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师父摸不着头脑了,就蹭了下鼻头,呵呵一笑,道:“那看来是我先入为主随便判断了穆大少奶奶的来意呀,那窦浪在此向您认个错,您别见笑啊。他主要就是吧武馆这种地方,它就不是女人来的地儿。您说来就来了,还等了这么久,我还就以为您是,那个。那,不妨请您直接赐教,您此次到访我武馆究竟所谓何事呢?那个窦浪我先行谢过,还请您直言相告吧。”
心儿看着他既然沉下气来了,高高在上的姿态也就放缓了一些,站起身来到桌案边,回身道:“我还是来招人。”
窦浪一听,欣喜的很,天呢!真的没想到能和穆宅有这么好的合作,“哎哟大少奶奶,您既然还是来招人,您干嘛不早说啊,就这么大好的喜事,别说是我听到了,就是哪个武学员听到了都得乐不得的,一早就给您张罗起来了呀!哎对这回好,我回来了我去,我这就出去忙活去,您稍等啊。保准一会您呀,能大吃一惊的我说,他们的进步啊那可是蹭蹭的,老大一截了都。”
心儿一步闪身拦住了来到门前的窦浪,抬眼瞧他一愣还禁不住的乐颠劲,直说:“我只招一人。”八壹中文網
窦浪一听,心里明了,是纪念。上一次纪念就被选中,却一心想要留在武馆。的确,纪念是窦浪的首徒,相当于他武馆的左膀右臂,大有独挡一面的潜质。
窦浪想来心有不舍,脸面上也紧张了下。可紧顾着他在穆宅的大好前途,又见心儿如此坚定,竟亲自上门提说。窦师父就赶紧又笑呵地附和:“那那那我知道了。那我这就跟纪念说一声,赶紧收拾收拾东西,马上就随您过去啊。”
心儿一听,简直惊讶死了,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都知道啦?心喜的她都直接定住了,窦浪一寸都不敢上前啊,就摆摆手示意心儿闪开一下下。
心儿才一卡一顿的闪开了身子,更是乖怯地跟在他身后,小鸟依人似的都羞的没抬头。心里却美的呀,这么怕的一件事都办的这么漂亮,大好的开端啊真是。
哪知窦浪推门就大声吆喝:“哎纪念,纪念呢?哎你,那个赶紧收拾东西。人家穆大少奶奶这次来,就是为了特意招你到穆宅上工去的。你这小子。看什么看?还不麻溜去?”
他这一句吆喝啊,惊住了在场所有的人。站在他身后的心儿梦醒时分一样,刚还欣喜若狂也要憋着点的小安份一下子就嘴眼歪斜了,你到底明白什么了啊你?
跟她真什么都说了似的。心儿嗖的拽窦浪回屋,啪就关上门,不直说不行了啊。
这纪念还没反应过来呢?可所有的武学员都一蹿多高的跑来给他道喜来了。
一进屋还没等窦浪站稳脚跟呢,心儿就急着说:“我说的人是你。”
这回窦浪彻底听懵了,“我?”哦我明白了,看来神州街的《穆氏武馆》,穆宅是不打算让班勒继续霸占下去了啊。哎呀我的地理位置怎么就能这么优越,居然找到我的头上。想拿我制衡班勒,让我成为穆家和班家关系决裂的敲门砖!
窦浪既想来,就连连摇头,摆手说:“不行不行不行,这个可使不得,这种事我干不出来。”
心儿的确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这么果断的拒绝,可又来了韧劲,一步上前就抓着他的衣领说:“谁说你不能干的?我选定的就是你。”
窦浪即被心儿钳制住了,也就真安静下来了。他可心知肚明这位穆大少奶奶的身手如何,又已知来意,那剩下的也无非就是任她随便唠叨几句了。反正无论如何,窦浪心里笃定着,这事儿我不认。我说不成就不成。看你还能把我怎么样?你干脆拎我起来呀,可劲转圈呀你。窦浪自顾自想着一大堆的牢骚。
可心儿已慢慢松开手,独自转身,踱着步子,好似自言自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能想到的人里只有你一个,是最像爹爹的。那也就一定能像他那样勇敢。窦浪师父,我如果现在说,穆宅有难,你愿意帮扶吗?”
心儿突然回眸,却惊得窦浪一步跟来,问:“你说穆宅有难?是眼下的黎宅犯上吗?还是说……”外面的人云亦云道听途说,虽说和自身利益并未相关,但窦浪还是认真思考过的。
心儿盯着他,只摇了摇头,窦浪就知道了,穆大少爷的辞世绝不简单。
“穆大少奶奶,不瞒您说。我和班勒班师父交情不错,按理说他既已选定黎宅,我就该跟了他的。可我这心里?再加上您这样一说,的确,穆宅近日来的遭遇,是让人痛心。这要能有用着我的地方,就算是看在这几个小徒弟的份儿上,我也该二话不说的。可就算我有想帮忙的意思,我又能干点什么呢?穆宅那可是家大业大的都……我这个小武馆才,就这么小打小闹的,这都?就跟说笑似的,谁能当真啊?我呀也就全当您是随口说说的吧,您看就这样了?”窦浪耐着性子想了一圈,还是回绝了心儿。
心儿却又盯着他的眉眼,稀奇地笑了,他还想了这么多,够了。“窦浪师父,您之所以一开口就是错,这错在我。因我现在不再是穆宅的大少奶奶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穆宅的大小姐了。窦浪师父,您以为如何?”
窦浪一听,这什么意思?哦哦哦,明白了。可?我能以为如何啊?“您?这?这么问我,我没法答您呢。我给您道喜也不是,这?”是啊,心儿还带着孝布呢。“这我在您这,我这一个不字也不敢有啊。那我就我就,就是您是,什么意思呀到底?”
“所以穆宅需要一个乘龙快婿。”心儿直言不讳,“一个顶梁柱,窦浪师父,您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