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从始至终都没有踏入国公府半步,但却用一副软娇的身子,搅得国公府鸡犬不宁,所以说,温柔刀真的能刀刀割人性命。
王春莹果真如同疯了一般,开始追查赫连应的行踪,但谁敢轻易多说什么?
现如今的金陵城内,长公主不在,小皇帝不掌权,沈家出了事,剩下这国公府一人独大,谁敢在赫连应的背后捅刀子?
王春莹再厉害,也只是个国公夫人,终究是个女子,外头那些人可精着呢,真正要依仗的是谁,分得门儿清。
今儿天气不太好,细雨绵绵的。
但却也有些热闹,因为圣上赐婚。
沈家二公子沈唯卿,与兵部尚书的女儿赵婉婉,帝王亲赐,缔结良缘,结百年之好。
是喜事,也是令人疑惑的事情。
月老庙的疑问,似乎已经有了答案,百姓交头接耳,想来明白过来了,当时赵大人包围月老庙的用意何在,原是用来逼婚的?!
现如今,长公主不在金陵城。
赵大人逼婚成功,圣上不得不亲赐姻缘。
“沈大人?”刘伞近前行礼,将圣旨交付沈唯卿手中。
沈唯卿面无表情,只是恭敬的接过,“臣接旨,谢皇上隆恩!”
“沈大人快快请起。”刘伞将人搀起,“皇上此举也是为了保全沈大人,还望沈大人能明白皇上的苦衷。”
沈唯卿紧了紧手中的圣旨,“谢刘公公提醒,身为臣子,既接了圣旨,自然是要遵皇上旨意,不能让皇上失望。”
这话听得勉强,但刘伞也算是松了口气。
“沈大人能这么想,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刘伞叹口气,“既如此,咋家就先回宫了,沈大人保重。”
沈唯卿拱手揖礼,“送公公。”
手里的圣旨,那样沉甸甸的。
他明知道,明明都知道,可这心里还是压得喘不过气来,真是难受得紧。
“公子?”管家担虑的瞧着他。
沈唯卿握着圣旨,缓步朝着书房走去。
见状,管家赶紧跟上。
“若是公子不愿,不如书信一封,想来长公主那边……”管家犹豫着。
沈唯卿顿住脚步,回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您是老糊涂了吗?没有长公主授意,皇上怎么敢与我下圣旨?”
管家一怔,哑口无言。
“收着吧!”沈唯卿将圣旨递给他,“该准备的准备,没什么可犹豫了。”
管家喉间滚动,低低的问了句,“下聘?”
“问名,纳吉,下聘……”沈唯卿神情恍惚了一下,“您不是念叨过很多次吗?这回总算是有了出手的机会,你家公子我要成亲了,不该高兴点吗?”
管家哭丧着脸。
高兴?
若公子与人两情相悦,那才叫欢喜,可现在呢?
这叫牛不喝水强摁头,强扭的瓜不甜。
“照办吧!”沈唯卿进了书房。
管家在外行礼,“是!”
房门合上,管家在外头站了站,终是无奈的摇摇头,大步流星的离开。
圣旨都下来了,还能如何呢?
“下聘……”沈唯卿站在窗口,“默念了这么多年,最后便宜了别人,长安,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可真是不甘心啊!”
沈家的聘礼,需要一两天的时间筹备,但圣旨都下来了,便是板上钉钉。
赫连玥是真的没想到,赵婉婉居然能得偿所愿?
那一刻,她心里是嫉妒的。
为什么每个人都能得偿所愿,到了自己这里,就那么难呢?所有人,都好似跟她作对一样,真是让人不痛快。
“听说是月老庙一夜?”赫连玥这会就坐在赵婉婉的卧房内,特意提及了“月老庙”三个字。
赵婉婉眼睛肿着,面上的五指印亦尚未褪去,听得这话,登时抬眸,死死盯着赫连玥的脸,一瞬间的愤怒,全部写在脸上。
“你这么看着我作甚?又不是我逼着你去月老庙的。”赫连玥抚着肚子,满脸的人畜无害,“赵姐姐不如与我说说,当时是个什么情况?”
赵婉婉直勾勾的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有点同病相怜罢了。”赫连玥皮笑肉不笑的回答,“我原以为沈唯卿是个冷心肠的人,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会栽在赵姐姐的手里,所以玥儿心里好奇,赵姐姐到底是怎么得手的?不如说来听听,让玥儿能好好学一学?”
赵婉婉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我出去!”
“这么生气作甚?难不成,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赫连玥蹙眉。
“出去!”
赵婉婉厉喝。
“哼!”赫连玥缓步往外走,“赵姐姐还真是敢做不敢当啊!”
赵婉婉重重的合上房门,腕上的守宫砂已经消失了,只不过……