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也急着说:“还是啊他,他在宅子上的时候就说什么都不用来转了,那会就冲小武哥要这个协议,我还以为他一准必有后账呢在这,哪承想他来真的呀?”
徐宁还气得牙根直响,“他就没这样过,这根雕馆的生意他就没放松过,刚开始干的时候就那么点蝇头小利的他都咬住不吐口。还有过多少回呀他,求着我去跟老爷说要多投资再投些钱进来,我一回都没搭理他。可这次?反常成这样,他就是必有后账。”又拍打小武一下,“你说话呀?想什么呢你?”
小武揉揉肩头还叹气眨眼,徐宁更急,“我告诉你那个协议你逐字逐句多推敲推敲,别让他真掀起什么茬儿来,这白纸黑字的到时候咱可就不占优势了。这里外里的他都敢搅得咱真都搭进去,你心里有点数。怎么今儿心不在焉的你?”
“没啊哥,就是,这个温老板。”小武嘟嘴道来又一下锋利了眼神,“他有可能是咬到大鱼了。”徐宁和阿成都惊,齐声问:“什么意思啊?”
小武屁股挪了桌案下地游荡两圈才说:“你们看啊他就是这样走来走去的,无非是眼睛转转嘴巴动动,可压根都没过脑子。咱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看啊他不是再想着什么后招要夺去根雕馆,反倒像早就心有所属,这根雕馆他只是来应付一二。”
“他那是真应付,谁看不出来啊?可你就能真的说准他就要弃了这块眼睁睁到嘴的肥肉?”徐宁直怼小武,又真的嗤笑温格调,“他不舍得。”
阿成温温柔柔也呛他一句,“是啊小武哥,他那种人?在他眼里啥都是宝。”
“所以说他是怎么练就的?只金钱在他眼中竟是最便宜的呢?”小武挑眉问话,徐宁也蒙了,“哎对呀。”阿成也说:“还真是啊,凡是被他收去的物件这价格就没有低的。”徐宁也叹:“三倍市价的口儿他都敢叫。哎那他这钱?”
小武接话:“是怎么来的呢?”几人就恍然大悟,倒还是小武常年游走在外直接撂话:“他在外面能来钱的道定是丰润的很,就是不一定光彩。”
几人都想到什么,小武又说:“所以这根雕馆他才每每都抓住不放,因为带不走只能在这儿叫价。可今年?他又一反常态?我猜想该是什么物件,或是哪个人家被他瞧上了才对。甚至都有可能是先收了外面的定金。”
“这个祸害。”徐宁一拳敲在桌案上,阿成又问:“那他这几天急着去五宅的这几家,会不会就在这?”
小武点头,他就住嘴。真在五家中的哪一个里头,小武倒不稀奇。但他又说:“可我怕的?是他今年能有这个胆子?是因城中的这些不太平。”
徐宁一听,忙问:“你是说?少爷的死……”他又咬住拳头,眼放光亮,阿成也急了:“哥你说呀!”
小武揉着心口,答:“少爷的死?他没怎么在意,才敢挤兑我几下。倒是对小姐?他有意试探。还有那个温顾醇打量小姐的眼神也不对。所以阿宁哥,以后这个馆子你还是要多交给小里,你好在纸行那边看住宅上,我才放心。”
徐宁狠拍了下脑门,“我还真差点被他耍了,他们这么漫不经心我还真就想天天守在这,我看他能有什么后招。可听你这样说来,好。我的眼界不会离了宅上,这里今年的势头已经打下来了,交给小里没问题的。”
小武见礼离开,就像要跟着温格调跑来根雕馆那会向老爷示意过,他又跑到《德义堂》地中间向姑爷深深见礼。窦浪的那一笑,小武现在想来还有点暖,要他坐住这个位子却是任我在外面可劲耍,还真是辛苦他了。
“哎?你说姑爷的声望要是想抬高那么几节,干点什么好呢?”小武还真就问出口了,阿成却笑:“他能经管好这么一家武馆已然是不错了,你还想让他干什么?就算是任他再随便挑几间铺子去,那也得先问了大小姐吧。”八壹中文網
小武一听,心凉半截,只重复:“武馆?走,去看看。”
但温家父子出了《穆氏根雕馆》的门又直奔费宅而去。小武懒散坐在武馆,窦浪这套拳打完了还不见歇一下,他倒打过哈欠听人来报了这么一句,心叹:看来这个温格调是抓住五家不放了啊。居然比我还急?好!看你能把这五家躁哄出什么好戏?
阿成弯腰问:“哥?是昨晚没睡好吗?”
小武摇摇头,又瞥了一眼姑爷,勤快倒是勤快,就是完全不得要领啊,连入门都不算。难煞我也!“门外的人这样跑来太惹眼了,你叫他去趟《康升饭庄》,一会我和姑爷在这用饭。你就到对面去喝上几杯,省着我总来这转还偏不进去,那个小子啊保准气鼓鼓的。”
小武说完还撇嘴,阿成更笑得欢,“好嘞哥,我去办他。”
小武挑眉求哄,“哎你嘴可轻点啊,是叫你去哄他!”阿成更撇嘴,你还真急呀,又美颠跑了。
但温格调可不是来费宅凝香园闲逛的,这一坐到《居宇亭》里更不满足于嘘寒问暖,守着费润费清两兄弟竟直接问费胜全:“想必四爷也是知道,我此时回来定是瞧中了城中的不太平。”每每险难都躲得老远,这年初的暴动还真让这位生意场的老人精有了莫大的雅兴。
话落几人都惊,温顾醇又瞟了眼爹爹,勾嘴一笑,这趾高气扬的劲儿爹爹都用上了,倒也好,今年若是就能了结我温宅的大事也省着落在我这辈的肩头上了。
四爷却哈哈大笑,又低语挑逗:“哎呦温老板啊这话从您口中这么一说出来,怎么总让人觉得这不太平是你搞出来的呢?”哎呦喂这句可吓得费润刚就拧起一根眉头,这又拧上一根,那?这个人还大有来头?不是,你不就是回回想索买家里的哪个物件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