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甜如蜜糖果铺子》的李老板今儿逢人就说城外多不太平,哪怕是他想当年的那个胆子啊都不敢出去搅混。但《殷记宫粉行》的殷老板娘还是一副女中豪杰的样子,这上了妆面更是巾帼不让须眉,就算去城外四围转一转也能迷倒那些土匪包子。
连推着车摊随走叫卖的赵小老板都说他见过那城外贼人生吞的骨头足足比这包子个大,虽吓走了一波又一波的客人,但这城外不安生出去了就怕回不来的消息啊真也不胫而走。
可阿成的心思哪想得了这么多,“你说什么啊?怎么就如何啦?”
“我猜该是有人怕城外出事故意散布的,如此看……”班勒刚说一半,阿成就疯了一样,“那就更是事了呀!”他一步离手,冲了出去。班勒又笑,对着可算抽身进门的窦浪碎叨:“随他吧。瞧见就好了。这个时辰也该回来了。”
阿成一溜烟奔来建春门,正好小武驾马进城,不同于二爷急颠而来忧心忡忡却一见城门口的安乐祥耐不住心中的起伏不定又狠狠甩了两鞭子就奔去,小武直到回了城还咬牙嘟嘴气哼的很,心里更想不明白事了。
阿成下马冲来,他才恍惚地四下瞧瞧,我就这么回城来了就这么平平安安的?气得小武又甩脸子,阿成就更不敢吭声,还好左右瞧瞧又转了一圈都没见伤损,就是这小脸?阿成不敢问,邹盘之倒在他后边刚悠哒进来,“武大总管?掳物一会我分分,捡那上好的送您宅子去,您就稍等片刻,不误事吧?”
这个语调?阿成好惊,差点笑出来,还真就是打个猎啊。小武白眼一翻,礼都没回,少来你,“邹大少爷有劳了。”然后就打马奔去,这缰绳刚攥到阿成手他就跑,耸的阿成一个趔趄,“哎你?”阿成装模作样一下,赶紧追去了。
一直追到《予本楼》里来,小武正洗脸洗头发呢,哎你那脸?阿成没敢吭声,急匆匆进来蔫悄悄关上门。小武扑通完摩挲一圈就甩了毛巾又扯下外衣、蹬了鞋子、踩下袜子、踹了外裤,大概还想跳进浴盆,才瞪阿成:“谁让你进来的?”
阿成那个为难,他是怎么寻思怎么想笑,可都乖乖忍回去啦,一看你气成那样,他就赶紧悄磨跟着挨个捡着,这一够扯到裤子更是有自知之明地眼都没敢抬一下,“那我?出出出去。”看他抱着这一摞猫腰跑了,小武才走进屏风脱的溜干净。
等阿成拎了食盒又来,小武都穿戴整齐心里的劲儿啊似乎也缓和了些,阿成摆开饭菜,他就跑来叨中一口,问:“阿坚那?完活啦?”阿成被宠得一笑,连连点头,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可是小武哥我看那个邹盘之有意讨好怎么那么怪怪的,你们出去真的就……”阿成絮叨一句,小武直接吼了,“提他干嘛?这小子他根本就没想杀我,他就是逗着我玩呢!”
这家伙气得直叽歪,吓得阿成“啊?”都没敢出声。他就觉出哪不对劲了,“我?他?他……”阿成憋住笑赶紧哄,“哎呀哥就你那身手,量他也是不敢。”
这句小武都气蔫吧了,你说我技不如人也就算了,我还演技都不如人,“什么玩意呀还等他分一分挑一挑?”祈丁开门探头,“小武哥?邹宅的人送来好多……”
“扔了。不要。”小武怼的干脆,两人都惊,他又吩咐:“摔在柴房,等我去验。”
祈丁这才应下跑了,阿成还稀奇,“哥?他们敢找后账?不会下毒吧?”
“都这会了才动手?傻了吧。”小武嘟囔,赶紧吃饭,阿成还夹菜过来,又问:“那你验什么啊?”八壹中文網
“不知道。但那个邹盘之?”小武抬头一愣,嚼嚼咽了,不得不承认,“太厉害了他。”
“啊?”阿成惊了,头回听哥这么夸人,不服不行啊这是,他紧忙起来拎拎胳膊踢踢腿,“哥?你真没事吧?”
“哎呀我没事,坐下你。”小武烦厌又叹气,“算了。吃饭。”
阿成可不放心,“这回是过了,但下一回可不行了啊,出城狩猎这种事?那刀剑无眼的,哎呸呸呸我这嘴,反正那个没啥收获咱可以认,再往后?得换个法啦,可不能这么来。”
小武闷头干饭,还不认,“谁说没啥收获了?”阿成又激灵一下,“那那那?”
小武服了,撂碗叹气,“就翻出来那么一堆白骨,盗墓贼的,得死十多年了。那邹荣光还拜了那么久呢,吓得没人敢动。”
阿成听着还往小武哥碗里叨菜,“邹荣光还真是盗墓贼啊!那这城里城外他得老多人马啦?中间没出什么岔劈吧?”
小武拿碗挡住脸扒拉个干净,只嗯,中间和邹盘之对射那段?略。
但阿成还是觉得?那小武哥你的脸?阿成抬手颤乎指了下,小武心里咯噔一声,心虚地直眨眼,阿成就上手捏下个饭粒给他看,别的?我可不敢问,小武烦厌:“你?盛饭。”
阿成乐呵接碗,小武就动了几指,又拨弄两手,他好像又看到邹盘之摆弄树枝的样子,他那个手?“不对,那些白骨?好奇怪。”
“哥先吃饭吧。”阿成劝他,递上满满一碗,小武还说:“他们肯定死的很惨,骨头上都有划痕,像是刀伤。而且手法?该是出自同一个人。可难的是,这么久了?还边角清晰,像是刚被谁打理过……”
阿成塞了口饭,“可是盗墓的不都拉帮结伙吗?哪有单干的呀?那可真不知道怎么死的啦?我猜啊该是两伙盗墓贼火拼,赢了的那一拨呢就是邹荣光的冤家对头,兴许就在城外哪片山上。”阿成猜中要害似的,美的朝小武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