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的动作很是利索,没一会儿功夫整个第一食堂的后厨,便弥漫开一股子红烧肉特有的诱人香味。亏得现在还没到饭点,要不然非引起全厂工人大骚乱不可。
饶是如此,此刻正在后厨的众人,那不争气的“眼泪”还是哗啦啦地从嘴角流了下来,止都止不住。
这年头,全国上下,几乎家家户户都缺肉,毕竟城市户口成年人每个月不到一斤肉票。现在有小半锅炖得油光锃亮的红烧肉,散发着诱人的肉香,也难怪在场的所有人一个个两眼放光,就跟饿了十几天的野狼似的。
实在是……太馋人了。
“主任,劳您帮我尝尝咸淡。”何雨柱忍着笑,用手里的大汤勺舀了一小勺到汤碗里。
按理说应该是纯红烧肉,考虑到目前的大行情,这一次何雨柱又往红烧肉里放了不少千张结。这些千张结,吸满了汤汁,又炖得软烂适中。
一口咬下去,直接在嘴里爆浆,怎一个可口了得。
再看那红烧肉,油而不腻,咸鲜可口,微甜中又带着一丝辣意。
负责尝咸淡的钱主任,不知不觉就将汤碗里的千张结跟红烧肉都给吃光了,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地想将碗舔干净。这般,更是引得在场的众人频频吞口水。
一会儿,得把那汤碗弄过来,哪怕不能吃肉,舔一下汤汁也好。
“主任,您看……”何雨柱可没有什么读心术,自然也不可能读取到在场众人心里的这点小心思。但这并不影响何雨柱询问钱主任。
“何家小子,你当真有把握?”钱主任心里虽说已经信了何雨柱几分,可到底还得走个流程不是。
“有!”何雨柱对此信心满满,笑道,“若是能再给配两个大师傅帮我,就更好了。”
钱主任沉吟了片刻,到底还是咬牙同意了,毕竟时间不等人。
于是,何雨柱再次忙碌起来。
一旁暂且不忙的帮厨,按着何雨柱的意思找来了小砂锅,将那小半锅红烧肉装入砂锅中,随后用破棉被包上以防冷得太快。
至于何雨柱,则开始处理那条五斤多重的胖头鱼。
湘菜比较有名的几道菜,除了毛氏红烧肉外,还有剁椒鱼头,辣椒炒肉,湘西外婆菜,腊味合蒸,东安子鸡等等。
何雨柱根据仓库现有的食材,也只准备做这几道比较容易的特色菜,像祖庵鱼翅之类的传统名菜,别说何雨柱没有十足把握,最关键的没有原料。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事实上,光是剁椒鱼头这一道菜,需要用蒸鱼豉油提鲜,后厨这边压根没有,甚至剁椒酱也所剩不多。
好在调味料什么的,何雨柱之前就从系统商城那边用逆袭值兑换一些,回头偷龙转凤,悄悄加一些,问题不大。若兑换鱼翅什么的,就着实过分了。
之后,何雨柱好一通忙碌。等到钱主任亲自过来通知可以上菜时,一桌十道菜基本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这一次,何雨柱准备了加了千张结的毛氏红烧肉,剁椒鱼头,辣椒炒肉,湘西外婆菜以及过桥豆腐这五个特色湘菜。
因为时间的关系,东安子鸡换成了白斩鸡。不过出于口味的考虑,何雨柱在调制蘸酱时,特意调了一份更具湘味的蘸酱。
像腊味合蒸这样的菜,其实全国各地都有制腊味的习俗,只不过各有各的不同风味。既然食堂仓库这边压根没有湘式腊味,何雨柱索性就没做这道菜。
之后又准备了凉拌萝卜丝,青椒土豆丝,醋溜大白菜以及清炒绿豆芽四个素菜。还是那句话,食材品种可供选择的太少,真心难为厨子。
那胖头鱼剩下的鱼身,何雨柱也没浪费,干净利索地剔骨,片成薄如蝉翼隐隐还能透出光亮的薄片,腌制上浆片刻后,制成了一大锅金汤酸菜鱼。
九菜一汤,很快被端上了餐桌,摆了满满一大桌。
闻着那无比熟悉的香味,那位祖籍湘潭的贵宾,瞬间红了眼圈。多少年了,一直漂泊在外都没能回老家,好好看看。
“金先生,快尝尝,这可是你点名让何师傅做的。”老厂长并不知道,今个儿的菜并不是厨子何大清之手。
有幸在一旁陪坐的钱主任,很是紧张,连大气都不敢用力喘。
反倒是李主任,暗暗得意,他是知道今个儿何大清请了半天事假,并不在厂子里。虽说不是很清楚,眼前这满满的一桌子菜,是食堂哪个没眼色的厨子给做的。
一想到老厂子因为年岁大了,身子骨瞧着也不是太好,偏偏还霸占着厂长这个位置。若今个儿的招待出了纰漏,因此丢了订单。那这老家伙势必得卷铺盖滚蛋!
到时候,自家岳父再走动一番,这厂长之位岂不是三指捏田螺,十拿九稳?!
李主任越想越觉着开心,差点没能管理好脸上的表情,直接笑出声来。看向贵客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期盼:快,快说不好吃!
只可惜,这顿饭,那位金先生吃得老泪纵横,多少有些狼狈。除了又吃到了儿时记忆里那无比熟悉的家乡味道外,主要还是被那锅金汤酸菜鱼给刺激的。
酸菜鱼属于川菜,虽然也辣,因为放了花椒,所以辣中带着微麻。
哪怕金先生祖籍湘潭,本身是会吃辣的。哪怕何雨柱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少放了好些花椒。金先生还是被这欲罢不能的味道,“感动”得有些狼狈。
更何况,在场的陪同人员,也不是个个都吃得了辣。
金先生掏出了手绢,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后,意犹未尽地开口道:“这才几年没见,何师傅的手艺是越发精湛了。”
“我之前听说大清师傅是谭家菜的传人,没想到这湘菜也烧得那么好。”老厂长一听笑道,随后示意身边的钱主任,赶紧去将何大清给请过来。
钱主任讪讪一笑,露出为难之色。老厂子长便借口方便,起身出了包间。钱主任这才跟上前,硬着头皮压低了嗓子道:“那个,其实这一桌菜不是何师傅烧的。”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