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蓉怔怔看着他,拼命摇头。
“你该知道,”孟琰声音低沉,“任何想伤害沅沅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我……”
孟琰顺手捞过一只空酒瓶,狠狠往地上一摔!
瓶子四分五裂。
迸出的玻璃碎片,一地狼藉。
朱蓉吓坏了,尖叫着向后退,然而孟琰摔碎瓶子的那一刻,他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又有什么目的。”他冷冷说道,“但你敢碰沅沅,你的下场比这酒瓶子还惨。明白了?”
朱蓉红着眼眶,不敢出声,不住的颤抖。
孟琰起身阔步走出酒吧。
一身黑衣的他,如同行走在地狱的修罗场。
……
第二天助理就把调查到的一切都告诉他。
“朱蓉确实是霍家医疗团队的人,主修心理学,其他没什么异常。不过她得到的那些照片,也是从别人那里买来的。”
“什么?”
“她买通了一个霍家的佣人,也在南洋那边买通了一个霍小姐身边的保姆。”助理把几份文件放在桌上。
孟琰眉头紧锁,那些文件是各种网贷平台发来的催款通知。
买通这两个人,花了朱蓉不少钱。
“霍家的人,当然没那么容易就买通的。”助理轻笑,“总得花点钱。”
“怪不得。”孟琰低声道,“按理说霍家的医疗团队,薪水不可能太低,而朱蓉平时很节俭,我以为她是有什么家庭负担,没想到……”
“其实她买通的这两个人,得到的也不是什么一手消息。”助理看看老板的脸色,“这两个人可能也就是……听风就是雨吧。霍小姐和那个小亲王的事,八字都没一撇,应该不会……”
“嗯。”孟琰淡淡答应一声。
他脸上云淡风轻,而身侧的手,却紧紧握成了拳。
是啊,现在是八字没一撇。
可这道撇,霍家早晚要画出来的。
“先生,朱蓉怎么处理?”
“她在这边,买通的是霍家的人。”孟琰沉下声来,“找个机会把这事透露给霍家的管家,让他注意就好。”
“我明白了。”
助理点点头。
这种事只要让管家知道,与这事有牵连的人自然不会再留在霍家了,也不必把事情闹大,悄无声息就可以把事情解决。
不过孟琰还是犹豫片刻,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助理。
“被管家知道之后,朱蓉的工作可能不保……我的名字应该还有点作用,帮她找份工作吧。”
“是。”
“别让她知道这些是我安排的。”
“我知道。”助理微微颔首,“先生,那南洋那边的……”
“那边……”
孟琰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
他踱步到落地窗前,双手抄在口袋里,看向远方。
夕阳的余晖照在他脸庞,暖暖的橙红色,仿佛把他带回边都,带回身边有她的日子。
最近他越来越清晰的感受到,他不能没有她。
即便要重新走进噩梦。
毕竟与做噩梦相比。他更害怕失去她。
孟琰轻轻一笑,低声吩咐:“那边的事,由我亲自去解决。”
“先生?”助理有些惊讶。
“帮我订一张去南洋的机票,”他转过身,看着助理,“最近这段时间,俱乐部的事就拜托你了。”
……
霍嘉沅连夜赶设计稿的时候,赫辰一直守在她身边。
看她冥思苦想,时而又唉声叹气的样子,赫辰笑了笑,递上一杯他调好的热可可。
“我记得你喜欢甜食。”他温声道,“甜的东西能让人心情愉悦,喝一点?”
“不用了,谢谢。”霍嘉沅微笑。
“减肥啊?”
“不是!”
“那是……”
赫辰端着热可可的手擎在半空。
不用问,肯定是为了那个人……
赫辰自嘲的笑笑,把杯子拿了回来。
“沅沅,”他低声,“他就真的那么好?”
“嗯,不然呢?”霍嘉沅连头都没抬,注意力都在设计稿上。
赫辰没有继续说下去。
听说那个人在边都,背景不是很好,经常混迹于各种地下拳场,跟黑道上的人也有点关系。
边都很乱,充斥着色情和暴力。
所以这种人,真的能跟霍嘉沅走到一起吗?
“终于搞定了!”霍嘉沅伸个懒腰,虽然疲惫,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赫辰轻声祝贺,正想邀请她去看午夜场的电影放松一下,她却拿起手机拨了个视频电话。
赫辰明白,她是给那个人打电话的。
他默默退了出去。
视频电话一接通,霍嘉沅便开心的大叫起来:“我完成作业了!”
孟琰温柔的看着她,他的背后是一片星光。
“嗯?”霍嘉沅一愣,“央城现在也是晚上了?”
孟琰笑而不语,镜头一转,漂亮的小花跳入眼帘。
霍嘉沅的心跳仿佛也漏了一拍。
这些五颜六色的小花,是南洋街边特有的植物,也是南洋街道上的一条风景线。
她呆呆的看着他,半晌才轻轻唤他的名字:“孟琰,你……”
“我来了。”
简单三个字像是巨涛浪涌,把霍嘉沅带进幸福的海洋。
“你说什么?”
“我说,我来陪你了。”孟琰笑的就像他头顶那片星空。
霍嘉沅语无伦次:“你……你怎么会来?你不是说过,你……你不喜欢南洋这个地方吗?你……你不是……”
“沅沅,对不起。”他声音低沉,带着独特的磁性,“以前是我为你考虑的太少,你需要陪伴,我却那么固执。”
“现在我明白了,”他笑起来,“如果我再不来陪你,万一你哪天被别人抢走了可怎么办?”
“你胡说!”霍嘉沅眼眶一热,也笑道,“我是那种人吗?”
“不是。但我不能让别人对你的关心,超过我的。”
“孟琰,你现在在哪?”霍嘉沅兴奋的往外跑,“我去接你,你等着我!”
她的镜头一晃,他清楚的看见她跑出房间,来到院子里。
她的身后,是被夜色掩映的大皇宫。
孟琰的心狠狠揪了一下,另一只手紧握成拳,止不住的颤抖。
从踏上南洋这片土地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做着对抗。
跟自己,也跟那个可怕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