮茹舀了大半碗的黄豆肉汤,不满地催促道;“赶紧喝了!要说别人家也生崽字,你也生崽子,怎么到你这头生崽子就跟死了一回似的,连个奶都没有,真白长了那么大的一对!”
秦淮茹抿着嘴接过贾张氏递上的黄豆肉汤,却不敢多说一句,心里更是无比委屈。
而这时,白玉筑敲响了老贾家的房门:“贾家婶子在家不?”
“干嘛?”一听是白玉筑的声音,正想赶紧去啃猪蹄的贾张氏甭提有多不乐意去开门了。只是当房门被贾张氏重重打开,一眼瞧见白玉筑手里拎着的猪蹄,还带着大半蹄髈后,立马笑开了花,“玉筑啊,你今个儿过来找婶子有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这不是听说秦妹……棒梗饿得整日哇哇大哭,我就托人给弄了点猪蹄。”
“这哪里好意思啊。”贾张氏嘴里虽这般客套着,那直盯盯盯着猪蹄的俩三角眼,都快闪出绿光了。手里的动作更是利索,就差直接扑到白玉筑身上,将那猪蹄连着大半蹄髈,给一把抢过来。
但转念间,许是想到了什么,贾张氏又将这猪蹄给推了回去,“玉筑啊,你也知道你贾婶子,平日里也鲜少能烧回肉。尤其炖那猪蹄汤,是一点把握都没有。要不然,你帮贾婶子处理一下?”
“成啊。”白玉筑并没多想,便直接答应了。事实上,白玉筑原本也是想着留下那大半蹄髈,回头年三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